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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美好世界的通道一樣。那是周恒清永遠無法碰觸和達到的地方。早上周恒清打電話以母親病了為借口請了假,拿著證件和簡單的行李,和林月直接干脆的去了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在結婚快到、但還沒到兩年,他們就又離婚了。出了民政局,在陰沉的天空下,周恒清把帶著一絲溫度的鑰匙給了林月。而那僅有的一絲溫度在微冷的空氣中迅速的消散了。林月接過時已經是涼冰冰的了。周恒清那一刻才發現他無家可歸。而除了上班的學校,他也不知道應該去哪,或者該聯系誰。沒有親人,也不敢聯系朋友。煢煢孑立,一個人站在這來來往往的大世界中,沒有一個地方是屬于他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留戀過去的美好的生活,但眼下他只知道他連逃也不知道往哪。林月漠然的問周恒清現在是否準備和宋煜城在一起時,周恒清淡淡的回答:“他和我已經沒關系了?!?/br>其實不是平靜,是他在恍惚的大腦無法思考的情況下的回答。林月先微微詫異的睜大了眼,接著復雜的盯著周恒清,卻什么也沒說。周恒清垂下眼簾,露出這兩天對別人的第一抹笑,卻是牽強和苦澀的:“別把宋煜城……告訴他們?!?/br>林月皺了下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袒護著他?”語氣復雜,聽不出是個什么感情。“我沒有袒護?!敝芎闱蹇粗衷?,皺著眉沉聲解釋。“就你一個人落成這幅德行,他繼續逍遙著?”林月看著周恒清嘲諷的笑了下,“沒想到你這么有犧牲精神?!?/br>周恒清盯了林月半晌,又挪開視線:“他會好好和朗韻過日子。沒必要再非要鬧得不可開交,沒什么意思?!?/br>不是他有犧牲精神。而是他覺得那樣沒意義。自己做的選擇自己承擔,誰也沒必要怪罪。林月復雜的盯著周恒清,沒有吭氣。在微冷的早春中,靜默良久后,周恒清看著林月,鄭重的囑托:“爸媽就拜托你了?!?/br>林月只是嗯了一聲。“謝謝?!?/br>周恒清低了低頭,說罷,再沒去注意林月的神色,轉身離開。不再考慮妻子,不再考慮家,也不再考慮父母。不知道真的是他無情的沒有任何留戀,還是不愿再想起。周恒清不暇思索的直接的回到了學校。那會已經是中午,過了放學的時間,校園里靜悄悄的。辦公室門鎖著,他開了門,把東西放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坐下。在這無人的空蕩蕩的辦公室,他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但他漸漸的就像當年回到家那樣的靜了下來。他像昨天那樣,微微縮著身子,低下頭,十指交叉的雙手抵在桌邊和額頭。閉上眼,長舒了一口氣?;旎煦玢绲南胫裉焱砩显趺崔k,想著自己有多少錢、應該住哪。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過,周恒清聽到樓道又漸漸的充滿了學生們有朝氣的熱鬧的聲音。而這又能堅持多久?他茫然的想著。也許所有的事情就這么過去了,也許沒過去,還得繼續折騰。到底什么時候可以停下來,誰也不知道。其他老師們也陸陸續續進了辦公室,看到周恒清打個招呼,或多或少的問問發生了什么、怎么樣了。周恒清身子有些僵硬。他故作鎮定的微笑著,撒了謊,把他們一個個騙了過去。反正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說實話。他在惴惴不安中勉強的支撐著微笑,給學生們補了上午沒有上的課。下午的課完結后,周恒清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偷偷摸摸的在網上找租房的信息。手機在桌面上震動了一下。他一驚,又瞬間平靜了下來。因為已經沒有什么好怕的了。像宋煜城說的那樣,就算工作丟了,他也可以去其他地方找。但唯一和宋煜城說的不同的是,不論怎么樣,他也只打算就他一個人。他要一個人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一個人從頭開始,再一個人結束。不想再和任何人有過多的接觸了。不想再在任何人各樣的眼光中活著。他覺得就自己這么一個人沒什么不好。誰也不需要他,他也不需要誰。親人、朋友、妻子、同事……他誰也不需要。只需要活在只有他一個人的世界里,也就什么都不需要擔心和恐懼。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熟悉的人名,周恒清想起他還有個共犯。但他決心對方以后不再是了。也許以前什么都是,但以后什么都不是了。頂多算一個當年一墻之隔的人。短信上問他怎么樣。他盯著那幾個字,也不知道是多久,最后他僵硬的按了刪除。周恒清晚自習請了假就離開了學校,在離學校不近不遠的出租房較多的地方迅速的看定了房子。盡管有些偏僻,但因為地段,價錢并不便宜。大小像以前的書房,家具也只是一個床、一張桌子,甚至沒有風扇和暖氣,讓他最滿意的也只是因為有單獨的洗手間。但他也不打算挑什么,小小的房子反而讓他感到安心,他很快的就喜歡上了這個簡陋的小房子。當晚就搬了進去。他在不遠處的超市買了生活用品和床上用品,大概的把房間打掃整理了一番,甚至把貼著床的墻用干抹布擦了擦。忙碌了一晚上,他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充滿期盼的認為他新的生活要開始了。熄了燈,他枕著新買的枕頭,因為冷,將新買的兩個厚毯子全部都裹在身上。他緊緊的貼著墻,縮在墻與床的形成的夾角處,眼睛睜得很大,木然望著蒙蒙的黑暗。與有些陰冷的房間混為一體。很久之后緊繃的神經終于因疲憊再也無法支撐,他昏昏睡去。早上他被鬧鐘又吵醒,再次望著蒙蒙的黑暗,他那一刻產生了一輩子都不想出門的念頭。但他還是起來了。不論怎么樣,這都是他的新的開始。他是這么告訴自己的。然而自己無論身處什么地方,他都會有那天從住院部出來的感覺。不想與任何人有任何接觸。碰觸、語言,甚至是眼神。他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放松,不要總是顯得畏首畏尾的唯唯諾諾的樣子,但不管他怎樣努力去維持著以前那種鎮定的自己,都難以抵消那內在的消極不安的情緒。在外面他還能勉強的支撐著,然而隨著一天天過去,只要他一旦回到那狹小陰暗的出租房,燈也不開的就直接蜷縮在床上貼墻的角落,怔怔的望著黑暗。他以為這樣的日子會逐漸好起來。而事實與之相反。他總覺得學校里的一些師生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而且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嘀咕著什么。【新年黑糖·偽結局】墻倒眾人推5最初是認為自己太過緊張,想的太多,叫自己放松些,不要像個偏執狂一樣。但時間長了,他有些慌張的發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