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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要低嫁的我成了王妃(重生) 作者:長纓止戈 ☆、第 1 章 天元十八年春 燕京城坐落在北方,在江南地區早已春暖花開的時候,燕京城卻還是春寒料峭,天冷得緊。 可就是這么冷的天,城門口卻是熱鬧非凡,百姓熙熙攘攘,若非有城衛在守著,只怕早就將城門圍了個團團轉。 街上的酒肆店鋪中,也滿滿是一些尚未成婚的姑娘家,一個個心不在焉的挑選著東西,目光卻時不時地往外瞟去。 臨街的一處酒樓上,二樓雅間內,時不時傳來一聲低低的咳嗽聲,緊接著便是侍女的關心:“夫人,這天兒冷,我去讓掌柜的添些炭火?” “不用了?!迸四樕n白,柔聲制止了她,她看著窗外,輕聲道:“這身子就這樣,加再多的炭都沒用?!?/br> 侍女滿眼心疼,還想再勸:“夫人……” 鐘聞月笑了笑,眼睛始終盯著窗戶外面,生怕錯過什么。 樓下熱鬧非凡,有些不了解的百姓看著這萬人空巷的盛狀,不由問身邊的人:“今兒是什么日子???這么熱鬧?” “你怎么連這都不知道?”旁邊的人瞅了他一眼,高興地道:“今天呀,是淮南王大敗遼軍,凱旋歸來的日子!” “哎呀,你瞧我!”那人一拍腦袋,懊惱道:“把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了!” “要說那遼國前些年驕傲的跟什么似的,還敢要求我們下嫁公主,現在,不還是被王爺教訓得服服帖帖的嘛?” “是啊,淮南王就是咱們大齊的守護神,哪怕是殘了一雙腿,也不是別人能輕易冒犯的!” 鐘聞月坐在樓上,聽著百姓們滿是驕傲的語氣,神色恬靜,臉上也帶著笑。 “哎!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就在此時,忽地聽到前方一道大叫聲,鐘聞月先是一愣,而后便猛地朝城門口望去。 大街上瞬間安靜了下來,各個店鋪二樓處的窗戶也都紛紛打開,鐘聞月下意識屏住呼吸。 只見城門處,兩匹戰馬緩緩走來,戰馬上,坐著兩個年輕的將軍,面容雖年輕俊美,但那渾身的凌厲氣勢,卻依舊令人心中膽寒。 兩匹戰馬的后面,跟著一輛馬車。一輛黑色的,低調的馬車。 街上的百姓們看到那輛馬車后,頓時狂歡起來,大聲叫道:“淮南王!淮南王!” “是王爺,里面肯定是王爺!” “王爺!王爺!” “……” 百姓有多么興奮暫且不提,單是樓上的鐘聞月,只將目光從為首的一位將軍一掃而過,便牢牢地落在了那輛馬車上。 淮南王,傅廷川。 那輛馬車慢慢穿過大街,也沒見到里面的人長什么樣。鐘聞月布滿光芒的雙眸也不由沉靜下來。 就在此時,也不知是被百姓的呼聲打動還是怎么著,馬車一側的車簾忽然動了動,緊接著,就見一只修長的手伸出,慢慢撩起了窗簾的一角,漏出一雙如寒夜般深邃的眸子。 不偏不巧,正好對上了鐘聞月的雙眼。 鐘聞月一怔,那雙眼睛的主人卻是沒有絲毫波動的移走了。 盡管是這樣,鐘聞月就已經很滿意了。 馬車緩緩地駛過了這條街,只留后面長長的軍隊踏著堅毅的腳步,回到這暌違已久的京城。周邊的百姓也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熱情給這些保家衛國的將士們。 街上的狂歡還在繼續,樓上的蘭心卻是擔心地看著鐘聞月,道:“夫人,天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鐘聞月轉過頭,臉上掛著難得的笑,輕聲道:“走吧?!?/br> 安平侯府 蘭心急急忙忙地端上一碗姜茶,道:“外面天寒,夫人喝些姜茶暖暖身子?!?/br> 鐘聞月接過,慢慢躺在貴妃榻上,微瞇著眼,道:“侯爺呢?” 蘭心動作一頓,若無其事道:“官府里有事,侯爺怕是還沒回來呢?!?/br> 鐘聞月也沒揭穿她善意的謊言,又問道:“世子呢?” 蘭心臉色有些難看,道:“世子、世子也在忙呢!” 鐘聞月睜開眼,看著蘭心,意味不明的笑笑:“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br> 蘭心卻以為她為侯爺和世子的上進而高興,臉色卻不由更難看了。 縱然知道這個安平侯府只是表面上的風光,但這種時候,還是忍不住抱怨那個只知道沉迷美色的安平侯和一事無成的紈绔世子。 鐘聞月慢慢將姜茶飲盡,眼皮子已經快睜不開了,她蜷在貴妃榻上,蘭心及時遞上一狐裘毛毯,蓋在她身上,而后慢慢退了下去。 鐘聞月迷迷糊糊間,又想到了自己這輩子。 作為鐘氏女的前半生,父母疼寵,弟弟友愛,活的快活自在;而在從安平侯世子妃到安平侯夫人的后半生中,卻是讓她心力憔悴,致使現在不過三十余歲,卻已油盡燈枯。 她以一個偏僻小鎮五品小官之女的身份嫁入侯府,在外人看來幸運至極,光鮮亮麗,享盡榮華富貴。但個中苦楚卻只有鐘聞月自己知曉。 世人皆言安平侯夫婦多么和藹可親,安平侯郡主多么親善端莊,安平侯世子對她又是多么的寵愛有加,兩人的夫妻情深,還一度是京都的佳話。 只是那所謂的和善背后隱藏的詰責、那親善后面的輕視、那寵愛中所透露的無情,只有鐘聞月知道。 后悔嗎? 鐘聞月想了想,沒什么好后悔的。 安平侯府毀了她的一輩子,她也已經報復回來了,恨不恨的,已經無所謂了。 只是,若能選擇的話,她一定不要再嫁入侯府了。 平平淡淡的活著,就夠了。 她的眼皮越發沉重,終是忍不住閉上了眼,腦海中最后一幕浮現的,是剛剛看到的那雙冰冷的眼眸。 卻讓她感到格外溫暖。 房間里很是安靜,蘭心不放心的推看門看看,便見夫人唇角含笑,一副安詳之態。 她顫抖著手,伸到鐘聞月鼻子下面,而后,猛地癱坐在地面上。 “——夫人!” · 正是下午時分。 鐘府內,下人們腳步匆匆,來來往往可見面上的急色,卻匆忙中卻又不顯紊亂,倒是顯得格外訓練有加。 清溪院內 蘭袖面露焦急之色,在房門口走來走去,一旁的蘭衣匆匆趕來,忙問道:“姑娘可醒了?” 蘭袖面露為難:“還沒呢?!?/br> 蘭衣皺眉,道:“夫人說了府中有客人來,定要將姑娘叫起來,這時還未醒可怎么行?” “我也知道啊,”蘭袖委屈道:“可你也知道曉得姑娘那脾氣,我哪敢……” 蘭衣抿了抿唇,姑娘起床氣大,尋常這個時候是姑娘固定的小憩時間,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叨擾她,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