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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個扶柳氏上位的籌碼,她們真正的目的一直是侯府妻位。 云姒眼底深處暗色叢生,更透了幾分荒涼,是對自己的失望。 她都受過了牢獄里的日夜孤獨和無底黑暗,活過兩回了,怎么就沒想到這面,云姒心中頓然百轉千回,若是她能早些想到就好了…… 黛眉蹙緊,她心里愈發煩亂躁熱了起來,極不舒服地褪下厚實的狐裘,抱在懷里。 云姒垂了眼眸,神情一片消沉,低低道:“我要是有陛下半分深謀遠慮就好了?!?/br> 這話,齊璟倒有些意外,忽而又聽見她否認了自己,云姒半斂的眸中隱隱泛起冷嘲的笑,“似乎也沒什么用?!?/br> 就算她想到了,又能做什么呢?端著侯府嫡女這無用的身份,公認和太后作對不成? 她的聲音染盡頹喪,齊璟側眸,靜默凝視了她片刻,只見那人眸色萎靡,眉間凝愁,濃重的暗沉將她以往浮漫眼瞳的明艷生生打破。 雖說昨夜她顯有幾分柔弱,卻也沒見她有如此哀色,覺出異樣,齊璟略一沉默,而后輕輕一笑:“女子何必懂謀略,擺棋作畫,奏琴弄舞,豈不美哉?” 云姒眉梢一動,緩緩揚起羽睫,看見的是那人一貫古井無波的臉上,此時帶了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怔了怔,也不知何處來的膽子,望著男人唇邊蘊著的些許柔色,淡淡道了句:“不好?!?/br> (小聲bb)我把文名改成你們會打我嗎?0.0 ☆、侍君 她怔了怔,也不知何處來的膽子,望著男人唇邊蘊著的些許柔色,淡淡道了句:“不好?!?/br> 齊璟投去淺淺一瞥。 她骨子里生來的受寵驕縱,如今都被逼成了執拗不屈。 趙嬤嬤以為她是跌落谷底心有不甘,提點她另尋靠山,其實她哪里在乎什么虛名,天道好還,她只想幫娘親擺脫惡名,因為她堅信那不會是真相。 “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云姒微一沉吟,忽而轉笑:“不過現下我有求于陛下,但愿有一天能有所作為,還陛下的恩情,不再事事只會煩請陛下幫忙?!?/br> 她泛著淺淺的笑,話中略帶幾分俏意玩笑,復想一遍又頗覺正經,齊璟默看她一眼,身子向后慢慢倚去,緩緩深沉道:“朕幫你,不好嗎?” 云姒略一停頓,淡下笑意:“好,但倘若哪天云姒離開了陛下的庇護,也能憑自己更好地活下去才是?!?/br> 齊璟眸光輕閃,語氣極為自若:“當朕國庫空虛,養不起你了?” 他的眼窩很是深邃,分明的輪廓突顯了更多凜冽疏離,一如那日他漠然斜倚御座,在金鑾殿上披了一身俊冷,此時雖清冷依舊,但卻斂了不少迫人的威懾。 那人說得平靜,可云姒反而感覺他這話有幾分詼諧,唇邊弧度止不住越來越深,終于她沒忍住笑出了聲:“雖然我這個宮女別有意圖,但也是要誠心服侍的,那奴婢的月俸,陛下給還是不給?” 無聲覷她一眼,那人嬌俏的容顏掠入他的眼中,算是見著笑了,齊璟斂眸提了筆,將那沒批完的折子取了來,聲音透著微不可聞的忍?。骸敖o?!?/br> 秀眉已然舒緩,心緒亦疏朗了很多,那人的三言兩語,仿佛撥開了濃霧,云姒笑意溫淺,捏起了墨碇,替他將硯臺上微微干涸的墨重新研磨。 御書房重歸寧靜,氣息復又沉淀了下來。 齊璟不疾不徐,靜心處理著朝中事務,而云姒做罷手頭的事,便端正跪坐邊上。 明明才睡醒沒多久,或許是因為氣氛太過安然潛靜,云姒抱著柔軟的狐裘,纖密長睫動了動,漸漸地又染上了困意。 良久,意識昏昏,耳邊似乎傳來那人不經意的輕淡嗓音。 “戌時來朕寢殿?!?/br> * 雖值冬季,永壽宮后花園仍舊姹紫嫣紅,繁花開得放肆。 今日陽光甚好,太后躺久了深覺身子乏憊,便召了自己的表妹來宮里敘舊,兩人正在后花園閑步。 都知永安侯府的柳姨娘是太后娘娘的表妹,她從前也常常來這兒,因而無人覺得不妥,一如往常,此次身后只有大宮女連翹隨行。 湖水波光瀲滟,石橋上,一人金紅錦繡緞服,姿容華貴,一人碧羅軟錦裙,扶手相挽。 “侯府里的事都妥了?” 柳素錦攙著太后,緩步橋上,“妥了,不過謝之茵自盡倒是意料之外,原以為只發現個物證算不得私通,她會辯解一番的,誰知她直接默認了,還真是奇怪?!?/br> 太后沉默一息,哼道:“死了更好,省得麻煩,”斜眸淡淡一掠:“那丫鬟呢?” 柳素錦頓了頓,意識到她說的是夕晴,輕聲答道:“主院空了,侯爺將人遣到我院里了?!?/br> 聽到這回答太后極為不滿,眉頭皺起:“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做事要做得干凈,”聲音透著寒意:“回去處理了,別留下痕跡?!?/br> 到底是自小嬌養的,柳素錦雖為禍,卻沒行過兇事,不似太后那般不眨眼,一說到這,她還是有些怯懦的,謝之茵自割咽喉血濺滿地,她當時也是真被嚇著了。 不過留著把柄確實叫人不放心,柳素錦想了想,最終還是猶猶豫豫應了下來。 聽她聲調偏虛,太后側眸睨了她一眼:“你是要當侯府夫人的人,這點氣魄都沒有?” 柳素錦微滯,憑她的手段一個謝之茵根本不足為道,若不是想著為自己女兒謀個好出路,她要那正妻之位也實非必要。 事情已到了這地步,但柳素錦還是有所擔憂,囁喏道:“表姐,立妾成妻自古以來便不合禮法,何況是王侯家,萬一落得人詬病……” “說了這事我自有辦法,”太后截聲打斷,對她的唯唯諾諾頗為不耐,“當初是你自己做妾也要立馬嫁過去,若是早聽我的話,先解決了那女人,你再續弦過去,能有今日這么多麻煩?” 柳素錦一時啞口,心中也很是后悔,順著太后的腳步在石橋最高處頓步。 駐足橋心,殿宇樓閣入目,皇城風景如畫。 太后瞇了眼,語氣悠然深長:“尋到時機,哀家會將云姮召進宮里住幾日?!?/br> 柳素錦心中一念而過,對她所言有所猜測,卻又不敢確定,“……表姐如何打算?” 太后遙望御乾宮的方向,眸中寒光一現,字句如刃:“反其道?!?/br> * 寒冬的夜黑得快,天近晚,暮霞交織一處,御書房內光線更暗,卻沒有半點燈火照明。 朦朧中,仿佛有淡淡幽香沁入鼻尖,這氣味綿長沉暖,是熟悉的安神香。 云姒伏在案上,似夢非夢之際,她低嚀一聲,而后眼簾微微掀開,眼前一片昏暗,待意識稍微回神了些,她慢慢撐起了身子,發現那原本抱在懷里的狐裘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