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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虛垂下眸,神色謹慎:“陛、陛下……” 阿七和冬凝亦是連忙站好行禮:“見過陛下?!?/br> 齊璟靜凝了云姒一瞬,徐徐提步走近:“是什么要送給朕?” 深沉的聲音從頭頂上淡淡傳來,那人此刻就在她跟前半步,他的心思向來犀利,即便低斂著視線,云姒也能感受到他湛湛的注視。 他低下頭:“嗯?” 云姒咬咬牙,只能硬著頭皮:“沒,沒什么……” 齊璟靜靜低眸看了她一會兒,唇角忽而泛出一絲淡淡的弧度,他從容不迫,緩步到她邊上的石凳坐下。 石桌上此刻正是狼藉一片,點過火的爐子,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香料堆雜一處。 俊眸淡淡一掃,而后不急不緩抬眸:“今日都做什么了?” 掩在背后的手因緊張不斷攪動著,手心的薄汗將玉青色小瓷罐都沾濕滑了,躊躇半晌,忍不住悄悄去看了他一眼,卻驟然墜入他深邃的眸子。 心中一跳,突然有點不敢將自己的心思坦白地擺出來,云姒連連搖頭:“什么都沒做!” 四下彌漫著蘭花香,并非往日里清幽純然的氣息,而是被凝聚后的濃郁。 齊璟眸色深淺不辯,氣定神閑:“那怎么不見你來御書房?” 云姒眼眸低轉:“我……” 那人又道:“午膳的時候跑那么快干什么?” “……”再問下去就要被戳破了,云姒咬咬唇,靈機一動:“啊,已過申末了,我去給陛下傳晚膳!” 云姒方想溜走,側過身才踏出小半步,腰間突然一緊,隨即一個力道從身后將她撈了回去。 猝不及防被他攬住腰肢往后帶,云姒驚詫之下,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徑直跌坐到了一片硬暖上。 齊璟雙臂交疊,環抱著她細軟的腰身,將她固在懷里。 猛地意識到光天化日之下,自己正曖昧地在他腿上坐著,邊上那倆丫頭還在呢,云姒一瞬羞赧無措,嘗試著起身,卻是怎么也掙脫不了男人的力氣。 她的纖背抵在他硬朗的胸膛上,齊璟又緩緩靠近,將下巴枕在她的肩頸處。 呼吸灼灼,舒緩在她頸窩,云姒心跳錯亂不已,微微偏過頭,聲音極低,對著枕在她側頸的那人道:“陛下,你先放放呀……” 他們在外邊就這般纏綿繾綣,阿七和冬凝都不禁紅了臉,將頭垂得很低很低。 一直都知道陛下寵愛云姒,卻沒想到她們還是想簡單了,一貫冷漠陰鷙的陛下,竟然旁若無人地和女子親昵至此,這分明就是縱情聲色。 當下她們只覺得,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真不假。 齊璟不言不語,如玉修長的手指探入她的廣袖,不等云姒躲避,便精準地握住了她掩蓋在袖子里的手。 云姒美目一瞬睜大,下意識掙扎了下,卻已被他連手帶瓷罐盡數收斂在寬大的掌心。 他的呼吸,淺淺流淌在她耳畔,“藏什么了?” \"……\"云姒極其郁悶,想要等到后日做好了準備再送他,誰知道這么快就被他當場發現了,她哭喪著低軟了嗓音,咕噥道:\"沒藏……就是、就是姑娘家用的胭脂……\" “什么胭脂這么香?”齊璟淡淡笑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樣香?!?/br>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傾情 “……”云姒極其郁悶,想要等到后日做好了準備再送他, 誰知道這么快就被他當場發現了, 她哭喪著低軟了嗓音,咕噥道:“沒藏……就是、就是姑娘家用的胭脂……” “什么胭脂這么香?”齊璟淡淡笑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樣香?!?/br> 暮色欲滴, 他這么一說,云姒隨即便想到了昨夜, 自己身上的氣息早就被他攫取了個徹底。 “就……普通的胭脂……” 還沒來得及臉紅,她又感覺到絲柔紫袖下, 那人掌心收攏, 緩緩摩挲著她的手, 呼吸靠近了些:“手這么涼?!?/br> 他嗓音蘊極溫情,倒顯得他們恩愛非常, 手心出了些些冷汗,云姒再三猶豫, 放低聲音:“陛下, 先讓阿七和冬凝下去吧……” 那人附在她凝香的頸窩, 隨口應了句好。 云姒如釋重負般, 側眸對她們擠了擠眼,阿七和冬凝便識了眼色, 立刻行禮告退。 阿七和冬凝一離開,夜色靄靄,東花園古榕樹下的石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此刻無人看著,也就少了分局促, 而那人后擁著她,不放手亦不說話。 雖是隔著衣袍,但坐在他的腿上,姿勢總是格外曖昧些,良久,云姒坐不太住了,扭挪了下:“陛下……” “別動,”那人聲線微啞,環抱在她腰間的手向內收緊了些:“讓我抱抱?!?/br> 他的嗓音略帶倦意,云姒微微一怔,不由想起自己初來時,他批閱了一夜奏折,也是這般透著一身疲倦,卻也不忘到偏殿安撫她。 時常處理政務到深夜,他面上是睥睨萬人的九五之尊,但身居高位,又怎么會輕松。 他定然又是批了一天,此刻乏倦得很,想到這兒,云姒眼睫斂了斂,輕輕道:“我坐著,你會累?!?/br> 齊璟闔目埋在她肩頸處:“不累,”而后似是低笑了聲,“你這小身板,能有多重?!?/br> 云姒瞬間無言以對,便安安靜靜坐著不動了。 冬末的風微拂過,不算寒冷,但也有些清涼,齊璟靜靜在她頸窩枕著,似是淺眠。 無聲了許久,云姒悄悄偏過頭,探了他一眼,想要趁他睡著將小瓷罐藏起來,卻發現那人的手一直握著她沒放。 咬咬牙,云姒極其小心地將手一點一點從他掌心抽出來,忽然耳邊響起那人淡淡的低語:“是什么?” 云姒心里驀地咯噔了下,掩飾一笑:“陛下怎么不多睡會兒?” 話音剛落,人就被他握著腰,將身子轉了過去,云姒驚呼之下成了側坐他腿上的姿勢,只見那人嘴角弧度似有若無,緩緩道:“香薰,還是香丸?” 云姒尚還想掙扎一番,但一對上他深澈的俊眸,就什么都佯裝不出來了。 早送晚送,都是要送的,她遲疑了會兒,沒有說話,默然少頃,云姒咬了咬唇,將手里的小瓷罐拿了出來。 “是香膏……”云姒低眸乖聲,打開了那小瓷罐,指腹揩了些許,而后她拉過他的手。 齊璟眉眼微挑,這女兒家的物什,總不見得要他一個大男人涂。 心里是這般想法,但他沒動,任她將指腹的香膏揉涂在了自己的腕處。 云姒涂好后,握著他的手腕貼近他,示意他聞,誰知那人卻順勢將她涂香膏的指腹捏住,反貼近自己的鼻尖一嗅。 云姒微懵,又見他淡淡一笑,視線投了過來:“蘭花?”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