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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侍奉,還望陛下三思!” 徐伯庸此言咄咄逼人,是硬要針對云姒,云遲雖先前那般,但眼下卻也難再按耐住,他眸色一沉,倏地起身:“徐大人……” “徐大人呀?!?/br> 一聲清揚悠音,在云遲出言之前裊然響起。 徐伯庸聞聲回首,只見那玉嘉公主靠坐椅間,神態慵媚。 喻輕嫵別有深意地看了眼云遲,隨后望向徐伯庸,笑容可掬:“國破家亡,無非亂政,你們怏怏大齊的時運,難道一個女子便能輕易決定?” 細思此言,顯有內涵君王之意,徐伯庸皺眉:“公主此話何意?” 喻輕嫵搭著扶手,深思片刻:“唔……意在徐大人言辭片面,以偏概全?” 徐伯庸橫眉緊鎖,肅聲駁回:“公主亦是女子,又豈知安國之道?” “咦?不是嗎?”喻輕嫵一臉恍悟,繼而笑了笑:“哦,既然不是徐大人言辭之過,那便只能是字面意思了?!?/br> 徐伯庸聞罷一瞬無言,他如何聽不出來,這玉嘉公主第一句亡國無非亂政,面上之意是國之命運,責在帝王,而非美色,而那第二句直道他言辭片面,他這般一反駁,便將他先前憂心忡忡的大篇言論,變成了他在暗示皇帝朝政亂治了。 徐伯庸斜晲過去,侃侃道:“有言,‘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木長固根,流遠浚源,防患于未然總不會錯!” 喻輕嫵悠悠撫了撫裙褶:“徐大人,時運不濟何苦要憎怨紅顏呢,推諉可不是君子所為呀?!?/br> 她并沒有同他們一樣畢恭畢敬地起身,而是從容愜意倚坐著,秀眸輕彎,像是全程都在和他漫談般有說有笑。 徐伯庸話音一堵,頓時憋得老臉脹紅:“你……” “徐公?!?/br> 方才一直沉默的那人語氣低緩,聲音淡淡響起,齊璟略一抬手示意,徐伯庸失聲一瞬,也只能暫且先坐了回去。 而云遲仍站立那處,神情深沉,他凝著那低眉垂首的紫裳姑娘,她眸心稍縱即逝的畏怯,逃不過他的眼睛。 喻輕嫵掠了一眼,眉梢淡挑,而后全然不避諱他人,曼聲一笑:“坐下吧,云將軍身材這么健朗,擋著人家了?!?/br> 她語色清媚,頗有幾分挑逗的曖昧,云遲瞳孔忽閃勃色,但想到喻輕嫵適才替云姒解圍,亦是幫了他的忙,此事他出面不得,若不是她奪話過去,自己早為云姒和徐伯庸杠上了。 云遲停頓一瞬,難得沒用冷臉對她,只默默坐回了喻輕嫵邊上。 徐伯庸畢竟三朝老臣,眼光自然是精得很,這一瞧一聽,便發覺云遲和這玉嘉公主之間不甚單純,驀然震驚,一向威風軒昂的云將軍怎都淪陷了! 徐伯庸看了看一身媚骨的玉嘉公主,又望了望清絕嬌柔的云姒,心下憤然一嘆—— 紅顏禍水,都是紅顏禍水! 便在此時,齊璟稍一抬眸,面色深邃難辨,淡聲道:“徐公用心良苦,為江山社稷費盡心血朕自然明白,然時也,命也,家國何以治,如何治,朕自有約束?!?/br> 有了先前喻輕嫵的鋪墊,徐伯庸此刻如鯁在喉:“陛下……” 齊璟似嘆非嘆,語氣卻令人無以置疑:“自古紅顏多薄命,姒兒她并無過錯,若朕再不由分說推責于她,那女子的苦,又該與何人說?” 他在替她說話,一言一語皆沉穩有力,云姒羽睫微動,眼中瞬息泛過淺淺清光,心中殘存的些許不安也都徹底消散了。 徐伯庸欲言又止,再多言反倒顯得他小人之心了。 他們今日來此,是為了商議齊國與北涼通商之事,眼下卻是在一個宮婢身上作了這么多的口舌,和兩國要事相比,這實在太過浪費時間,徐伯庸思索了會兒,最終還是噤了聲。 徐伯庸想轉轉話鋒,正要提及通商一事,這時,喻輕嫵眼波一轉,忽而笑道:“這不知不覺都午時了,再說下去就耽誤了陛下用膳了,不如……咱們改日再談?” 齊璟修眸深斂,靜默極短的一瞬后,徐徐道:“也好,不急于這一時,今日便到此吧?!?/br> 而后他又看向徐伯庸,嘴角輕抬:“徐公年事已高,要多顧著點身子,餐食莫要怠慢了?!?/br> 眼下確實時辰不適,更何況皇帝刻意出言關照,徐伯庸沒有多想,忙作揖謝恩:“多謝陛下關愛?!?/br> 接著徐伯庸又禮節性地言語了幾句,而后便先行退身離去了。 不一會兒,御書房內便只剩了他們四人,說是不耽誤陛下用膳,然鵝云遲和喻輕嫵并未隨徐伯庸一道離開,而是一同靜坐在原處。 殿內一剎寂靜無聲,玉石地磚如鏡鋪展,將云姒清嬈的身姿斂上幾許流光。 云姒站在齊璟身側,抬眸輕輕凝望過去。 徐伯庸不在,她瞬間便少了許多沉沉的束縛,而玉嘉公主還在這里,云姒雖覺得她和哥哥相熟,但畢竟是第一次見,對其不知根不知底,難免有所顧慮,因而云姒一時不敢過多表露。 直到片刻后,云遲自座椅上站起,目光不避不退和她對視。 云姒心中微動,下一刻便見他冷淡之色盡斂,露出那熟悉的溫暖笑意,向她漸漸張開了雙臂。 云姒眸中光芒爍起,只一瞬,煙紫衣袂便如云曳過,她步履輕快,朝著云遲歡喜跑去,翩躚蓮步,一下投入他懷中。 “哥哥!” 聲音欣然也帶了幾分鼻音,夾雜著nongnong的念想。 亦如那時,他在外征戰半年歸來,他也是這般玉簪綰發,一襲白衣,她也是這般撲過去抱住他,哭著跟他說想他了。 云遲習慣性地拍了拍她的頭,含笑問她:“最近過得可好?” 他的溫柔從來只給她一人,這感覺太過熟悉,百感瞬間涌上心頭,云姒悶在他胸膛上不做聲響,最后只搖了搖頭。 似乎是意料之外,云遲微惑:“不好?” 她語色低低軟軟,是在撒嬌:“嗯……” 兄妹許久未見,是要多給他們些時間相聚的,但見那姑娘搖頭搖得旁若無他,靜坐案前的那人愣了一下,隨即清湛雙眸微微瞇起。 云遲眼底浮漫質疑,抬眸掃了過去,和那一身正氣的人視線半空相對。 齊璟眸中細細密密透出意味深長的微光,和云遲對視須臾,他無聲失笑,總覺得自己被這小姑娘擺了一道。 雖然自己最寵愛的親meimei那么說了,但就那人而言,云遲對齊璟是偏信不疑的,更何況,在池邊的一幕他是親眼所見。 云遲似笑非笑,低頭看她:“是嗎?我怎么看你在這兒,和陛下相處得挺融洽的?!?/br> 勢必要讓44成為團寵*罒▽罒* ☆、圣眷 云遲似笑非笑,低頭看她:“是嗎?我怎么看你在這兒, 和陛下相處得挺融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