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詢問著什么。

接著一個電話又過來。

是酒吧的朋友，今天剛好兩人輪休輪到一天。羅子衿，年僅三十就擔當大堂經理的位子，可見這個女人本事大得很，可每當她面對陸海時，堅硬外殼下的柔軟向外觸碰，想要勾住對方。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對陸海有意思，還是很大的意思。

城里人，陸海什么沒見過，這樣的女人，露出這番模樣一般男人是受不住。但是禁不住城里的女人不說個個都也有一半要強，爭先，比男人還厲害，很佩服，但習以為常啊。

總之，陸海是真的把對方當朋友，沒感覺。

安靜的咖啡館，時有輕聲細語，也不會有不識相的人打破這份柔和的氣氛。天氣漸漸涼下來，溫溫的空調還有熨帖guntang的咖啡或者奶茶又或者一份小甜點是深秋里一份閑適。

羅子衿拿著勺子輕輕攪著杯子里的咖啡，保養得宜的纖手轉動吸引著目光，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那個男人。越看越覺得好看，越合自己的口味。

不得不說，陸海確實是耐看型，身上帶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沉穩和內斂，散發出我很靠譜的費洛蒙，看著看著就看出味道來了?，F在的女人都想找個可靠的男人。

無怪乎羅子衿看呆住。

身為目光的焦點，陸海沒有絲毫局促，坦然自若，任由打量，抿上一口奶綠，繼續看著透明玻璃外人來人往。神情在觀察中慢慢變化，冷漠從骨子里泛出來，瘦削的臉龐凌厲不少。

一直盯著他的羅子衿，一愣，忽然覺得眼前的人不真實起來，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陸海，是此刻的冷漠還是平日的溫和？

那份熱烈的喜愛也隨著疑問平靜下來，冷卻到正常的溫度。

“你覺得它怎么樣？”陸海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羅子衿沒想到他會開口，并且對這個問題一臉懵逼，“什么？”

“這座城市?！焙喡缘讲幌衿綍r的陸海風格。

“挺好的?！绷_子衿感到一絲壓迫，但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拘謹著回答問題。

“為什么？”

羅子衿很奇怪，這個問題很奇怪，“什么為什么？我在這座城市出生，自然對她有不一樣的感情，不管它有多差勁，但她養育了這里一代代人?！?/br>
“啊，是嗎……”原來是這樣嗎？陸海垂下眼瞼，一絲疲憊浮上眉頭?！翱伤唤d了?！?/br>
“是他們造就了這座城市，所以毀不毀滅跟我們沒什么關系，上頭有上頭的做法?！崩潇o的分析。

希望每個人都能如她這么想。

這是陸海睡著前的想法。

再次醒來，發現是熟悉的公寓。

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呢？

看著身上的家居服，陸海沒有繼續想那些有用沒用的東西，只是拿出了筆記本開始記昨天沒記下的。

“剁剁剁”門被敲響，陸海若無其事地將筆記本和筆往枕頭底下一塞，清了清嗓子，“咳咳，進來?！?/br>
進來的是顧鑫笑里帶愁，調侃道：“怎么約會約到睡著了？昨天羅小姐可是憤憤而來，你……不會不行吧？”說著，還朝著陸海下半身看去。

每個男人早晨都會有的反應昭示著不是不行的事實，顧鑫咳嗽了一聲，挪開了視線。陸海一大早迷迷糊糊就記得記筆記哪顧得上自己的小兄弟就由著它起立立正了，反正過會兒就消下去了，沒想到顧鑫居然這么直接盯著看，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娘們，看一眼不會掉塊rou。

“你來做什么？”陸海極力溫和地問道。

“額……我來問問你要不要喝牛奶?！?/br>
“不用了謝謝！”

對方臉上顯而易見的冷淡讓顧鑫心里犯怵。聽到答案的一瞬間，又是悲哀又是歡喜。

為被拒絕而悲傷，為能夠說上話而歡喜。個中滋味，自己體味。

“能幫我拿一杯白水嗎？”大概有些不忍看到那張清俊的臉上出現失望，陸海開口要求道。

仿佛發現了驚喜一樣，顧鑫差點跳起來，“能，當然能！”

門闔上，陸海隨意收拾了筆記就藏好了。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后靠在床頭，突然想抽根煙。一支筆，被當做煙夾在手指上，模擬著抽煙的姿勢，搭在床邊，輕輕一抖，煙灰飄然落下。

白水很快就被擺到陸海面前，顧鑫欲言又止磨磨蹭蹭站在床邊，一副我要走了，你為什么不挽留我的樣子。

“坐一會兒？”陸海如他所愿，一邊詢問著，一邊把筆放在了床頭柜上。

顧鑫看著比晚上耀眼的面容，一時失語，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近乎同手同腳地走到床邊坐下，呆滯。

玩著鑰匙扣的陸海沒有出聲提醒旁邊書桌有把凳子，不需要坐床上。整個房間里都是鑰匙相撞的聲響，讓人莫名煩躁。

作者有話要說：

憋不粗來……

第7章拳場

渾身緊繃的顧鑫內心不斷地嘲諷自己就像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

太安靜了。

“聊聊？”陸海沒再繼續沉默。

“聊什么？”

“聊什么……”其實陸海也不知道聊什么，兩人并不是熟悉到什么都能聊關系。話題產生的關鍵是分享，分享的前提是關系，如今也唯有尷尬。即使他有很多個想要問的問題，但是不能問。

“咳咳，我還是回房間吧！”顧鑫有些懊惱自己為什么這么沖動坐下來。他站起身，帶著牽強的微笑離開了房間。

一聲輕嘆在房間里尤為突兀。

陸海微微闔上雙眼，睫羽不停地抖動，似是在思考著問題。等再次睜開眼已是深夜，樓上樓下的住戶沒有孩子在跳繩，也沒有大人在大聲討論什么，靜悄悄的。最近累得很。他看著外面丁點星光，這么想著。

要做點什么事情來打發接下來的時間，陸海覺得自己清醒異常。

環視一圈，嗯，還是出門吧！

披上外套，陸海行走在依舊喧鬧的街道上，夜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開始。

霓虹燈，招牌，音樂，人。

側過身讓開一個魯莽的孩子，他的母親朝他歉意一笑，陸海擺擺手，表示沒事。被擦洗干凈的瓷磚隱隱照出人的臉，一個個閃過，開心的，悲傷的，面無表情的……人間百態。城市，人，本就是一樣的。人造城，城造人。

這座城，遍地的酒吧，KTV，夜總會，地下拳場、球場、車場……小小的城容納著許許多多娛樂場所，讓人感到震驚，即便是為了迎合吸引游客的主題，也不該有如此之多的不入流的地方。明面上禁止的女票女昌在這里居然成為了習以為常，甚至成了風氣。加之，這里一直排斥著外人的到來，憑著開始慕名而去的游客紛紛死亡而引起外界恐慌進而通過交通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