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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嗎?”陸離被懷疑說假話,不大高興,眼神斜過來,傲嬌得很,“你從前你幫人做的系統重構,是殺出重圍被賀教授親眼看中的,他的眼光難道還不值這點兒錢?我還覺得價格低了呢,這是我工作室今年到現在賣出去最便宜的作品。你系統架構設計得好,功能模塊都剛好對口,后續稍加修改大有可為,他們本來想出三倍,要主程幫忙統籌后續修改,我沒告訴他們你還是學生,所以拒絕了,不能參與后續進程,價格才降下來。我讓法務把合同細節再過一遍,簽完明天之前把錢打到你賬戶上,你現在只想想這筆錢該怎么花就行?!?/br> 許秋來被他說得心花怒放,這筆預料之外的收入完全替她緩解了當下的壓力,當即心滿意足計算起明日過后的銀行卡余額。 時令入冬,一場夜雨后,院辦外面枝葉仿佛一夜之間被風吹盡,滿地金黃色的銀杏葉片,踩起來沙沙作響。 陸離今天穿的衣服沒帶兜,有點刺棱棱的冷,肩并肩走著,他實在撐不住,悄無聲息把手伸她大衣口袋里尋溫暖。 本是有點兒撒嬌求疼愛的意味,但打他出名成為計算機系全民偶像之后,兩人還是實打實第一次這么在學校里近距離同框,陸離這一湊近,人來人往下課的學生們都看在了眼睛里。 十幾輛自行車過去,伴隨著一張張陌生面孔不住扭頭回看,有人甚至差點在轉彎處撞車,許秋來終于后知后覺反思,這么干不符合她在學校里走的低調路線??!趕緊把陸離的手扒拉出來,“那么多人呢,影響不好?!?/br> “外面都可以牽,學校里為什么不可以牽?” “我之前都跟他們解釋咱們不熟的,”許秋來一本正經解釋給他聽,“再和我站一塊兒,你信不信,天黑之前揣測咱們關系的帖子就要上BBS首頁?!?/br> “那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告訴所有人我們什么關系?” 許秋來想了半晌,找出一個并不那么有說服力、但卻十分認真的理由,“……我還不想被同學們撕碎?!?/br> 別的不說,就許秋來上回參加信安競賽和陸離那一點點交集,所有的過程、細節被周邊同學反反復復問許多遍,師兄師姐套近乎的也多起來,許秋來從未感覺自己在這所學校竟認識那么多人。在這所學校,能力、才華、前途,作為人際交往衡量準繩,都是比顏值重要十倍的東西。 倘若真叫大家知道兩人的關系,她平靜的生活怕是再沒有了。許秋來不怕社交,但她厭惡社交占去自己本就十分緊張忙碌時間。 可惜鋼鐵直男陸離并不懂得粉絲的力量,他眉頭一皺,對許秋來撇清關系來躲避麻煩的方式并不大滿意,伸手勾住她的脖頸,偏要與她拉近距離。 “他們為什么要撕碎你?誰敢?” 話音沒落,前方十字路口經過牛高馬大一行人,都穿著球衣,多半正在去西cao踢球的路上。 足球不知從誰腳尖一滑,順著人行道朝陸離的方向滾過來。 陸離目不斜視任球從自己身邊滾過,還是許秋來腳尖稍擋,把球停住踢了回去。 “謝了啊?!?/br> 球員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或許是聽到聲響,那個一直被簇擁在中間的男孩漫不經心回首,只一眼,他便愣住了身形。 “秋……秋來?!蹦泻⒌拇叫晤潉恿艘幌?,他努力好幾次才發出這個音節。 目光茫然順著她的臉,重新滑落回陸離搭在她肩膀的胳膊上。 自那次給她介紹工作的事情敗露之后,季時安便重新回到了她的黑名單里,秋來再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季時安不是沒有試過在許秋來上下課必經之路上故意偶遇、等候她,可惜秋來都懶得多看他一眼,抗拒的態度十分明顯了,季時安清楚她的脾氣,自己找上門只會更惹人厭煩,只能隔三差五往她家給秋甜訂的奶箱里放封道歉信和小點心,終日悶悶不樂等著秋來什么時候能像上次一樣消氣,把他放出黑名單。 可惜這一天還沒來,他先看到了幾乎快把天靈蓋劈開的一幕。 臂彎里夾的球啪嗒掉在地面上,他幾乎花了十幾秒鐘才消化過來這場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從別人那兒聽說他還能安慰自己是閑言碎語,那么親眼看到的時候,季時安只恨不得自己是在做一個噩夢了。 秋來是最高傲、最挑剔、最瞧不起人的,他們從小到大的朋友圈里,她從來都是可遠觀不可褻玩高嶺之花一樣的存在。 如果是普通關系,秋來哪里會讓異性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 他的腳底像是綁了沙袋,步履艱難扔下人群朝她走過來,試圖做最后的掙扎,他要聽到秋來親口承認! 身邊的兄弟朋友瞧他眼神不對,面面相覷,到底沒人敢伸手拽住他。 平日季時安滿口不離“我們秋來”,說她聰明、說她多厲害,拿過什么獎項,期末考什么績點,如數家珍,和他熟識的人幾乎個個都聽得耳朵長繭子了,可以想見眼下的情形對他打擊有多大。 可惜秋來才看清楚他,笑容便淡了。 剛剛還嫌陸離黏糊,這會兒主動牽住陸離的臂彎,拐個彎往旁邊另一條道走。 季時安急了,三步并兩步追上兩人,“秋來,我有話想跟你說!” “什么話?”人太多,秋來沒讓他太難堪,這次倒回他了,只是聲音仍是冷冰冰的。 季時安躊躇著組織語言,目光看到旁邊的陸離,腦子里就一片空白,完全說不出話來,“你……我,你們……” 許秋來眉梢煩躁地一揚,眼看已經失去耐性,他手足無措,攥緊背后的球衣,終于下狠決心說出口:“是我理解的那樣嗎?你們在一起了?” “關你——”什么事,許秋來話音未落,被陸離戛然打斷。 陸離等了這么久,可終于有人問這個問題了,他十分竊喜甚至是興奮地連點兩次頭,“是呀,被你看出來了。我們還沒往外說,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秋來手肘捅他一下打斷,警告式地撇了他一眼,陸離從前有那么多話嗎? 她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記憶了,這個人現在怎么就半句話都藏不住呢! “你去打球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br> 敷衍的告別過后,她拉上人轉身便走,兩道背影頭也不回地走遠。 陸離的左手始終放在她肩膀上,短暫被甩下來,很快又鍥而不舍地搭上去,偶爾低頭與她耳語,仿若一對璧人。 他和秋來關系最好的時候,也從來沒做到這樣,秋來的耐性是有限度的,糾纏不休只會使她生氣,而無其他意義。 可是現在,她卻允許另一個人對她這樣糾纏。 那曾經十來年親密無間的玩伴時光,仿佛一場夢境,他是真真切切地失去她了,季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