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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樣了……真是便宜你了……”他說到后面,聲音幾乎是輕不可聞。“……哈里森?”“……”“哈里森!哈里森!”我慌亂地喊著他的名字。正當我傷心欲絕之際,屁股底下坐著的獵1槍突然被一股力氣抽了一把,我立刻反映過來,有人想拿走我的槍!慌亂之際,我用手指指甲亂抓了一把,觸感告訴我,我似乎是劃破了那人的手臂皮膚,趁著他縮手的這個空擋,我迅速把槍扎扒拉進了自己的懷里。“我這不是看你倆在上演生離死別呢,就沒好意思打擾。小朋友,能把我的槍還給我嗎?順便問一句,你有動過我的背包嗎?”天還是很黑,我只能看見一個瘦干的男人輪廓。盧卡斯!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找到我了。得救?“我沒有動過你的背包!”我將哈里森小心地放下后,跨一步站在他橫臥著的身體前面,直視著盧卡斯,握緊了手里的槍。“那你可真是個乖孩子,快把槍還給我吧?!?/br>感覺到氣息的靠近,我立刻端槍指向他。“別過來!別再靠近我們了!”我大喊道。“你才應該別再試圖惹怒我了!你這個該死的小偷!”盧卡斯突然放狠了語氣,對我惡狠狠地說完,毫不畏懼地向我伸手奪來。不能讓他搶到槍!要不然我和哈里森都得死在這里!他可是毒販??!我的心中頓時被一股強烈的求生欲給激起了另一股強烈的殺意。“呯!———”槍聲響起后,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死寂。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氣似的,頭一陣眩暈,我又想哭了。我死命地忍住眼淚,摸到了盧卡斯倒在地上的身體,把手指探到他的鼻子下面。基本只有出的氣了。沒有救治的話,應該不出半個小時他就得徹底氣絕了。我拿起槍,把哈里森背了起來,摸著黑逃離了案發現場。途經一個小水塘,我咬咬牙,將獵1槍扔了進去,心里祈求著盧卡斯的身體快點被野獸吃掉吧!我背著陷入昏迷的哈里森一路上跌跌撞撞,漸漸的,天邊泛出了絲絲微亮,森林中各種鳥叫聲也都活躍了起來。我看見遠方有光,我細細分辨去,發現是手電筒照出的射光!“救命!”我大聲呼喊道:“救救我們!”我一刻不停地呼救,那人尋著聲音很快便找到了我們。我看到有人來了,心里又是感動又是害怕。“先生!請救救我的朋友吧!他被毒蛇咬了!需要急救!”我拉著他的胳膊,急切地懇求道。“您不必擔心,你們已經安全了,你的朋友會沒事的?!?/br>他的聲音十分動聽,如月光浸水,溫柔到令我失神。“嗨,你還好嗎?”他看我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擔心的問道。“快救哈里森!”我暗罵自己一聲,把哈里森交給他。那人蹲下后快速的檢查了一下哈里森的情況,發現他的右小腿整個已經腫脹變形,右腳踝上有幾點類似牙印的傷口。“不是劇毒?!彼f道。接著他褪下哈里森的褲子,從懷里摸出一卷紗布,一個卷軸式的小包裹,一把刀片,和幾個小瓶子。干燥的紗布呈褐綠色,有一股草藥的味道,應該是之前被藥湯浸泡過然后弄干了的。他展開那個小包裹,里面居然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針炙針!那人二話不說,先用藥紗在哈里森的右腿腿根處緊扎了一圈,然后在他小腿肚子的三個位置上施了針,針頭被染黑后他便將針取下又擠了點血出來,再用藥紗緊緊地裹上。之后他拿出刀片,在被咬傷的傷口上方,一寸處,兩寸處,三寸處,依次橫向劃開一道幾厘米長的口子。最后,他倒出其中一個瓶子里一粒黑乎乎的藥片,塞進哈里森的嘴里,但哈里森昏迷著,根本吃不下去,那人便含了一顆在自己嘴里,在哈里森的人中處施了一針,哈里森微有所覺,皺眉并微微張口,那人便立刻將自己的嘴湊上去,用舌頭把藥片伸了進去,并幫助哈里森做吞咽。我只能不斷地告訴自己他這是在救人!和人工呼吸沒有區別!以此來平息我內心的憤懣與嫉妒。“只能先這樣潦草的做一個應急處理,還是需要抗蛇毒血清。這里離外面已經不遠了,走快一點十分鐘可以出森林,外面有我的車?!?/br>“我沒問題!我可以跑!我們快點找地方治療哈里森!”我把哈里森的褲子蓋在他的大腿上,又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上面,希望能幫他多擋擋寒。那男人橫抱著哈里森邁著長腿大步的走,而我則赤-/祼著上身一邊打著噴嚏一邊小跑著追。十分鐘后,我被這位好心人同志帶出了森林,站在公路上,我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我看到不遠處停了輛黑色賓利,這一刻只覺得腦袋十分昏脹,突如其來的疲倦感如洪水猛獸般似要將我整個吞沒,我兩眼一翻,便栽在地上昏了過去。我是被渴醒的。醒了之后思維還很混亂,連眼珠都不會轉了。我本能的舔了一下嘴唇,只覺唇上一陣刺痛,看來是嘴皮上渴出了一道口子。也幸虧有了這小小的疼痛所帶來的刺激感,我的大腦才開始遲頓的運作起來。我殺人了……哈里森被蛇咬了……遇到了一個懂中醫會針炙的外國人……被救了……他還親了我的哈里森……那個人的聲音很好聽就是不知道長成啥樣……那個時候天又不亮,我又著急,就沒有注意看。“你醒了嗎?感覺怎么樣?”床很柔軟,我能感覺到床邊的位置被一份重量壓的陷了下去。“……哈里森怎么樣了?”我沙啞道。“打了抗蛇毒血清,現在低燒,昏迷。但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br>“他現在人在哪里?我這又是在哪里?”“這里是我家,他在另一個房間里。你們現在都很安全?!?/br>“……我要報案,幫我打911?!蔽姨稍诖采隙⒅莻€華麗的,流蘇式的水晶墜燈。喑啞而機械地說道:“我還要自首?!?/br>“可憐的孩子!”一張臉突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阻斷了我無法距焦的呆滯視線,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闖進了我的眼里。他面露同情,眼神里滿是憐憫:“你到底經歷了什么?”我看著他的臉,感覺時間在這一剎那凝固。姜汁色的茂密頭發,自然微卷,松松散散的垂落著。比起歐美那種典型的硬漢式面孔,他的五官要更為柔和一些,輪廓也更為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