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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首先把兩個人相處的機會都掐滅在搖籃里再說。 一回生二回熟,許秋來現在習慣了蹭陸離的車,也就不客氣熟門熟路爬上后座。 果然就在她上車后不久,季時安的銀灰色小跑出現在對面折返的車流中。掛車簾動作太大,怕許秋來看見,光明坦蕩的陸神特地挺直腰板正襟危坐把窗外的景象擋個嚴實。 前往地鐵站的路上,陸離打開社交軟件,手指在鍵盤上飛動,在各個親友群jiejie嬸嬸間詢問了幾句晚上馮畫家慈善畫展邀請函的信息。 上流圈子就這么大,不管這些貴太太們是否真看得起那個上位史并不光明的程太太,肯帶她一起玩兒,但面子情大多還是有一個的。 太太們不懂陸離為什么忽然對那掛羊頭賣狗rou、名不見經傳的油畫作品展流露出興趣,但這小少爺幾百年不冒回泡,當下一出聲,立刻就有人聞弦歌知雅意,提出給他送幾張邀請函來。 事情搞定了,車也剛好到站。 華哥在車場把車擺好,小跑跟過來,與他們一起乘扶梯下地鐵站。 許秋來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陸神你不坐車了?” “你剛說的,乘地鐵比堵車快?!标戨x認真研究著購票機器上的乘車路線,問她,“這個要怎么買?” 許秋來感到不可思議,“你沒坐過地鐵嗎?” “人多?!?/br> “……好吧,是我多問了?!?/br> 果然是典型的陸神式回答,他就不喜歡這類擁擠、黏糊糊、且危險因素不可控的場合,何況出行有專車接送的人坐什么地鐵。 許秋來有點兒仇富,又有點兒惆悵,無奈探過頭幫他點擊屏幕,“你要去哪個地方?” 她漂亮的發旋湊到眼下,帶著洗發水的香氣,從陸離的角度剛好能瞧清那嫣紅的唇瓣一啟一合在說話,嗓子一時啞了。 “和你一樣?!?/br> “嗯?”沒聽清,許秋來發出鼻音抬頭輕詢。然后才猛地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和他靠得這么近了,呼吸之間就差了三寸不到。 被那眼睛近距離一看,她的心跳差點不受控狂蹦出胸膛來。 “我說,我也想看畫展?!?/br> 陸離清了清嗓子,許秋來強作淡定直起身子,飛快點擊屏幕,低頭掏零錢幫他買票。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忙著掩飾自己的心思,都沒空注意到對方異樣。 工作日的下班高峰剛開始,地鐵站里上下的人頭攢動。 含著金湯匙出聲的小公舉·栗栗哪里見過這種陣勢,如果站臺上的人口密度還算勉強能叫人忍受的話,等到地鐵進站時,被前后的人流攜裹著進車廂的感受就完全稱得上絕望了。 在快節奏大都市生活的今天,擠地鐵已經成為了白領們不可或缺的生存手段,這些已經百煉成鋼的上班族可不管對面是什么天王老子,就算是在華哥這樣的彪形大漢極力隔離和保護下,陸離的球鞋還是被人左踩一腳右踩一腳,沒等找到罪魁禍首,背后又被人推了一把,好險抬手抓穩手環才沒跌倒。 人群肩并著肩,背貼著背,車廂像密不透風的沙丁魚罐頭擠到沒有一寸多余的空間才罷休,地鐵門響鈴緩緩合上,等陸離回過神忽然發現,連許秋來都快和他擠散了。 眼看人越離越遠,陸離顧不得多想,一邊拉緊手環,右手抓她手腕把人拉回來。 許秋來瘦得厲害,腕子也特別細,一伸手就圈住了,被他的力道帶得退了幾步,直接撞到人胸膛里。 這動作實在有些過分親昵了,她揉著后腦勺抬眼偷瞟,發現陸離面癱臉上沒什么表情,這才也假裝若無其事開口,“多謝陸神搭救?!?/br> 人群站穩了,華哥的作用也凸顯出來,他像是一道墻,在兩人外圍隔離出一寸空間,待在里面,連空氣都仿佛便清新了幾分。見識過華哥的身手,許秋來對陸離開他多少工資感到十分好奇,這么能打并且體貼心細的隨身保鏢,又會開車話又不多,還照顧得了陸離的全能保姆型人物,可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 陸神牽著她的手還沒松開,可能是忘了,因為許秋來又斜眼偷瞄,發現他正盯著自己腳上的鞋印子看,眉頭緊皺一臉嫌棄。于是她主動開口緩和氣氛,“貧民日常初體驗感覺怎么樣?” 陸離沒答,反而盯著她珍珠白的小皮鞋問道:“你的鞋為什么還這么干凈?” “這都是生活累積的經驗,你多乘兩次也就適應了?!?/br> 看那平日寡淡疏離的表情從驚愕失色、難以置信再到心有余悸,許秋來被他逗得樂不可支,“你等等?!?/br> 許秋來趁他不備,豎起手機咔嚓拍了一張,然后順理成章抽回自己的手,“我發群里分享給徐師兄他們看看,陸神與8號線首戰?!?/br> 他還沒來得及回味自己重新空蕩的掌心,趕緊蒙住屏幕,“不準發!許秋來你現在膽子怎么這么肥!” “那好吧,不發就不發?!?/br> 許秋來假裝失落,勉為其難收起手機,其實她的古董直板機并不支持社交賬號上傳送照片,她的初心也只是想正大光明偷拍一張留著偶爾暗搓搓舔屏而已。陸離的顏真是沒得挑,厭世感稍散,生活氣息一濃,就是個風朗玉清的大帥哥,而且身處人群中,那種出類拔萃感便越發明顯起來。 接下來每到一站,陸離都沉浸在難以言說的心理活動中。 天,這種情況居然還能上人!肋骨要被擠斷了! 他們到底是怎么像插筷子一樣神奇地插|進這節車廂里的! 噢……究竟還有多少站,喘不過氣…… 誒?許秋來的頭發好香,背脊也好柔軟……這么看擠點也不是不能接受。 地鐵這么快!這?就到站了?? 同上車時候一般,他們被人流裹著走出地鐵站,對面就是寶蒙美術館。 馮安妮的展覽將在今天晚上在這里舉行慈善拍賣,秋來買不起什么畫兒,但馮安妮給她發邀請函時候也就沒指望過她買。這就是成年人的社交方式,給她一次見識上層的途徑,繼而叫她感恩自己的提攜。 結合馮安妮在圈子里的處境,也就不難理解她拉攏許秋來的目的了。她是學藝術出身,交際手腕、生意頭腦都不行,貿然進入那個圈子里,其實很受排擠,也很缺得用的下屬,許秋來出身名校計算機系,專業對口,美貌無往不利,用得好,會是一件十分趁手的武器。 最重要的是,兩人結識的契機有點命中注定的感覺,她對許秋來印象非常好,女人有時候就愿意盲目相信自己的直覺。 陸離要的邀請函也送到了,車停在地鐵口,他堂嫂親自送過來的。 許秋來只見那黑色的尊貴商務車車門一開,下來個打扮精致干練的女強人,給了陸離一大把邀請函。 “要不了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