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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庸,我喜歡誰、跟誰結婚都是我自己的事?!?/br> “你是我兒子,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液!”陸父怒氣沖沖站起來,他想不通自己怎么會生出一個整天氣他的兒子,“你享受著家族給你的一切,卻不愿意承擔任何責任與義務?!?/br> “我是我媽生的!”陸離也生氣了,他隱忍的音調里像是含著冷冽的冰棱,“你可以質疑我,但無法支配我。你覺得我這個兒子不乖巧不聽話,大可以把給我的東西都收回去,那樣正好,你連對我人生指手畫腳的權利都沒有了?!?/br> 兒子翅膀硬了耍無賴,陸父氣得只想吐血。 是的,和圈子里其他家庭不同的是,他只有陸離一個兒子,好壞都只有一個,不存在競爭上崗,生氣了可以換人。 陸離與其他同齡人還不一樣,他現在實現了財務自由,經濟制裁對他沒效果。行業打壓就更不可能了,陸離在他從事的互聯網行業有著不可替代性,如果他能控制陸離大腦的想法,讓他停止思考和產出,大過年的父子倆也不會在這兒吵架。 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從女方入手,他動不了自己兒子,動別人總可以吧! “有些話本不該我說,但是你母親不在,也只能我來講,如果你真的對那個女孩有感情,就更應該懂得分寸,克制自己的喜歡,跟她保持距離,這樣于你于她都是最好的方式?!?/br> “她不可能嫁進陸家,你們無論從哪一方面都不匹配,從家庭背景到社會地位……今天沒有暴露的問題,婚后會一一出現,我不想你后悔,如果你優柔寡斷做不了這個決定,那只能由我這個當父親的來做惡人,我不可能讓她成為你的軟肋?!?/br> “人總是把自己想得過分的重要,世界可沒有圍著陸家轉,你守著不讓人嫁進來,那我出去還不行?”陸離冷笑,“我和她至少三觀契合,人生規劃和受教育程度一致,她從不會因為家庭背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我不會因為社會地位盛氣凌人?!?/br> “你知道為什么這些年我們之間的交流永遠不能超過三句嗎?因為,你的每一句話都已經充分暴露了你從來不肯多花一分鐘了解你的兒子,無論在生意場還是在家庭中,你永遠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冷酷無情的資本家,沒有資格配稱父親?!?/br> 管家眼見事態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試圖上前勸架,做和事佬將兩人分開,陸離卻并不領情,繼續針鋒相對:“你拿我媽做筏子,你真的了解她?她要是活著,也是講不出你這番道理的?!?/br> “你閉嘴?!标懜笜O力忍耐。 “如果站在金字塔頂端需要變成你這樣連妻子性命也能舍棄的冷血動物,那我寧愿永遠做個平庸者?!?/br> “你知道什么!”他徹底震怒,揮袖砸了手邊的青瓷花瓶。 摔碎的瓷片四處飛濺,在陸離精致的側臉刮出一道細小的血痕,他頭一次沒有閃避,漆黑的眼眸冷冷凝視他,像在看待一個陌生人。 陸父只覺得腦子里天旋地轉,險些沒站穩,那么多年來,他頭一次知道原來兒子就是這么看自己的,這道裂痕原來在這兒。 第130章 盡管家里只有兩個人,但秋來還是非常有儀式感地做了一桌年夜飯。 她到十六七歲還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做菜是一個人帶著秋甜生活之后學會的技能??傇谕饷娉蕴F,且秋甜正在長身體,也不營養。幸好她學東西快,那些簡單的家常菜已經做得滾瓜爛熟,復雜的菜式就計算好時間和精準的佐料克數,嚴格按照菜譜步驟來,味道不說驚艷,但中規中矩是不可能出錯的。 魚湯熬得差不多,秋來收拾好廚余垃圾下樓,打算回來開飯。 才踏出門,感覺走道里有處黑漆漆的輪廓像是人影,嚇人一跳,秋來下意識扔了垃圾要閃身回到防盜門背后。 門縫快合上時,她適應黑暗的視線只覺得那身形有些眼熟,試探著開口喊了一聲:“栗栗?” 身形動了一下。 “你嚇我一跳,”秋來驚魂未定,“什么時候來的?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敲門?” 她跺腳點亮聲控燈,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的身形從斜倚的墻上站直。 陸離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因為許秋來隔著兩米都能感覺到他的世界這會兒正在陰天。 他既沒回答問題,也沒說其他,只默不作聲蹲下來幫她撿慌亂之中灑了一地的廚余垃圾。 少爺一向是很討厭這些黏糊糊的東西的,他今天晚上有點兒反常。 秋來阻止他,“別撿了,不干凈,我回家拿工具掃一下就可以?!?/br> 陸離順從起身,又伸手來接她手中的垃圾袋,秋來很快明白,他只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你一個人開車過來的嗎?” “嗯?!标戨x這回終于開口答了,就著燈光,許秋來才發現他白皙瘦削的側臉上,有條細小干涸的血痕。 打掃趕緊樓道,屋內傳來秋甜看動畫片的聲響,秋來猶豫兩秒,將門帶上,叫上陸離一起下樓扔垃圾。 黑暗中,他摸索到許秋來的手,冰得她一個激靈,卻沒有甩開,而是更用力握緊了陸離。 “你和家里吵架了?”秋來猜測。 這么個特殊的日子不在家,他臉上又有血痕,秋來幾乎立刻就猜中了,陸離跟他父親的關系一直比較疏遠,只是她沒料到事情的□□會是自己。 陸離點頭。 秋來想了想,扔掉垃圾,“我請你喝瓶巧克力奶吧?!?/br> 天空飄著小雪,兩個人繞著小區走了一圈,最后開門的只有24小時便利店,買到保溫箱里一瓶并不正宗的可可飲料,陸離一點不挑剔,咬著吸管和她并肩坐在臺階上,待到吸空的瓶底發出空響,他才揚手,把瓶子投中可回收垃圾箱。 許秋來幫他拍帽子上的雪花,問道,“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出來扔垃圾,你是不是都不打算敲門了?” 陸離想了想,點頭。 他剛從家里出來那會兒,心情確實糟糕到極點了,之所以不愿意敲門,就是不想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傳遞給任何人,尤其是這么一個大家都開心的節日。 如果許秋來今晚沒有發現他,再過一會兒,等到他徹底冷靜下來,陸離肯定會悄悄回自己的公寓去。 室外的溫度實在叫人冷得牙顫,許秋來都不知道這個人傻乎乎在她門外站了多久,捧著他凍紅的俊臉,仔細端詳那道血印,義憤填膺道,“這么帥的兒子,當爹的怎么舍得動手,留疤了可怎么辦,要不擦點祛疤……” “沒動手,就是砸了個瓶子,不小心擦到了?!标戨x不自在地挪臉解釋。 “那也是,怎么能隨便砸東西呢,威嚇式的家庭教育會給孩子造成身心傷害的?!?/br> “……我23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