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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置在宗族長輩眼里是兩全之法,可在郭瞿心中卻更是麻煩。郭家秘庫世代由家主掌管,其中諸多寶物皆是世代流傳,這些東西雖奇卻并不需要他如此大費周章,真真令他發愁的是此次失竊的乃是一件惡法。郭家作為仙界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雖說是光明正大,可其中一些腌臜旁人又如何能知,這些腌臜的一部分便是秘庫中從祖輩流傳下來的惡法。惡法其實是一些法器之流,只因其效力恐怖便被冠上了“惡”名。仙界初辟之時紛擾繁多,彼時六界盡亂,僅有兩界有自己的地境,各族都困頓于爭奪土地和戰爭之中,而萬噩獸也是伺機大盛,更加擾的世間不得安寧。最早一輩的修仙之士數量本已極少,能修出仙骨的更是不多,其中存了一位煉器大師,此人無名無姓,無蹤無際,卻是將數種法器傳于修仙者手中,這些法器莫不是手段血腥作用殘暴,結果卻又真的能助得大修行的器物。如今已經無法得知當時是因為大局壓迫還是人之私心,最終那些法器到底是用了個透徹,以至于初辟的仙界莫不是處在血雨腥風之中。如今丟的這一樣便是其中一件,法器叫做枳棘刺,聽其名號便知它是一樣囚禁法器。枳棘刺可用于任何修煉靈氣的種族,壓迫他們的靈識,吸收對方體內的靈力,此種做法的的確確是殘酷至極,此物丟失,無怪乎郭瞿如此驚慌。然而枳棘刺下落尚未明了,仙界又傳開了散靈失蹤的流言。※郭冕私院的內堂中了無人影,只他一人在偌大的室廳內自斟自酌。“如何?枳棘刺可用的爽快?”須臾間,一道低沉的男音攜風而過,來向不明,音調卻清晰如在耳側。郭冕笑得甚是jian冷,與他方才跪在宗族長輩面前的悲態實在是大相徑庭:“多虧了大人的指點,我竟不知我郭家還有如此好用的法器?!?/br>這男音未有波動,只是繼續問他:“散靈抓的可夠?”郭冕回他:“九九之數尚未集齊,不過也有一多半有了著落?!?/br>那人道:“如此甚好。郭瞿如何?”聽到郭瞿,郭冕手中的杯盞重重砸在了桌上:“多半他是查出了什么,先前秘庫失竊一事就揪著我不放,如今查的更深,想必不出半月,我挖的地下水牢也怕是要被他捉個準?!?/br>聽了這話,這男音才有了些微慍:“你可有何對策?若是讓不相干之人破壞了你我之間的合作,結果如何,你還是自己要掂量的好?!?/br>郭冕此刻眼中殺意陡現,話語也死沉起來,摩挲著杯壁的手指泄出一道勁氣便將杯盞碾了個粉碎:“妨礙的人,殺了便是?!?/br>※果真不出半月,郭家便傳出了家主暴斃的消息。字庫塔地下水牢,郭瞿囚于此已有三日,他只知道自己丹府內的靈氣在這三日中早就消失殆盡,如今仙骨中最后一點力量也在流失。三日夠他想了很多,順藤摸瓜盡指向郭冕一人。“大哥,身體還好?”真是念誰誰來,郭冕有如鬼魅一般的聲音在水牢的遮掩下漸漸傳入郭瞿耳中。郭瞿聲音嘶啞,語氣盡帶失望:“你,你緣故至如此境地?”“大哥真是說笑,如此境地有何不好?”說著這些話的同時,郭冕手中的短劍便在郭瞿身上刺下一道道劍痕,眼底的恭敬悲情也裝的實在妥帖,“枳棘刺如此法器,不好好利用也真是可惜。尋常修道者,掘盡了靈氣便是廢人,可你看看散靈,他們自有御靈之力,日日夜夜供給靈氣,如此一來,修為精進不需費心吸納,靈氣手到擒來,于我郭家有什么不好的?大哥知道這么個寶貝卻不拿出來用,真真是暴殄天物呢?!?/br>“郭冕,道者修仙‘戒貪欲,守清凈’,可你如此作為簡直就是倒行逆施,罔顧倫常!”郭冕笑道:“那又如何,我修仙只求化神,那些個大道小道三千道盡是虛偽,于我無半點干系?!?/br>他收了劍,一反平日的恭敬謙卑,眼底全是瘋狂:“不消十年,我便能登太仙,二十年便是上仙之位,宗族都說你比我勝在天賦,可到頭來還不是淪落成我的階下囚,你沒日沒夜吸納的靈氣也只會成為我的養料。哈哈哈…哈哈哈哈…”※舊事如同浮煙流水,可與如今的局面依舊是息息相關,只是郭瞿隕落,他唯一的兒子郭慈卻是安穩至如今,時詢難免好奇起來:“郭冕弒兄,你是如何活下來的?”郭慈面色陰沉,咬牙回他:“我父暴斃之死他自然得堵住宗族悠悠眾口,斷不能再殺了我,否則只會暴露更多,且當時我表現的也是乏善可陳,與同齡的四叔相熟,他也沒那個機會,最后仗著家主嫡子的身份茍活。幾年下來他也只當我是幼童,對我不曾有過太大的戒心,故而尚未采取手段。“我父生前留了手書,舊日諸事都記載于上,遇害前將他交之于我,我讀盡后便將它毀去,直到十六歲那年誤入字庫塔水牢才徹底招致了郭冕的殺心。“當時郭冕正逢步入大成太仙的緊要關頭,我趁他閉關的契機再回了字庫塔水牢,奈何時運不佳,還是落得了功敗垂成的下場,當時我自己和救出的二三成散靈都被他扔進了詞墳山。一條陰陽魂命鎖將我和逐江囚禁在一起,他是要將我化作尸鬼的肥料,不過卻成了我最后保命的希望?!?/br>本以為這些舊聞家事只是討伐郭家的憑借,然而時詢卻從中抓住了關鍵所在:“枳棘刺作為惡法,厲害之處不僅在于它吞吸靈氣的作用,更是因為無法打破這囚禁之力,此效用直逼上品仙器,正是因此才會導致散靈困頓。你當初是如何還能救得出兩三成散靈的?”郭慈聽得此處也認真起來:“我父親許是怕我受困于枳棘刺,生前留的手書中便有脫困的記載,‘枳棘刺乃木金雙體,木生火,火克金,其克星便是火焰,然尋?;鸱N對此惡法并無作用,唯有炙木陽炎能燃其荊棘?!?/br>怪不得他前世用盡全力也不曾逃脫半步,炙木陽炎他前世未曾接觸,這種火焰在諸多火種之中最是脆弱,只要空氣中帶有一星半點的濕度就會熄滅,也難怪郭冕把囚禁之地做成水牢。徹頭徹尾明晰了此事的顧遙問道:“郭家如此做法,不說別的,只說他濫用詞墳山仙障一事便是能夠討伐,只是郭家聲望人際與往昔不可同日而語,證據又是不足,且散靈身份在仙界異常尷尬,如此看來,明面上的人心我們未必能夠收攏?!?/br>就在幾人為這事兒發愁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已傳遍了整個仙界。昆侖山元始仙臺,耀眼的日光石將仙臺映襯地熠熠生輝,十洲三島的大能此刻皆集聚于此,為的便是今日晝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