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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犯過那么多事,他直到上警車前還能保持上位者的氣派。 值得注意的是,許秋來找齊現場所有媒體的錄像帶反復觀看,發現男人上車前的口型,他交代的兩三個律師里,其中沒有提到施方石的名字。 Yes!秋來握拳。 這便要提到她的另一番布置了,警方昨天才在張蕙的別墅搜到證據,許秋來晚上抽空給齊進的工作郵箱寫了一封匿名信,大致的意思約莫是,施律師已經出賣了他,告訴齊總千萬小心。 郵箱地址,還是齊進曾經親手塞給她的名片上留的。 這封郵件發得其實很無厘頭,也沒什么證據可言,但像齊進這樣多疑、表面寬厚實則錙銖必較的小人,只需要往他心中的湖面上投下一粒微渺如沙的石子,便足以蕩起想象不到的漣漪。李助理的事情施律師遲遲不能解決,在聯系郵件頭晚才送到,他第二天就被捕,倘若齊進仍能不生芥蒂對施方石保持信任,才是枉費了秋來對他品行的了解。 生死存亡的關頭,他沒有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施方石手上,足以證明,這對曾經并肩作戰的盟友彼此間信任并沒有想象中牢不可破。警方只要在審訊中進行引導,巧用計策,叫兩個人反目相互攻訐,根本不是難事。 這一招是“離間計”,將帥不和。 秋來眉峰一挑,開始籌謀起接下來該怎么痛打落水狗。 * 也就在啟辰的丑聞又一次鬧得滿城風雨時,啟辰僅剩的三大創始人之一,季光明,在眾人推舉下,臨時接任了代理首席執行官的職務。 “……爸,我不明白你在顧慮什么,不管怎么樣,啟辰還沒到最后一步,齊進這次在劫難逃,站在咱們家的立場上來說不是好事嗎?” 早餐時,季光明長子皺眉勸道:“反正您這些年也被他打壓得夠嗆的。他和程峰這幾年干的那些事咱們可是半點沒摻和,怎么也牽連不到咱們頭上,有什么好怕的?” “你還年輕啊,不明白成為眾矢之的可怕之處?!奔竟饷鲹u頭嘆氣。 “臨危受命,媒體所有的眼睛,接下來都會落到我這個首席執行的頭上,眼下的局面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扭轉,加上董事會的夾擊,里外不是人,眼下根本不是最好時機。齊進這么進去,以他的性子,多半還要懷疑我們這些個直接受益人在其中摻了一筆?!?/br> “何須有那么多顧慮,咱們問心無愧,您心平氣和修生養息那么多年,不就是為了等一個掌握實權的機會嗎?” “但這并不是一個好機會,我總感覺啟辰今年以來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的危機,冥冥之中,有雙看不見的手在推動?!?/br> …… 早餐結束得并不愉快,季光明放下刀叉時想起什么,回頭皺眉問妻子,“時安這些天到底怎么了,這都幾點了還不起床,當初鬧著要上Q大,好不容易把他塞進去,這會兒連學也不想上了?” 女人端了杯熱茶過來解釋,“他身體不舒服,你就別看他不順眼了,過兩天就好?!?/br> “身體不舒服就去醫院,天天要死不活在家里睡覺是什么回事?年輕人不想著做事,頹廢成這個樣子,和廢物有什么區別?”他說著,吩咐長子,“一會兒送你弟弟去學校,他再敢這樣偷懶,你就狠狠揍他一頓,不成器的家伙?!?/br> 季時安渾渾噩噩被哥哥拖著上了副駕駛,雖說是去上學的,但他包里可沒有一本書。 一上車就靠在車窗玻璃上,面無表情瞧著別墅圍欄上的小葉薔薇發呆。 “安全帶?!毙珠L提醒他,兩次沒得到回應,干脆自己探身過來幫他系,“時安,你現在像個活死人,你知道嗎?” “不知道?!奔緯r安的視線一動不動,英俊的側臉上是幾天沒剃的胡茬,憂郁而頹喪。 “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出身在咱們這樣的家庭,要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是我說你,你怎么就半點不像我和爸爸,倔得只剩一根筋呢?”男人氣急。 “可我不想要其他人,只想要秋來?!?/br> 季時安說到這兒,忽然覺得眼眶里有什么溫熱的液體不受控涌出來,他慌忙抬手蓋住眼睛掩飾自己,話尾的顫音卻沒能成功掩住,“哥,我不知道為什么總有預感,這次是真的完了,我和秋來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的關系了?!?/br> “沒出息?!蹦腥顺袅R一聲,踩下油門駛出庭院,“你好好反思是不是自己日子過得太舒暢,從小你要什么家里給你什么,別人辛辛苦苦學習工作,你只需要吃喝玩樂,還不滿足?今天我話就放在這里了,你找誰都可以,就是許秋來不行,就算她愿意,也一步不可能跨進咱們家,不信你等著看吧?!?/br> 兄長的言語和從前母親的勸阻重合起來,有什么東西在季時安腦子里一閃而過,他忽然回頭,直起僵直的身子,開口問道:“為什么?為什么別人都可以秋來不行?” “沒有為什么,她現在的身份和你不匹配?!?/br> “不對,”季時安搖頭,“不是因為這樣,爸對所有朋友都那么寬容,他捐過那么多學校,只有秋來,許家一出事,他的態度就變了。我從前求他幫幫秋來,他看都不看我,我們家和許家到底發生了什么?秋來不理我,是不是也因為這個?” 他越說越心驚,以前從未想過的細節,在此時意外地竟都被串連起來。 “腦子不夠就省著用在別處,不要腦洞大開寫連續劇?!?/br> 兄長皺眉呵斥,再不肯回答他任何問題。 季時安只是四肢發達,不是沒有腦子,他從前從未想過這些,只是因為太相信自己的家人,親情的光環讓他潛意識不肯把任何不好的事聯系到他們身上。 可是,從秋來的態度,到家里當初的所作所為,他們斬釘截鐵的語氣……季時安一直以來所堅信的東西,在這一秒鐘,忽然開始動搖。 * 秋來可不知道這個插曲,她又一次接到了四筒打來的電話,告訴她金哥有新的指示。 從對方急迫的語氣推測,許秋來覺得,這一次極有可能是大案,因為金哥要她無論如何得抽出空檔。 電話才掛斷,接人的車子便已經到了。許秋來此時剛從小區里出來,對方把車緩緩??吭诼愤?。 對方的動作來得實在太突然,她左右看了一眼,四下無人,此時打電話通知任何人都可能會引起懷疑,只能順勢上車。 負責來接她的人里仍有那花斑蛇,他一直就對許秋來有成見,從上車起就目不轉睛從后排陰惻惻盯著她。這種成見不是三兩日能消除的,許秋來怕被他抓住小辮子,不敢輕易動作。 把所有的不安定因素排查完,花斑蛇又問,“你手機呢,交出來?!?/br> 許秋來皺眉,“我關機不就行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