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不住道:“夫人慢些,四喜在房中的,我喚他便是了,何必勞您走一趟呢?”陳玉兒沒有盤發,只以一根木簪簡單地別了,身著一身素袍,見了房中的四喜,柔柔地笑著叫了一聲:“四喜哥?!?/br>四喜見了她,又驚又喜地迎了上來:“小姐?怎地忽然回來了?”陳玉兒沒有答他,只微微側頭道:“我與四喜有些話要說,你們全退出去?!?/br>她柔軟的嗓音意外地帶著不可置疑的命令語氣,家人們皆戰栗了一下,掩了門紛紛退下。四喜怔了怔,他是見慣了陳玉兒各種表情的,卻從未見過她如此氣勢,便像個真正的當家主母一般。陳玉兒柔柔地一笑,牽了四喜的手,目光溫柔地在四喜青腫的面目上掃了一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語帶哀切地道:“四喜哥,你受苦了?!?/br>四喜一愣,忽然間想到了什么,頓時腦中嗡地一聲巨響,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兩腿一軟,險些倒下。陳玉兒仍是溫柔地看著他,伸手來解四喜的衣裳,她身高只到四喜的胸膛,一雙柔嫩的小手廢了半天勁,才將他衣裳脫下。四喜眼前一陣黑暗,腦子混沌得令他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像根木樁一樣傻站著。陳玉兒越脫他衣裳,越覺得心驚,在看了他赤裸的上身后,再也無力支撐,以手掩了口,淚珠滾滾落下,喉頭悲哀得發不出聲音來。柳晉留下的痕跡無疑是非常精彩的,四喜腰腹間青紫的拳印便有好幾個,柳晉雖然無心重傷他,手下留了情,但喝了酒之后對于內力的控制并不如清醒時那般精到;至于粗暴行房時的劃痕之類,則更不必細說。四喜在陳玉兒壓抑的痛哭聲中清醒過來,見她垂首掩口,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又心疼,又羞臊,鼻頭一酸,大手輕撫了下陳玉兒的頭發,什么話也說不出來。陳玉兒安靜地哭了一陣,才抬起頭來,對四喜擠出了一絲笑顏,柔柔的嗓音溫柔地道:“柳府有個被解散了的家人做了修士,我昨日在寺廟中遇到了她,她已將陳府之事都告訴了我;梅兒早上也去寺廟中尋了我,將其余的一些事也說與了我知,你為了我忍受的屈辱,我已經全部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必如此了?!?/br>四喜的心跳猛地加速,握住了陳玉兒的小手,顫聲道:“小姐……?你、你可是有什么打算?”陳玉兒笑著搖搖頭,道:“陳家是毀于我幾個哥哥之手,大哥落到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我還能有什么打算呢?我已決意到城外寺廟中出家,再也不貪念什么塵世間的虛名假愛了。四喜哥,你以后也不必一直為了我活著了,天下如此大,你哪里都去得?!?/br>四喜有些癡傻地看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幾個時辰前的昨天,她還伏在柳晉的懷中如無主的孤燕般哭泣;不過短短一日的功夫,她竟然變了這許多,臉上青稚的神色猶在,眉眼間卻多了份堅定決絕之色,令四喜覺得好似不認識她了一般。陳玉兒抬手撫摸著四喜略有些憔悴的浮腫面龐,眼中流露出溫柔無比的痛惜神色。從舊家人口中聽到柳晉娶她只不過是為了謀奪陳家的家業時,她的心便如死了一次一般;又從梅兒有些躲閃的言辭中知道四喜被柳晉強行侵犯、以她的榮華富貴來威脅四喜屈從時,她心中意外的平靜。或許是早就已經有了預感吧,從四喜被調到正房時開始,或者,從更早之前?她是了解四喜的,她也知道,四喜為了她,愿意做任何事。四喜向來是個不會隱藏心中所想的人,在見了他多次表露出的對柳晉的嫌惡情緒時,也許她心中就已經對柳晉其人心存了些疑問了。想到這個魁梧得山一般的男人,為了她任那柳晉擺布,陳玉兒不由得一陣心疼。四喜微低著頭,任她碰觸他的臉頰,垂了眼簾,不知在想什么。陳玉兒下定了決心,將手收回,提一口氣挺直了背,口中嗓音仍是柔柔地道:“收拾下東西罷,四喜哥。晚上我與柳晉吃最后一次家宴,明日天亮了,我們就走?!?/br>陳玉兒走了許久后,四喜還呆立在原地。直到覺得有些冷了,才回過神來,將衣裳披了,麻木地去整理行李物品。房中只有東西被挪動時的聲音,久久之后,四喜手一松,手中物件落下,也無心去撿,龐大的身軀蹲到了地上,雙手抱住頭,無聲地哭泣起來。陳玉兒終于看穿柳晉真面目,也打定主意要離開他,甚至決定了要出家。但這些帶來的沖擊都沒有那一事來得大。四喜全身顫抖,嘴唇開合卻發不出聲音,只有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她知道了……那混蛋對我所做的事,她都知道了……他的腦中一片亂麻,無法思考,只有強烈的羞恥感瘋狂地撕裂著他的自尊;他從來沒有像這樣恨過別人,但在這一刻,他真的非常想手刃了柳晉,為他這無處可去的憤怒尋找一個發泄的出口。31柳晉回府時,家人通報說夫人提前回來了,他只是點了下頭,沒有放到心上。晚上的家宴是小家宴,柳晉進了大堂,見陳玉兒精心打扮了坐在席上,隨侍的家人們全被趕了出去,笑道:“玉兒怎么了?不愿下人在旁么?”陳玉兒沖他柔柔地一笑,道:“有些私己話想單獨跟相公說?!?/br>柳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揮了下手令跟隨他的兩個小廝也退出去,自己行到陳玉兒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陳玉兒給他端了茶水,他先飲了,才拿起筷子吃飯,口中道:“玉兒有什么話想與夫君說?是要遷移你那大哥的靈位到老家去么?”陳玉兒微微搖頭,眼中的神采淡了一下,道:“我怕爹爹會不高興,還是罷了?!?/br>柳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