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本王不禁想饒他一命?!眱摧秉c了點手中名冊:“可惜你要他死,真不仁愛,只因為他年老體衰?”文華熙嘴唇顫抖,不發一語。“本王倒想學你,做個仁君。你挑剩的一半便留下來罷,被你擇了生路的必是青年男女,這樣的人不除,留著長在我族中為患,也是麻煩?!?/br>文華熙垂首,忽而開口:“魔族大戰方休,處處是用人之時。夕族內大有人才,或有擅紡的閨秀,或有通多種異域文字的才子。就算外族異心,若能加以善用,也可得利。難道陛下認為,奴隸還能掀起什么風浪?”兇荼笑著將名冊擲在他面前:“你想得倒周全,這么說,你留給本王的都是有用之人?!?/br>“只是有更大機會活下去的人?!蔽娜A熙忍額頭的鮮血染污了眼睛,跪在雪中,沒有擦上一擦。繡娘,真是個誘惑的詞語。神族織藝絕步天下,通商往來是走俏的貨物。如今兩境結界封鎖,魔族必然放眼外域,使者也是必要。而神族所了解的疆域,遠比他們更多。兇荼本想傳角弓,轉念卻叫來淵明,吩咐了幾句。淵明附耳細聽,躬身領命而去,沒有多看文華熙一眼。兇荼彎下腰,替文華熙抹去臉上血痕。文華熙已經保持不住端跪的姿勢,歪在雪中隨時要昏迷,不斷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依本王看,你這個奴隸已經掀起不小的風浪了?!眱摧狈餍洌骸捌饋戆?!”文華熙低頭笑了笑,眼冒金星地站起身來。兇荼在前方昂首等待著,額頭的血珠汩汩滴落,他冷靜地捻了一滴,以唇舌緩緩舐凈,接著向他的主人艱難地行去。每走一步,都有溫熱的紅泯沒在雪中,一如被他拋在身后的百余場死別生離。這是他第一次,嘗到血的滋味。王都在望時,文華熙生了重病。兇荼有意無意的種種折磨,終于令他沒能熬得住冰河上的風雪。臨近王都,兇荼也不便再將俘虜放在自己車架內,便撥了個夕族女侍,另辟車架關住他。那被隨意挑選出的女子身形瘦弱,蓬頭垢面,連兇荼都看不過眼,命人整理了一番才丟給文華熙。文華熙已燒得奄奄一息,兇荼卻不能讓他死,湯藥似流水般地灌下去。這名女子倒頗通醫術,見舊主一直無法蘇醒,急得冒死諫言,依神族體質獻了張方子。她的藥落了喉,文華熙終于睜開眼睛。他病中憔悴,勉強積蓄出微笑的氣力:“……夕瓊?!?/br>瘦弱的女子目光一閃,沉著地低下了頭,用力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殿下,是我?!?/br>文華熙在夕瓊攙扶下坐起身來,拍了拍她的手:“……咳,咳咳。我就知道來的會是你,你沒事,我也放心些……夕華還好嗎?”“哥哥沒事,他已經穩住剩下的族人了,殿下不必擔憂?!毕Ν倱荛_亂發后,倒沒了人前的陰沉,面上沒有表情,卻鎮定得驚人。文華熙合上眼,點了點頭。夕瓊探身替他掖一掖被角,文華熙忽而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的頸側:“你身上的玉紋,可有人發覺?”夕瓊搖了搖頭,她同夕華兄妹是只效忠于文華熙的皇族死士,連麒麟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她將自己一身修為隱藏得極好,此刻卻又有些猶疑:“但押送我們的魔將,屬下總覺得他知道什么?!?/br>“那日魔王命人揀選侍女,屬下不及表現,魔將便指了我。