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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 真一道長雙手合十,“無量天尊,盡人事聽天命?!?/br> “為什么?他們為什么要害阿瑜?”梅青曄一拳打在墻上,手破了皮滲出了血絲。他絲毫不覺得痛,滿心都是止不住的恨意和殺意。 梅青曉看向真一道長,問:“道長怎么會在這里?” 真一道長又說了一句無量天尊,“有人給我傳了信,說是通玄子在極樂觀地用陰邪之法煉丹。我是想趁夜一探究竟,沒想到會碰到你們?!?/br> 陰邪之法? 梅青曉的目光落在meimei慘白的臉上,“…是用人血煉丹嗎?” “是,確切地說是用活人的血。被放血者不能是死人,而是活生生的人被放干血,眼睜睜地等著血放盡后死去。幸好你們及時趕到,梅二姑娘被放血的時辰不算長,不至于回天乏術?!?/br> 梅青曄又是一拳打在墻下,額頭青筋暴起。一言不發要往外沖,被葉訇一把拉住,“你要去哪里,想干什么?” “你說我去哪里,我要去干什么?”梅青曄低吼著,赤紅的雙目中滿是淚水,“我…我要去殺了那群畜生!” “兄長,你要殺誰?你以為這些事情僅憑通玄子就能做的嗎?要是沒有太子和皇后娘娘的首肯,誰敢動梅家的姑娘?還有虞家人,他們定然也摻和到了此事中。你殺通玄子有什么用,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 梅青曄愣住了,雙手無力垂下,猛然又怒目狠絕,“那好…我就把他們通通殺了!一個都不留!” “兄長,他們是該死,但不是現在。你要殺他們,不能賠上你自己,更不能賠上祖母父親和母親的性命。要想報仇,一定要好好謀劃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先救回阿瑜?!?/br> 真一道長道:“梅公子,梅姑娘說得沒錯。你這么沖進去,別說殺太子和皇后,恐怕還沒有近到他們跟前,你就被別人給殺了?!?/br> 梅青曉沉思著,前世里家人都不讓她和兄長見阿瑜最后一面,只說阿瑜是失足跌落山崖而亡。此后父親曾有意辭官,祖母和母親各自大病了一場。 是否前世里阿瑜的死就不簡單? 她雙手慢慢握成了拳,她無法想象在此之前阿瑜都經歷了什么,唯一可以肯定是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后,還是虞家人他們都參與其中,他們都該死! 梅青曄痛苦不堪,一個巴掌狠狠打在自己的臉上,眼中滿是后悔與自責?!耙郧鞍㈣f的話,我居然不以為意,原來虞家沒有一個是好人。差點就…幸好阿瑾總覺不安,非要去看一看,否則…” 真一道長看了過來,若有所思。 梅青曉道:“我不過是看透了虞家的人,虞紫薇幾次三番害我,分明是不把我們梅家放在眼里。他們不在意這門姻親,自然不會在意我們梅家的人。道長,我meimei幾時能醒?” 她已能平靜地叫出這聲道長,僅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長者。無論他們是什么關系,從今往后她只當他是真一道長。 梅青曄也跟著急問,“道長,我meimei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今夜應該會醒過來,不過她虛空得太厲害,醒來后只怕要將養很長一段日子,且身體虧損太過,很難恢復如初?!?/br> 這一點,梅青曉已經想到了。她相信舉梅家之力,好好養一個人還是能養得起的。 她心下稍稍松懈后,這才感覺到雙腳火辣辣的痛。一看之下,只見花頭鞋子臟污不成樣子,鞋底都磨破了,腳輕微動一下就痛得厲害。 葉訇也看到了,幾步過來蹲下。 他琥珀色的眸中滿是心疼,“疼嗎?” “疼?!彼龥]有逞強。 之前不吭聲,是根本沒有知覺。她一心只想著救阿瑜,心都疼死了,哪里還管得了自己的腳疼不疼。 “阿瑾,你腳都這樣了,你怎么不說?”梅青曄自責著,怪自己沒有照顧好meimei們。 “兄長,就是破了點皮,不是什么大事?!彼参恐?,感覺自己被人凌空抱起。 葉訇抱著她到旁邊的屋子,丟下一句替她上藥的話。 真一道長還好,梅青曄是臉青了紅,紅了青。一時之間又想到小meimei,心像被扯來扯去一般,說不出的難受自責。 “道長,你莫要見怪。我家阿瑾和王爺可是定了親的,出門在外總會遇到一些事情,事急從權…” “梅公子不必解釋,貧道可是什么也沒看見?!?/br> “那就好…那就好,多謝道長?!?/br> 隔壁的屋子里,葉訇已經打來熱水。 梅青曉坐在凳子上,看著他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替自己脫了鞋子,那仔細的樣子像對待什么珍寶一般。 襪子和血粘在一起,他瞳孔微縮。 “為什么不說?” “沒顧得上?!?/br> 他用熱水小心潤著傷口,她明明疼得額頭冒汗,臉上卻是笑著的。費了好半天,才把襪子脫下來。原本嬌嫩的足底,全是磨爛的水泡。 自責、愧疚一齊涌上他的心頭,恨不能以身代受。 “阿慎,別說是磨破了腳皮,就是廢了我這一雙腳,只要能救回阿瑜,我也愿意?!?/br> 他抬頭,認真看著她,“阿瑾,你比任何人都重要?!?/br> “我知道,所以我會保重我自己。要是我真的受不了,我肯定會說的。不是還有你嘛,我知道你會保護我的?!?/br> 她笑著,眼里全是情意。 重活一世,可真好。 她的阿慎還是少年郎,阿瑜也救回來了。她無比感謝老天爺,給了她全新的一世。這一世啊,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值了。 葉訇替她清洗擦干,然后上了藥,再用干凈的布小心地包起來。如此一來,原本的鞋子不能再穿。 他出去了一會,也不知從哪里找來一雙尋常的布鞋替她換上。鞋子有點大,不過此時也顧不上這么多。 她才下地,腳就鉆心的疼。 他一下子將人抱起,“走不了就別走?!?/br> “別…道長還在呢…還有我兄長…”若是換成以往,她少不得要撒個嬌求他親親。然而今夜她沒有那個心思,一心只盼著阿瑜快醒過來。 “無事,道長不是長舌之人,你兄長應該見怪不怪?!彼f著,抱著她就走。 她笑了一下,趴進他懷里低低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流出來。聞著他身上的竹香氣,仿佛有了無盡的勇氣。 梅青曄確實已見怪不怪,他還怕真一道長會多想。真一道長表情平靜神色如常,倒是讓他松了一口氣。 幾人靜靜等著,等梅青晚醒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眾人眼睛不眨地看著床上的少女。梅青晚的氣色似乎好了一些,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般。 梅青曉一直握著她的手,感覺她微微動了一下,驚喜看去。只見她慢慢睜開眼,先是迷茫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