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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覺得不可親近。可是即便是這樣的人,也會有讓人迷醉的表情。和女人上床的時候,許承善總會露出很享受的表情,那張刻薄的臉上也會露出迷醉和yin`蕩的表情來。這一切的一切,顧瑞一清二楚。二十五歲的許承善坐在沙發上冷笑。——看我和別人上床也會讓你興奮么?顧瑞無從反駁。許承善從沙發上站起身,一步步朝顧瑞逼來。——顧瑞,我離婚了。第四章:“顧瑞,我沒吃飽?!痹S承善的聲音不大,卻很冷。十五歲的顧瑞看著面無表情瘦不拉幾的許承善,把手里的饅頭遞給了對方。許承善毫不遲疑地接過饅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雖然穿著顧瑞的舊衣物,但是許承善的臉依舊那么生動漂亮,怎么曬都不會變黑的膚色讓許承善有著農村孩子難得的白凈氣質。顧瑞看著許承善的側影,淡淡笑了起來,“吃慢點,又沒人和你搶?!?/br>許承善抬起頭,冷冷掃了顧瑞一眼,隨即低下頭把剩下的饅頭全部塞進嘴里。不吃飽的話沒辦法集中精神聽課,許承善站起身,一聲不吭地往教室走去。cao場上還有一些戀戰游戲的低年級學生,顧瑞跟在許承善身后,“喂喂,等等我?!?/br>總有那么幾個少不更事的孩子會跑過來笑話顧瑞,“你怎么和你弟弟做同班同學啊哈哈哈,是不是留級生?!?/br>顧瑞開始還會生氣,還會跑去揍對方,不過幾年下來,也早就習慣了。畢竟這些人還是兒童的時候,顧瑞已經進入了青春期。屬于青春期的躁動,在這樣偏遠而靜謐的大山里也變得異常緩慢。顧瑞每天四點多就會起床,給許承善和自己做要帶去學校的午飯,通常都是咸菜陳米之類,或者用每個月剩下的面粉蒸的饅頭。冬天的大山尤其的冷,顧瑞和許承善每天必須起早貪黑走十幾里的山路去上學,而每天上學的這段路程,是顧瑞最喜歡的秘密時光。一邊這樣想著,顧瑞覺得自己被凍僵的雙手也漸漸溫暖起來了。做好飯,在五點左右乘著父母還沒醒悄悄把許承善叫起來,兩個人簡單收拾一下就開始了一天的旅程。許承善總是走得很快,和顧瑞不同,許承善對學習的熱衷程度比誰都厲害。顧瑞曾經笑著夸他,“你讀書真好,說不定以后可以考上大學呢?!?/br>十二歲的許承善瞥了眼顧瑞,“是一定會考上?!蹦茄劾锏恼J真和不容置疑讓顧瑞嚇了一跳。和善于學習的許承善比起來,顧瑞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普通山里孩子。在有限的師資教育下,顧瑞對英語物理之類的東西根本一竅不通,他每天關心的只是家里的那些瑣事。怎樣幫家里減輕負擔,明天要做什么給許承善吃,畢業之后要去哪里打工才能多掙些錢讓父母不再受累等等。第一次和許承善說起這些的時候,許承善露出了顧瑞少見的笑容,“那挺好啊?!睂Ψ缴踔两o出了這樣類似鼓勵的話。只是多年以后顧瑞才明白,那句話的真正涵義。原本就對許承善不理不睬的母親在惡病纏身之后突然變得暴躁起來。一直以來都生活拮據的這個家,只靠父親一個人種地怎么可能支撐得起來。當十八歲的顧瑞說出去打工的時候,顧瑞的母親流著淚責罵顧瑞,“誰要你出去干活的,要考大學知不知道?好不容易上了高中,說不定就可以考上大學了?!?/br>顧瑞跪在母親病榻前,他明白母親的希望和打算,可是對于這樣的家,他怎么可以不負一點責任呢?“反正考上了也沒錢讀,媽,不如就讓我早點出去做事,還可以幫幫家里。而且比起我來,承善的成績更好,不要說大學,就算是名校也可以??!我出去打工供他讀……”原本病怏怏躺在床上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的顧母一下子坐起來反手就是一個耳光,“你這個不孝子!在說什么鬼話!他!供他讀書!憑什么!他是你什么人??!你這人就是心腸太好!你看那小子安得什么心,你給他做飯洗衣服他和道過一聲謝沒!你怎么這么傻啊,你怎么這么傻??!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傻的兒子!”“媽……”顧瑞皺著眉,“你平時對承善那樣就算了,可是畢竟是一家人啊,就算不是你生的,我們從小都在一起相依為命,他不是我弟弟是什么!”顧母把床前的藥罐子全部摔到地,“誰是你弟弟!我們顧家就一個兒子!”“媽!”“別喊我媽!”在一旁的顧父看不下去,連忙上來攙著顧母,“顧瑞,你快別氣你媽了!”“可是……爸!”“你給我好好讀書,再怎么窮也要供你上大學!”顧瑞看著眼前蒼老的父母,眼淚奪眶而出。顧瑞從一陣心痛中驚醒。“在想什么表情那么可憐?”一張清秀的臉出現在顧瑞面前,透過輕薄而劣質的窗簾透進來的晨光照到阮江明的臉上顧瑞皺了皺眉,“不要呆在我床邊?!?/br>阮江明穿著黑色的粗毛線毛衣,“有沒有搞錯啊,我住在你上鋪誒,上廁所什么的下來總要經過你這里啊,難不成要我跳下來?!?/br>顧瑞懶得搭理這人,拉上被子閉上眼。阮江明卻伸手去拉顧瑞的被子,“還要睡嗎?再過四五十分鐘就要起床了?!?/br>顧瑞沒答話。對方似乎頗有興致,“和我聊天嘛?!?/br>“會把他們吵醒?!?/br>阮江明蹲在床邊不屑地掃了四周一眼,“不會的,一個個都和豬似的才不會醒呢?!?/br>顧瑞剛從那樣的回憶中醒來,也沒辦法再睡,心里像是被淋了一場雨,濕冷而沉重。“和我說說你的事吧?!?/br>“沒什么好說的?!?/br>阮江明瞇著眼看著面無表情仰躺著的顧瑞,輕聲道,“真冷淡啊?!?/br>“一直是這么少言寡語的人么?”顧瑞只是閉著眼不搭話,阮江明倒也不生氣,自顧自把臉貼到顧瑞床邊。過于親密的距離讓顧瑞很容易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年輕人溫熱的氣息掃過顧瑞耳邊,那是屬于生的氣息。絕望的自己和冰冷的許承善。從未有過任何妥協和憐愛。而此時此刻把頭枕在自己手臂上的青年,卻是這樣的溫順而美麗。“既然不想說自己的事情,那么說說我的吧?!?/br>顧瑞輕輕閉上眼,晨光鉆進來,灑在顧瑞的床上,阮江明的聲音清冽如冰溫柔如水。“但是在說我的事情之前,我必須要問你一個問題?!?/br>年輕人的側臉在晨光下散發著柔和的氣息,白`皙的脖子裸露在外,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那種纖細的感覺,那種讓人忍不住去疼愛的感覺……顧瑞深深呼吸,靠在自己身上的青年的側臉漸漸變成了許承善的臉。十六歲的許承善在割完稻子之后靠在了顧瑞身上,淺淺小憩起來。無法擺脫的過去,像是毒蛇一樣纏著顧瑞。“顧瑞,你殺過人嘛?”阮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