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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拿出這個速度,肯定能合格?!?/br> “原來你的潛力這么大,好好挖掘一下,說不定還能進田徑隊呢,是吧?”許秋來揚聲問一旁路過訓練的田徑隊隊員。 人家大抵跟她認識,走了兩步便停下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陸離的身體條件,搖搖頭,“身板有點弱了,不過多訓練訓練,也不是不行?!?/br> 約莫是陸離黑煞的臉實在有點鎮人,來人抬起臂膀搭上他的肩,輕拍兩下:“我開玩笑的,別生氣啊,哥們兒?!?/br> 他的身量比陸離還要高一些,應該到一米九幾了,膀子鼓鼓的肌rou彈在背上,忽然喚醒了陸離久違的勝負欲。 陸離按下滿眼嫌棄,面無表情把人一身汗味的膀子揮開。 然后就聽那大塊頭熱情邀請:“學妹,一起吃午飯嗎?” 第23章 午飯當然是沒去吃,就算許秋來愿意三人行,陸離這個小公主也不可能接受,瞧他對其他雄性汗味那副嫌惡的模樣就知道。 他還沒走出球場,就把被人膀子搭過的外套脫下拎手上。 許秋來由此又發現一點,陸離不喜歡和人近距離接觸,包括不僅限于陌生人。仔細回憶,就算韓延徐景盛這些和他比較熟的師弟也是一樣,他們鮮少像別的朋友一起勾肩搭背。 一個大男生講究這么多,都讓秋來有點懷疑他的性取向了。 陸離一口氣走到cao場外的洗手池才算緩過氣,把衣服往上一搭,俯身擰開水龍頭洗頭發。直到那股黏糊的汗意沖得差不多,才狀似無意開口問:“你認識的人挺多啊?!?/br> 秋來微笑,“你說剛才那個柳翰光嗎?他是我們附中田徑隊的,和我同屆,體育特長生保送Q大?!?/br> “你念哪所附中?” “師附?!?/br> “哦?!标戨x用外套擦了下滿頭亂濺的水珠子,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從前在那邊正門吃過小餛飩?!?/br> “是嗎?我們校門口的小餛飩是挺好吃的?!?/br> 許秋來笑起來,“我從前和發小每天放學都先去吃一大碗才回家,他mama還納悶孩子為什么每天回家不吃飯,跑來找我讓我別帶他整天吃零食?!?/br> 陸離回味了一下,發現已經不怎么記得那味道了。 他中學就在Q附,一路三級跳,同學總是才相熟幾天,很快又會被新的同學代替。 十五歲進大學,他和同級的人年齡相差太大,年齡是天然的鴻溝,幾乎沒什么課外溝通。 他的青春期既沒有放學加餐的經歷,也沒有可以每天一起去吃地攤的發小。 想到這,陸離不由偏頭看過去,然后發覺,許秋來說這話時候,笑容似乎并不像單純在懷緬。那深黑色的眼眸中仿佛有萬千情緒在翻涌,但很快就被一種平靜無波的冷峻代替。 陸離不知怎地,忽然想起那個夜晚的暗巷里,許秋來搬起石頭砸人腦袋時候,眼角眉梢是一模一樣的凌冽與漠然。 * 上次蹭過大神一頓飯,這次秋來自告奮勇請回來。 大抵因為半路上提到餛飩,陸離忽然心血來潮想吃,許秋來只能繞了好長一段路,把人帶到了小吃街。 這個時段是餛飩店的營業高峰時段,二十年老店,點單隊伍排得很長,店里位子支不下,一半的客人只得坐路邊的小桌子。 店面內沒裝空調,只有一臺懸掛的老風扇在轉,悶得不行。 坐外面能吹著馬路上的風,涼快些,其實倒還更舒服。 人行道上的地磚縫隙有經年沖刷不干凈的油污,桌面也擦得不大認真,兩翅小動物們站了都要打滑,要不是許秋來眼疾手快占到座,他們甚至沒地方落腳。 怕大神嫌棄,她坐穩之后,還特意抽了張紙巾把桌子再擦一遍。 好在陸離并沒有轉身要走的意思,只是咬著奶盒的吸管,專心盯著叫號。隔一會兒又回頭看煮餛飩的師父什么時候能把東西送上來。 隔著中間車來車往的機動車道,許秋來目光落到對面金碧輝煌的大飯店上。 秋來覺得幸好陸神口味一直很接地氣,不然他要想去對面吃,她還真請不起。 其實僅是一街之隔,馬路對面是繁華的摩登大都市,到處立著LED大屏和廣告牌,玻璃櫥窗里擺滿美輪美奐的展覽品,精致的上流社會人士乘坐豪車出入其間。 這一側卻是年久破敗的低矮樓房,地板灰暗,各種各樣的大排檔和燒烤攤遍布,氣味混雜在一塊,是嘰嘰喳喳熱鬧的人間煙火。 人生很多時候也像這樣充滿諷刺。 許秋來喝了口水,正打算收回目光,視野中對面忽然緩緩出現一輛白色歐陸賓利,它打著右轉向燈。在前崗亭的攝像頭將車牌號錄入后,通過門禁欄駛入大廈的地下車庫。 許秋來以她2.0的視力發誓,在車子右拐的第一眼,她就看清楚了那熟悉的車牌。 直到車子尾翼徹底消失在黑洞洞的車庫入口,她掌心的十指還緊攥著,背脊異常僵硬。 這兩年,但凡是網上能查到的資料,那些細節她一個不落記得清清楚楚,腦海里幾乎是下意識就浮現出這組車牌號的所有信息。 白色賓利車主叫馮安妮,啟辰科技CFO程峰的第三任妻子,是個畫家。 看剛剛那半掩的玻璃窗內的身型預估,駕駛座上應該是個女人。 秋來沒見過馮安妮,只見過照片,只有打個照面才能確認,倘若開車的真是她本人……那么,她一個人到這地方,沒帶司機,不管是赴約還是購物,都再沒有比這次更好的接近時機了。 許秋來和馮安妮從未打過交道,無冤無仇,但她的丈夫程峰,卻是許秋來父親的老熟人。 財務部門是一家企業的重中之重,能在啟辰科技擔任財務總監的程峰,和老總齊進的關系有多親密由此可見一斑。 那關系并非簡單的上下級,程峰是齊進心腹,是他的爪牙,是他有著十幾年交情的兄弟,那種利益緊密交織在一起的兄弟感情,遠比稀釋過的血緣親情來得牢靠。 還在許秋來小時候,程峰就已經伴隨齊進左右,曾數次跟到許家里吃飯,還送給過她一個寶石小馬做禮物。 當然,那件寶石小馬早就被她小時候在屋子里打羽毛球拍壞了。 這個人眉峰濃重,五官大氣,一副忠厚之相,卻是個外忠內滑的。換了三任妻子,前兩個都幾近于凈身出戶,上一任離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便和小他十六歲的馮安妮再次步入婚姻殿堂。 馮安妮是個小有名氣的美女畫家,有段時間八卦小報把她的經歷人設代入編成小三上位故事,發行量暴漲,一時間傳得紛紛揚揚,直到被程峰一紙訴狀告到法院,報社賠付巨額名譽損失費事情才算終了。 許秋來很清楚,許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