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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方才有婢女來說, 你今日身子有恙?!?/br> 云姒安靜在他身后,只見那人徐徐放下茶盞, 淡言了句“無妨”,而后他微微側首,抬眸看了她一眼,聲音稍低:“昨夜被只小野貓抓了?!?/br> 語氣滿含深意,又透著幾分縱容。 明華有些意外, 眨眨晶眸:“貓?你什么時候養貓了?” 聽不下去了,齊瑞端著副長輩的姿態,提著折扇輕敲了敲她的腦袋:“哎哎哎,笨丫頭,有些事不可說,別問了?!?/br> 明華本就和他鬧著別扭,可齊瑞偏還要雪上加霜說她笨,這下明華是更不欲理他了。 她沒好氣一揮手:“別碰我!” 齊瑞一時愣住,發覺她今天的火氣比以往都來得大。 而云姒低垂著腦袋,默默攪著袖子,哪有什么貓,是她那時候太疼,指尖扣了他的脊背,還將他的肩膀咬出了血。 只是自幼舞刀弄劍,受傷都不涂玉清膏的人,這會兒竟會忍不住痛…… 就在她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時,目光一下撞上了那人抬頭望來的眸。 齊璟眼梢勾著微不可見的笑,真假難辨,修指點了點自己的肩頸一側,嗓音慵然對她道:“這處怪疼的,替朕揉揉?!?/br> 見他指著她咬的地方,云姒頓時便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 她要在人前避避嫌,他就偏偏不避諱。 惱他,可一想到昨夜,他肩上有她齒印泛出的血痕,心又不由地軟了下來,遲疑一瞬,云姒輕抿唇,還是慢吞吞伸了過去。 纖柔玉手探入薄甲,隔著那層墨色軟袍,她輕輕摩挲,而某人舒適靠著椅背,雙目微闔,眼尾一彎得逞的淺弧,頗為享受。 每年文武大典,宮中上下都在場,除卻永壽宮。 太后鳳體不宜見刀見劍,是人盡皆知,后宮女子難免適應不了這樣激烈的場合,也是情理之中,便就無人多過問。 比試開始前,總是要安排些小節目,在他國使臣面前彰顯大齊國威,最合適的自然是一展銳將精兵的雄風,談不上下馬威,卻是能讓他國對大齊更敬畏三分。 往年,通常是由赫連岐攜領戰騎cao練,畢竟云遲官居其下,于是乎墨玄騎的風頭總被壓了下去,而今時赫連岐重傷在府,自然只能由云遲領墨玄騎演練。 不出所料,一聲軍令如山,墨玄騎橫掃千軍的氣勢,震懾得一眾使臣皆驚嘆非常,仿如親眼見識到了兵書上所言的“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是何等的嚴明強盛。 “都說大齊將領云遲,麾下戰騎所向披靡,一直以來也只是聽聞,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妙,實在妙極!” 說話的是軒國皇太子,軒國遣太子入齊朝拜,不論是低頭示好,抑或其他,顯然都是給足了大齊顏面。 軒國太子不禁撫掌贊嘆,隨后回首看向鄰座,溫柔笑語道:“聽說玉嘉公主是巾幗不讓須眉,不知稍后,孤可有幸與公主切磋切磋?” 喻輕嫵靜望營道,聞言目光自銀白戰鎧那人身上悠悠收回,瞟了那太子一眼。 這軒國太子相貌倒是不落俗,卻是個獨愛美色的,此番不遠萬里親自前來,怕不是趁著承天節,到大齊尋太子妃來了。 片刻后喻輕嫵唇邊挑起媚麗弧度:“這可怎么辦呢,本公主和云將軍有約在先,不如這樣,”纖手虛搭下巴:“殿下去找云將軍比上一比,若是贏了,本公主自當舍命陪君子了?!?/br> 她笑得悠然無害,卻是聽得軒國太子心里涼涼的,前一刻他方見識到那云遲的威風,還敢去挑釁,豈不是自討沒趣。 軒國太子干笑兩聲:“云將軍想必沒太多閑功夫玩鬧,孤又怎好打擾……”他頓了頓,而后看似很隨意地閑言道:“對了,孤有些好奇,公主金枝玉葉,仍尚未婚配,可是有中意的郎君?” 他說得輕描淡寫,還帶點玩笑的意味,喻輕嫵卻是聽出了他的試探,看樣子這太子確實是找太子妃來了。 喻輕嫵打量他一眼,眉眼盡是柔魅笑意:“是了?!?/br> 這下軒國太子尷尬了,還想著勾搭勾搭北涼皇女,沒想到她就這么順著他的話承認了,顯然他沒戲,這攀談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搭訕碰壁,又頗為騎虎難下,軒國太子索性話鋒一轉,像要與她說什么隱秘之事般,壓低聲音道:“公主,孤前日著人打了打聽那夜跳舞的小宮女……” 云姒? 喻輕嫵眼睫微動,總算正眼回看他,軒國太子以為她是感興趣了,遂揚笑接著道:“那小宮女雖為御前侍女,但她原是永安侯府的嫡姑娘,因為母親與人私通,連累了她淪落為奴,也是個可憐人?!?/br> 說著,那軒國太子側眸,越過齊瑞,瞧了眼站在皇帝身后的清嬈美人,忽而一嘆,甚是感慨:“若她無處可去,孤倒是愿意納了她……” 身為他國皇室子女,自然是落座于前排,而這軒國太子挨坐齊瑞不遠,只隔了條過道的距離。 齊瑞天生耳目聰敏,左邊的小丫頭不理他,他無趣干坐著,誰知就這么依稀耳聞了右邊這位太子攀搭人家的全過程。 聽他言及云姒,竟還敢有納妾的妄念,齊瑞斜晲,搖著扇:“喲,想挺美啊?!?/br> 軒國太子聞聲,將視線移過去,而齊瑞卻跟沒事人似的,懶懶散散搭著腿望天,仿佛方才不是在同他講話,可周邊又沒別人了。 軒國太子莫名不解,撓撓眉心又將腦袋轉了回去。 喻輕嫵無聲凝望云姒,目光略深,過了會兒,她收回目光,斂眸似笑非笑:“她呀,殿下最好別惦記?!?/br> 軒國太子無謂地笑了笑:“當然當然,孤曉得她和皇帝陛下有些事情,和皇帝陛下搶女人,孤這不是想不開嗎!” 挑眸淡睨他,喻輕嫵眼底異色漸濃,卻是神色媚然,笑意不減,幽深一句:“可不只是大齊的皇帝陛下?!?/br> 軒國太子聽不出其他,只當是表面意思,開了個玩笑就過去了。 一場沸騰人心的cao練過后,便算是拉開了比試的序幕。 無人不知,陛下的騎射亦是技藝精湛,每年都會親身上陣,故而騎射大賽,從來都是最受留意的,若是能戰勝皇帝,贏得滿貫,想來賞賜絕不會低。 只不過按照往年的經驗來看,陛下和云將軍兩人旗鼓相當,難分勝負,從來只以無幾之差才勉強分出第一第二。 而瑞王殿下雖回回緊追不舍,卻還是節節敗落,往好聽了說,也算得上是敗者中的鰲頭,不過他倒是愈戰愈勇,想來心態是極好的。 騎射的規則,以營道為距,馭馬十圈,場外立有一木靶,每人配戴一弓十箭,十箭必須分別射中木靶十環,且先行駕馬跑完全程者為勝。 參賽者不少,木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