身有玉紋的死士會相互感應,屬下認為事有蹊蹺?!?/br>文華熙沉吟:“是淵明……”“此事暫且按下,你也別再喚我殿下,同是為奴之身……”文華熙苦笑,“對魔王,也尊稱些罷?!?/br>夕瓊語氣波瀾不驚:“是?!?/br>藥香漸漸彌漫,文華熙覷她一眼:“如果是夕華,一定會噓寒問暖,再哭著問我這樣又是何必。唉,有時候嫌他多愁善感,現在真慶幸他不在?!?/br>“現下我真的……沒辦法回答他?!?/br>夕瓊默然替他倒了盞藥,也試圖說點什么,張了張口,卻還是說不出來:“公子,我不會安慰人?!?/br>“你還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文華熙笑了笑:“多謝你們?!?/br>他疲憊地合上眼,夕瓊剛要端藥,兇荼卻掀開車帳走了進來。文華熙沒有起身迎接,夕瓊則像一道陰影般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兇荼落座在他身側,摟住他,拿起了藥盞:“嗬,終于醒了。本王一日看你三次,著實是擔心你在行刑前挺不過去??磥碛凶迦苏樟系降撞煌??!?/br>他握住文華熙的手,戲謔道:“還是你看上了那個小姑娘?”文華熙不語,他自己也覺沒趣:“不會,她太干癟了?!?/br>兇荼親自喂藥,文華熙便一口一口地喝了。藥汁苦澀,他喝得皺起眉頭,纖秾的眼睫不住震顫,頸子上的銀鏈也細細地絞著。兇荼將喝空的藥盞向桌上一磕,手指探入文華熙衣襟,沿著腰線撫摸。文華熙被他的手指凍得打了個寒噤,口齒模糊地道:“你身上……還有雪……”“當然,本王日日都要督軍,不比你清閑?!眱摧编皣@一聲,抱起他調轉了位置,將文華熙雙腿頂開,面對面圈在懷里,一抖便抖下了他的衣裳,更捻住他被銀環咬住的紅嫩乳首,彈撥著褻玩。從前不覺得,一沾過了文華熙,兇荼才發覺好處。征服他帶來的快感令魔主在漫天風雪中熱血澎湃,甚至到了出于個人原因,也不想讓他死的地步。文華熙低靡地呻吟,病痛無力,聽在兇荼耳中就像小貓伸爪,越搔越癢。他本來只想抱著人過過癮,還是沒忍住,不顧文華熙微弱的抗拒,就著將人抱在膝上的姿勢挺身長驅直入。文華熙閉了眼,無聲地流淚,連下身鎖陽釵被抽插玩弄都忍著不出聲,痛得狠了,也只咬住一縷亂發,緊抿得嘴唇都蒼白。兇荼邊有滋有味地干著他,邊覺得懊惱。文華熙才剛醒,這的確不是明智的行為。像給自己找個由頭般,他扳過了文華熙的臉,逼他看著自己:“容你活到現在,其實不止一個理由?!?/br>文華熙瞳孔遽然緊縮,兇荼笑笑,舌尖卷過他的耳廓:“想不想知道你那情郎把你綁到本王軍中時——說了什么?”TBC作者有話說:☆、八八文華熙有一瞬間竟想軟弱地捂住雙耳,或崩潰地乞求兇荼不要開口。但他只虛弱地笑了笑:“陛下想說,我總是要聽的?!?/br>兇荼在他下頷上捏了捏:“你倒乖覺,可惜你們的鎮國大將軍卻說你心機深沉,勸我早些除掉你。他可真是大義凜然,連本王都要信他是大義滅親了?!?/br>“……呵?!蔽娜A熙一徑搖著頭,揪起一方白帕,瘦弱的脊骨猛然前傾,嘔出一口藥汁來。兇荼淡淡看了他一眼,替他調理氣息:“本王還以為你會吐血?!?/br>“大義滅親……哈?!蔽娜A熙只是笑:“我同他,不過肌膚之親。前事種種,想來全是笑話?!?/br>他謝過了兇荼,眉目倦怠地將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