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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的暗紅色絨毯上,無所畏懼的梗著脖子,看著眼前這個從小就囂張暴戾的二皇子,他真的不知道皇室中怎么會養出歪了這么多的一個皇子。“你要說什么,直說便好?!甭勻埬樕幊?。“在兵臨城下時選擇懦弱的死亡,此為失敗之一,在被親弟放過逃離華都后卻又想要卷土重來,此為失敗之二。想要借助本就野心勃勃的南方四大家的勢力,此為失敗之三。請問老父哪里有說錯嗎?”蘇太傅問的一句比一句犀利。蘇太傅不知道當日無為殿內大火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結合聞欣的性格,蘇太傅自認他多少能夠推斷處始末的,無外乎聞欣放過了他這個二皇兄,甚至為他的假死打掩護。但二皇子就是個不定時的麻煩,隨時可能爆發,他已經老了,為聞欣鏟除這個對于皇位最大的威脅,就是他能夠為聞欣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蘇太傅想。“啪啪”兩聲,聞驁抬起白皙修長的雙手鼓起掌來,不怒反笑的說:“說的好,當日我確實太過天真,為了想明白一件事情,選擇鋌而走險,今日又為了終于想明白的這件事情而沖動的想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我知道我有些卑鄙,不知感恩,可這就是我?!?/br>聞驁的言下之意就是,這就是我,你又能奈我何?真正失敗的是華都坐在龍椅上的那個天真的小白癡,會以為放過他,給他一個靈位,他們兩人就能真的相安無事。當日無為殿內,死的是葉伴讀沒錯,但和雪征決裂卻是假,假扮葉伴讀離開的也不是他,更不是雪征,而是雪如。他頂替了雪征的身份,守在他那個白癡弟弟身邊,雪征則扮作雪如待在他身邊以策萬全。而聞驁所作之一切,只為他要想明白一個問題————他舍不得聞欣死,到底是為什么呢?為了一個問題而做這么多,甚至舍棄有可能重奪皇位的機會,會不會很傻?錯,這不是傻,而是只有瘋子才會去做。但剛好,聞驁就是個瘋子,不計后果,永不后悔。現在,聞驁終于在不久前想明白了他的一直在苦思冥想的問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真的愛上他那個傻弟弟了,僅此而已。而既然想明白了,就要開始干正事了。好白……他對華都皇宮中的一切都志在必得,無論是那把世間僅此一把的椅子,還是那穩坐椅子上的人。“老夫說的失敗不是您的出爾反爾,而是您根本不會成功!”蘇太傅鏗鏘有力的答道。聞驁換了個姿勢,以手撐著尖尖的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蘇太傅:“為什么不會成功?是因為你這個半截身子都埋入黃土中的人,還是因為司徒律那個黃口小兒?再不然,就是你身后那些尾巴?”蘇太傅的臉色稍微暗了一些,他沒有想到聞驁在南方的勢力這么大,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早就和司徒律在暗中的聯系。不過,看破了又能如何。“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不要真的等叛軍旗幟舉起來了,退無可退,逼得圣上與你恩斷義絕?!碧K太傅繼續說著他要說的話。“我知道,你就是想要激怒我,進而讓我殺了你,對不對?當世的大儒,所有讀書人的向往無緣無故死在了這小小別院,到時只要司徒律稍一動作,說我陷害忠良,斬殺了勸我回頭是岸的太傅的大帽子扣下,我就是有百張嘴也說不清。出師無名,在大義上司徒律就占據了先鋒,到時候讓全天下一起討伐我,對也不對?”聞驁表示,他又不是傻子,做的這么明顯,想要利用他急躁暴怒的性格什么的。“……”蘇太傅不得不想,果然是老了,玩不過了。“你以為我接下來會說我片不上你當,我就是不生氣嗎?”聞驁繼續問。蘇太傅詫異的看著這位從小性情就很奇怪的二殿下,雖沒開口,但意思也很明確,難道不是嗎?“當然不是?!甭勻堈f,“我管這天下人如何說我呢?不占大義就不占大義,我只想要得到我想要的。至于別國,給夠足夠的利益,就會讓他們閉嘴不動手了。至于我堵不住的這天下悠悠之口,你告訴我,我又為什么要堵?我從來沒有想要讓大啟千秋萬代,我只要自己快活就夠了!”言下之意就是,你讓不爽,我就殺了,為什么要管別人怎么說。“那就請殿下動手吧?!边@個世界還真是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我又沒說要殺了你。我只是告訴你,我不殺你,不是因為我怕這天下悠悠之口,而是怕聞小欣他不高興,既然已經決定要彼此過一輩子了,讓他總是恨著我,也不是個事兒啊?!甭勻埲粲兴嫉难缘?。“……”只有一句,你們什么時候就決定要彼此過一輩子了,你問過聞欣的意思嘛?!“士衡,請太傅下去休息吧?!本拖袷锹勻埌凑兆约旱南埠幂p易約定了要和聞欣過一輩子,他也會按照自己喜好隨時掐斷他和蘇太傅的談話,因為他已經不想說什么了。陸基再次躬身對上蘇太傅:“師父,請吧?!?/br>蘇太傅看著陸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教過你要永遠不把你的狼狽和傷心給別人看,我教過你圣人言論道家經典墨家仁義法家刑律,我什么時候教過你要背信棄義,不忠心事君!”“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師父,我是你意志的繼承者,不是你。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标懟卮?。“老夫怎么會有你這么一個弟子!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碧K太傅最后如是說,然后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就拒絕和陸基再說任何一句話了。當然,陸基也沒有想要和蘇太傅說話就是了,還記得嗎?他早就和蘇太傅決裂了。聞驁閉著眼,面向華都的方向,心里想著,很快的,我們就會再次見面。60、第六周目(二十八)那層窗戶紙,終于捅破了。建平二年末,聞欣詫異的看著還穩坐華都的司徒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終于成患,在某次私下里只有兩人時的恍惚間,聞欣對上司徒律問出了他的疑問:“為什么你還有準備動身去攻打陳朝?”“我為什么要去攻打陳朝?”司徒律擱筆,看著聞欣的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上一世之所以攻打陳朝,從某意義上來說是司徒律主動挑釁的,他在發泄他不能再接近聞欣的不滿。而這一世聞欣就在身邊,他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跟聞欣綁定在一起,怎么可能有那個閑工夫會去做攻打陳朝這種要兩地分隔的事情。不過,現在的重點是,聞欣為什么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難道……司徒律看著聞欣,眼神中的意味不明,他想,他可以夢見那一次次聞欣的死,為什么聞欣就不能呢?聞欣卻在慌亂中掩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