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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爺要來練武場看看,這事玉玳已經提前告訴伊爾根覺羅氏了。所以一行人過去的時候,夢蘭院這邊倒也半點不慌張。平時胤祐要看大格格多是讓人把大格格抱到正院去,哪怕有時胤祐興致上來到夢蘭院來看女兒,也是直接去大格格那邊,所以夢蘭院后邊還真是頭一回來。 練武場不如前院胤祐那個大,但也算得上五臟俱全。尤其伊爾根覺羅氏是真喜好這東西,所以布置的時候十分用心,連梅花樁都備齊了?!案x,這兒剛收拾好,您瞧著還行不?!?/br> “特別好,真的,我覺著就比前院那大的還好?!钡降资桥思?,伊爾根覺羅氏還在練武場邊上砌了一溜臺階,臺階上擺的都是夢蘭院的花花草草,整個練武場瞧著都不那么硬邦邦的。 “福晉笑話了,奴才也是胡亂來的,沒這些花花草草的,奴才折騰起來這場子里塵土就多,好一會兒都消不下去?!笔橇?,這會兒又沒什么水泥瀝青,也不像前院那般還搭了木臺,再是壓實了地面那也免不了起塵。 “喲,你這兒東西還挺全,都會嗎?!彪m說是聽玉玳說過,但胤祐還是不大能想象自己院里這老實人舞刀弄槍是個什么模樣。他看著擺在場邊的一排兵刃,還真驚了。 “回貝勒爺的話,奴才學得雜,什么都會個皮毛,就是不精?!币翣柛X羅氏從胤祐進夢蘭院就沒往他身邊湊,她一貫少見胤祐都習慣了,這會兒見著人還挺尷尬。 “對哦,你們不都算個練家子嗎,要不今兒比試比試?”玉玳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胤祐不是覺著在府里待著沒勁嗎,那自己就給他找個有勁的玩意兒來。 她這話一出口,伊爾根覺羅氏差點都給她跪下了?,F在在貝勒府的日子,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日子。衣食無憂有大格格伴著,還能偷閑的時候來后邊練武場松松筋骨。這會兒突然讓自己跟七爺比劃,她哪里敢。 “嗯,行啊,那就試試吧?!必返v倒是想試試她到底什么身手,玉玳在自己跟前夸過好幾次,胤祐當時面上沒顯其實心里挺不服氣。自家爺們又不是不會,怎么還老夸別人。哪怕那別人就是自己府里的格格,那也不行。 既是胤祐發了話,伊爾根覺羅氏便是不想也沒辦法。她平時慣用雙刀,后院里都是沒開刃的兵器,倒是也不怕傷著他。胤祐最后挑的是劍,其實他平時用長槍居多,只不過長槍這東西舞起來不好收,萬一真把人傷著了說出去不好聽。 兩人都是抱著千萬別把對方傷著了的想法,動起手來自然多有收斂,比試也成了拆解招式。還是胤祐瞥見玉玳一臉興趣缺缺的看著,這才一劍挑開伊爾根覺羅氏護在身前的雙刀。 既是主子要動真格的,伊爾根覺羅氏也不再收著,兩人拆了得有百來招,才以伊爾根覺羅氏敗落半招收場?!澳氵@功夫真不錯啊,這得是從小練的吧?!必返v言語神色間已經少了之前掩飾不住的輕視,剛剛要不是伊爾根覺羅氏手上沒勁了,這到底誰輸誰贏還不好說。 “回貝勒爺的話,奴才阿瑪從小教的?!币翣柛X羅氏老老實實回答,她覺著今兒自己跟陪練的武師沒什么區別,就是伺候的主子挺金貴的。 這回話明顯就是沒得聊,胤祐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練武場也看了,該比試的也比試過了,往后府里再沒人敢拿伊爾根覺羅氏的事兒說嘴,胤祐坐下收了收汗沒多留,牽著玉玳的手就從夢蘭院出來了。 “今兒滿意了吧?!必返v知道玉玳是故意安排的,她心善但是也沒大方到能把自己往別的女人屋里推。就只好想了這么個辦法,算是讓胤祐給伊爾根覺羅氏撐腰,告訴府里眾人貝勒爺沒忘了夢蘭院,對伊爾根覺羅氏和大格格都算是好事。 “滿意滿意,咱們貝勒爺七竅玲瓏心,我什么都不用說,您就什么都明白了?!鄙碓诤笤?,最重要的說到底還是宅門里主子爺看重不看重,玉玳為人公允,了不得也就是不讓奴才欺負她們,可平日里小磕小絆的多了去了,奴才們怠慢一點就能讓人不舒坦還說不出來。 這一邊胤祐覺著自己辦了件挺好的事兒,另一邊送走了兩個主子,伊爾根覺羅氏也松了口氣?!案窀?,您是不是沒睡好,今兒瞧著都不如平時精神好?!?/br> “沒有的事,你去把大格格抱過來吧?!币翣柛X羅氏當然知道福晉是什么意思,今兒自己守著勁又不敢太明顯才剛剛好輸給貝勒爺半招,這種打法實在是太累人了。不過認真說來,貝勒爺除了底盤不夠穩,其他的還是能瞧得過眼。不過好在這話沒說出來讓胤祐聽到,要不然非氣死不可。 去過夢蘭院再回來,許晉忠已經在東院等著了,“主子,九爺過來了,在書房等您呢?!必范K剛到沒多久,許晉忠也就沒去夢蘭院尋人。 “怎么這時候過來了,理藩院有什么事?”這個時候胤禟來找,胤祐自然就以為是理藩院出了什么事,連汗濕的衣裳都來不就換就急匆匆到了書房。 胤禟看著進來就問什么事的老七,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今兒一大早八哥把自己叫過去,自己也是想老七這般以為有什么要事,只可惜反而是自己想太多了。 “八哥,你找我什么事兒啊,我問何焯他也不肯說,非讓我來一趟?!崩掀呋丶议]門思過,理藩院的事兒就全堆到胤禟身上了??滴跻矝]說再找個人幫把手,胤禟就只能頂著頭皮上,尤其這幾天從蒙古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胤禟一天到晚的都沒個喝水的空隙。好在跟著胤祐借調到工部的人都沒回去,要不然胤禟一個人還真忙不過來。 “九哥,您這現在真成大忙人啦?!卑藸敍]說話倒是老十先埋怨上了。他跟老九打小兒一起長大,隔得兩天不見面都渾身不自在,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好些天除了上朝,連一句多話都沒說過了。 “你少跟爺陰陽怪氣,爺這幾天腿都跑細了?!泵晒抨戧懤m續的來人,不管是住宿還是吃食,還是各個王爺貝勒之間有沒有積怨,能不能放在同一個院子里,一樁樁一件件都得過問。 “我也沒說什么啊,九哥您這是在理藩院受了多少氣兒啊,有什么事您跟弟弟說,爺去會會他們?!崩鲜念~娘是溫僖貴妃出身高,福晉又是蒙古郡王之女,自是有說這話的底氣。 “受什么氣兒啊,我這是辦差事又不是出門茬架去?!必范K心里想說要真是像之前那般混不吝就好了,愿意就動動腦子走走心,不愿意往八哥那兒一塞,自己躲了也成??蛇@回老七千叮萬囑的讓自己守好理藩院,有時候想撂挑子一想到他那話,便又咬咬牙撐過來了。 八爺看著胤禟的樣子,還真是跟之前大不一樣,“沒什么大事兒,就是瞧著咱們兄弟幾個好久沒見了,叫你過來坐坐?!卑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