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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反應會那麼大。老實人發起脾氣來可真恐怖?!闭f著竟然輕輕笑了起來,那唇邊的笑似有若無,讓人心煩。“你覺得我很不可靠吧。因為你對我一無所知,以至於你無法判斷我言行的真假?!?/br>顧瑞“嗯”了一聲,倒也老實。阮江明笑道,“那這樣吧,我把我的秘密告訴你,這樣的話,你就不用擔心我會背叛你了?!?/br>顧瑞覺得好笑,秘密這詞兒,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況且,阮江明這人的可信度根本不是可以通過幾個秘密幾個要挾就能提高的。可是那邊的阮江明似乎對自己的決定很是篤定,自顧自說起了秘密。“顧瑞,我是個棄兒?!?/br>“嗯,我知道?!?/br>對方朝自己眨眨眼,“你果然查過我?!?/br>“嗯?!?/br>“可是那些資料都沒什麼細枝末節吧?!?/br>顧瑞想廢話,資料怎麼可能有什麼細節。“顧瑞,我的人生啊,是從一條臟兮兮的河開始的。那時候那條河還沒有治理好,政府還在忙著搞經濟建設,還沒閑心思去弄什麼環境。我就在某個冬天的清晨,被裹在一塊薄薄的毛毯里放在一個塑料盆里扔進了那條臭熏熏的河里?!?/br>總覺得很熟悉的橋段。阮江明笑起來,“是不是很像唐僧?!?/br>哦,這麼一說,倒的確是這樣。“被一大早起來干活的清潔工人發現了,之後就被送去了警察那里。你看我這一輩子,剛出生就被逮走了?!睂Ψ讲[起眼笑,顧瑞卻找不到一絲笑點。顧瑞雖然覺得這人很可憐,卻覺得這些事完全沒有實感,對於顧瑞而言,這只是別人的悲慘故事而已。“木桶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塊當時比較少有的國外的電子表。呵呵,顧瑞啊,你看,我所有的身世,只是一塊電子表。負責接收我的院長說,我剛到那里的時候有一頭金燦燦的黃毛和琥珀色的眼睛,不過時間長了,這些混血的特征也就漸漸淡下去了。所以說,我大概只是被人鬼混出來的東西吧。這樣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去得到幸福呢?”……“被收養的那一天,感覺我的世界都會因此改變。一直期待著,一直憧憬著,可是猛的發現,根本什麼都沒有改變。不幸的人只會更加不幸,并不會因為我的努力而改變什麼。表面上溫文爾雅的書香門第,實則滿是壓抑已久的變態和暴力。原本以為一切會好轉的自己,像個白癡一樣?!?/br>……“換來的,不過是無休止的虐打和名義上的luanlun?!?/br>……“顧瑞,我想這麼我會癡迷於性`愛,一定是因為我是個污穢的人吧。任何人都比我干凈。我的身體里流著隨便的血液,我的存在就是不幸的開始。但是顧瑞,我并不因此而厭惡這個世界?!?/br>明明是別人的事情,明明應該毫無感覺的。顧瑞卻覺得有些不舒服。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壓住,喘不過氣。“我啊,比誰都深愛著這個世界?!比罱魃斐鍪?,似乎想抓住什麼。突然轉過頭來,對著顧瑞淡淡笑了起來。顧瑞愣了一下,隨即沈下臉來,“不用說了?!崩淅浯驍鄬Ψ降脑?。阮江明笑著,“你在生什麼氣?!?/br>顧瑞站起身,“我沒生氣?!?/br>阮江明凝視著顧瑞的背影,薄薄的襯衫勾勒出修長的身形和有些偏細的腰線,語帶笑意,“顧瑞,我的真愛有傳遞到你那邊麼?”顧瑞倒了杯水,惡狠狠地灌了一杯,自顧自又回到了浴室。阮江明看著對方的背影,腦子里卻突然迸出了奇怪的回憶。“你看到了吧?!泵髅饕呀浭呛芏嗄昵暗挠洃浟?,卻還是那麼清晰。“你看到了吧?!?/br>原本就只是奢望吧。“有膽子你去告訴我媽啊?!睂Ψ侥笾嘿F的寶石項鏈,露出了令人厭煩的笑容。十歲的阮江明呆呆看著面前的人。明明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明明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卻還是會做出這種無聊的事情。好煩。目睹了這一切的自己,卻反而變成了犯罪者。“你這個賤種!你以為是誰在養你??!小小年紀就會偷東西!”高跟鞋狠狠踩在身上,扎進皮rou里。“倩云,不要打了,會出事!”面容冷漠的父親拉著一臉暴怒的母親,以及,依舊一臉怪笑的哥哥。好煩。這就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家麼?好煩。“早知道就不領養這種東西了!養只豬養只狗都比他好!”“算了,項鏈不是贖回來了麼?!?/br>“什麼算了!這個賤種現在就開始偷東西,以後難保不會殺人放火??!”“可是,因為他我們的名聲一直很好,好不容易挽回的形象……”“什麼形象??!都已經那麼多年了,現在趁沒人發現趕出去好了,沒人會關心的啦!”“可是……”鮮血的氣味和刺痛。討人厭的哥哥笑著用只有他才能聽得到的音量說了句話。活該。嗯,真的是活該呢。因為我的出生就是不幸的開始。眼淚并不是因為絕望而流出的,只是因為疼痛而已。活著也并不是因為還活著,因為我啊,只是還在運作的尸體而已。是一場噩夢。阮江明很久沒做過夢了。人類是會做夢的生物,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只要活著,就會做夢??墒侨罱鲌孕抛约阂呀洕u漸不具備做夢的能力了。這場夢來得突然而猛烈。支離破碎的過去的片段,以及那個孩子的臉。那個站在血泊之中冷冷看著自己的孩子的臉,變成了自己的臉。“喂,你想活下去麼?”對方只是跪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一語不發。真是漂亮的孩子啊。漂亮的,好像是多年前的自己一樣……阮江明從那孩子漆黑地深不見底的雙眸中驚醒過來。雙手還殘留著那種近乎恐懼的感覺。阮江明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指尖,“為什麼會害怕呢?”漆黑一片的房間里,阮江明喃喃自語。明明沒有辦法去愛被人,明明沒有感覺,我只是一具活著的尸體而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可遏制的大笑起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笑得累了,才抬起手來,手腕上是一只小型的電子表,時間顯示的是凌晨兩點。阮江明面無表情地起身,換上輕便的工作衣。這是自從顧瑞試圖掐死他之後的第二十三天。阮江明很少會提前行動,可是突如其來的煩躁讓阮江明察覺到了自己再不行動就會增加危險。阮江明打開了干擾裝置,避開了最近的攝像頭,悄悄潛入了隔壁的房間。屋子里的暖氣開得很盛,房間異常悶熱,且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