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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頭,一只手掌挾著勁風擊了過來;四喜一咬牙,正準備以全身撞過去拼個你死我活,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移動到了身前!柳晉雖然內力有成,但在拳腳上極懈怠,面對面動手難以摸到那人的衣角;此時乘對方偷襲時看準時機全力出擊,掌風中罡風陣陣,直往那人肩頭襲去。那人沒料到柳晉會做此一博,在柳晉對四喜說出那話時他已認定這個“明白人”清楚雙方實力差距,是示弱之舉,意為讓他不殺這個無端跟過來的好事者,誰料柳晉竟然根本就沒有死心!在柳晉的一掌擊到那人肩頭時,那人的手掌轉換了方向,也按到了柳晉胸膛上,只聽兩聲悶響,那人捂著肩頭連連退了幾步,柳晉則不聲不響地原地倒下!變故發生得太快,四喜只覺目不暇接;不過他終究也是沙場染過血的將士,立即跑了兩步撿起方才扔開的手弩,對準那人一頓爆射。柳晉那一掌顯然頗有成效,那人的腳步踉蹌,已不似先前靈活,見四喜去撿起了手弩,當即晃身藏到樹后,而后猛提了一口氣將胸中翻涌的氣血壓下,縱身往山林深處跑去,鬼魅般的身影幾個起落就不見了影蹤。四喜將手弩別回腰間,蹲下身扶起柳晉,見他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口鼻處有血絲滲出,心中不知怎地抖了一下,連忙將他背起,辨明了方向,往來處跑去。剛跑出山林,就見大道上有丁隊的兵士騎著馬在四處搜索,見了四喜驚喜地高呼“隊正!”涌了過來,四喜騎了其中一人的馬匹,將柳晉送回了客棧;王子元已追出去尋找了,只沈教頭待在院中,見柳晉完整歸來,卻負了重傷,連忙給他察探,見未傷及心脈,那人顯然是未下全力的,當即松了一口氣,命人去備藥材,親自給柳晉療傷。四喜站在一旁望著床上仍未醒過來的柳晉,心中很是復雜。他出手救柳晉,不過是答應了季嘯,不愿違背約定罷了;可是柳晉……柳晉對他,為何也有保全之意?!43沈教頭使人去喚了王子元回來,守到柳晉門外,四喜也命軍士加強戒備;昨日夜間來襲的那些夜行人,在柳晉被神秘人擄走后便一哄而散,不過丁隊的兵士也沒那么好糊弄,仍是逮了幾個負了傷逃走得慢的,關到柴房中嚴刑拷打;最后問出這批人乃是江南一帶有名的山賊,那武功高強的神秘人是這批山賊的頭領,據聞是某位武林高人之后,因故做了盜賊,在長江以南干些劫富濟貧的營生,也算是有些義俠之名;消息通報到沈教頭處,沈教頭與王子元商量了下,便讓兵士們莫要為難這些人,先關起來好生養著。柳晉那傷看起來猙獰,皮rou上留了半個手掌的青紫印子,幸好那神秘人無心取他性命,只略略震傷了他,沈教頭給他推氣行血后,臉色便漸漸好轉起來。到了下午時分,柳晉醒過來了一次,咳了一口血,將服侍的小廝嚇了個半死后,又昏睡過去;沈教頭過來給他看了下,說道:“無礙,淤血吐出來了,睡一覺便好?!逼溆嗳说炔艑⒎判?,各自散去;四喜總覺得柳晉此次負傷他有責任,心中隱約覺得有負季嘯所托,索性搬了條凳子坐到他房中看著他,只等他醒來了,想法子去捉到那個山賊頭子,來彌補這一次的過失。柳晉睡得不甚安穩,氣血不順導致呼吸沉重,面色發紅,噩夢連連,睡了一會輕聲呻吟起來;四喜本離他床鋪較遠,此時見服侍的小廝去熬藥了,房中沒有他人,柳晉又口中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什么,便起身靠過去,到他床前站了,壓低聲音道:“喂!你想要甚?水么?”柳晉迷迷蒙蒙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往日清明的鳳眼此時迷茫一片,怔怔地望著四喜,神志不清地喃喃道:“哥……哥哥?”“什么?”四喜皺著眉頭往他又靠近了些。柳晉面色緋紅,沒有焦距的眼神散漫地對著四喜,有氣無力地道:“哥……為何……容不得……我……千兩黃金……買我人頭……你……好狠……狠……”四喜猶如雷擊,整個人瞬間頓住,只鼓著雙目瞪著柳晉。柳晉仍無意識地喃喃著,聲音越來越低,漸漸沒了聲息,兩行清淚自眼角滑下,滴落到枕頭上。四喜呆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大手不受控制地擦去了柳晉眼角的痕跡,心中仍是震蕩不已。當年被誤認為柳定國時,他是見過柳晉那個大哥柳顏的,這倆兄弟眉目舉止皆頗為相似,又兄友弟恭,極為和睦,他卻是從不知道這和諧的兄弟親情背后還有隱情的——他的大哥以千兩黃金買他的人頭?!其實四年前買他頭顱的金額是五百兩,后來才漲到了一千兩,這些四喜自然是不知道的。四喜退后幾步又坐回凳子上,胸中的澎湃久久不能平息,看向床上柳晉的眼神,也更加復雜了。第二日一早柳晉清醒過來,在小廝服侍下喝了藥,看見四喜徹夜不眠坐在房中守著他,垂下眼皮斂去了目中的喜悅之意,盤腿打坐了一會后,起身要求大家立刻準備動身趕路去折家軍駐地,王子元和四喜驚訝地道:“不去抓那賊人?”柳晉比他倆更驚訝:“抓他做什么?每個來刺殺我的人都要去抓,那我還做不做事了?”兩人汗顏,當即不再多話,丁隊的兵士們迅速地整隊出發,王子元與四喜皆沒有睡覺,便擠到柳晉的馬車中去補眠;這車雖然寬敞,但睡了這么兩位體積過人睡相又不怎雅觀的,仍會覺得擁擠,柳晉這個剛剛傷愈的主人只好出來跟沈教頭、房玄安一同騎馬。一路無話,數日后到了折家軍駐地涼州,這期間沈教頭、王子元及四喜三人中幾乎無時無刻皆有一人守著柳晉,丁隊兵士的戒嚴也更加謹慎,那山賊頭子來探視了兩次,見無從下手,只得作罷。眾人在涼州城中尋了處客棧住下,房玄安拿了名帖去拜訪折家軍年輕一輩的將領折久年;柳晉從契丹人處回易的來的馬匹有部分就是通過門下的馬販子經折久年賣給了折家,此番柳晉親來,便是要從折久年處入手。沈教頭和王子元皆在客棧院中戒備,四喜守在柳晉房內,這幾日他三人一直輪換著貼身保護柳晉,以免再給賊人可乘之機;柳晉見四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毫不避諱地護在他身側,雖總是有些刻意地避開視線不來看他,但比起之前的冷淡疏遠好了太多,心里倒有些感謝那個山賊了。房玄安拿著名帖出去已過了兩個時辰,這折久年顯然不是那么好見到的,柳晉合上手中的信件打了個哈欠,偏頭去看房中一側的四喜,見他雙手抱胸、合抱著他那桿鐵槍,坐在窗下的椅子上,腦袋微垂,雙目緊閉,似是睡著了。柳晉眨了幾下眼睛,放輕腳步走過去,到四喜身前蹲下,見他呼吸平穩,睡得正熟,不由覺得好笑;這蠢熊似乎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