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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之語?”“如此便多謝了?!睂毢滔壬?。說真的,這一世自打成為旅者之后,他就再也沒這么咬文嚼字地說過話了。“不知這位是?”那老師看向劉子安。“劣徒劉子安?!睂毢滔壬鸬?。本來,劣徒什么的只是自謙之詞,通常情況下,對方都要再吹捧一番。然而,這老師卻是不按常理出牌,冷哼一聲,道:“的確頑劣,還需多加管教?!?/br>寶禾先生汗然,只得稱是。莫名其妙被人罵了,寶禾先生他們也無心再參觀。正巧此時是放學時間,小孩皆要回家吃飯。師徒二人就這樣站在路邊,看那些小孩過去。這些孩子無一不是瘦小細短的身材,粗一看,跟那個小蘿卜頭似的。然而個子雖小,他們卻皆背著碩大的書籠,牢牢扣在背上,有的還在胸前纏了一道線,把書籠扣得更緊。只聽他們吭哧吭哧地哼著,慢慢前行。寶禾先生有些看不過去,問那官員:“為何貴國這等年紀小小的孩子,便要背這么重的書籠,卻不要累壞他們!”那官員洋洋得意道:“這正是我國卓異于他國之處哩!”“不知閣下此言作何解?”寶禾先生奇道。她從開天辟地活到現在,倒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言論。第132章正文完結那官員哈哈笑道:“爾等想,人之幼年,恰是習慣養成之日,當此之時,叫這些孩童背上沉重的書籠,方可使他們知道讀書之艱辛,讀書之快樂,讀書之成就,他日成人,方知忍辱負重,堅毅沉著,為國為家,生死不顧。況唯有如此,方能使這些孩童調皮不得,收斂心性,規矩為人行事。爾等想,兒童者,乃一國之象征也,倘一國之兒童盡皆老成之人,誠實做人,則舉國之人,必然效尤,從此天下升平!”這官員說得逸興遄飛,劉子安卻聽得如云墜霧中,這天下之事怎么能全都歸到孩童頭上?見時候不早,那官員又略說了兩句,便帶著寶禾先生他們繼續朝皇宮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上,見到不少人都在家門口接自家孩童,然而奇怪的是,這些人一見自家孩童,并沒有上前噓寒問暖,而是恭恭敬敬地跪下請安。劉子安嚇了一跳,在他印象里,只有孩子向老子請安的,哪有反過來之理?虧他們還自詡是文明之國,連綱常都忘了!寶禾先生亦有些奇怪,問道:“這些人為何要向自家孩子跪拜?”那官員笑道:“你們不知,這乃是我這一國的風俗,凡一家有孩童讀書,乃是他一家之榮,故此恭敬不已,要把孩童當祖宗來看待哩!因怕他們耍性子不肯讀書,家長們便每日行這跪拜之禮,求他們千萬要認真讀書?!?/br>寶禾先生搖頭,嘆了口氣。根據他的經驗,像這種國家,最多不過百年,便會消散在歷史的長河中。“不知貴國是何時建立的?”寶禾先生問道,“若是要寫進書中的話,貴國的背景總是要介紹一下的?!?/br>“迄今不足百年?!蹦枪賳T答道。寶禾先生暗自點了點頭,心道自己難怪不曉得這么個國家。又前行,終于到了王宮??墒峭鯇m靜悄悄的,好像沒人一般,只有門口站著一個士兵。詢問之下,寶禾先生二人才得知,原來今日是三位王子考試之際,所以國王無心國事。“這倒奇了,又不是他考試,他急什么?”劉子安笑道。“你們遠方之人自然不知,像我們這國度,第一要緊之事,便是考試。凡我國孩童,規定十日一小考,三十日一大考,最重要的考試是年中一考,年末還有一考,以此來判定孩童是否優秀。我們國王事必躬親,他知道全國孩童皆要如此考試,王子們更要超先,方能領導眾人,名正言順地治理天下。因此,我國的王子們,是一日一考,十日一大考,三十日便有一次考試,重要如平民孩童的年中、年末考試,只有考試最出色者,將來才可以繼承王位哩!今日正是三十日一次的重要考試?!?/br>“這倒難怪國王要緊張了?!眲⒆影残Φ?,“不過以成績的好壞來判定一個孩子是否優秀,是不是太草率了?”“如何草率?”“打個比方,如果一個人是木匠的孩子,他以后也決心要做個木匠。只不過他一心癡迷于木匠活,學校的東西卻學得不是很好,難道你們便說這孩子不優秀嗎?”劉子安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國家里的人應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自然?!蹦鞘勘鸬?,“如果學校的東西都學不好,怎么能學好其他的呢?”劉子安一時語塞。寶禾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就慶幸自己投胎投得好,沒出生在這里吧?!?/br>劉子安點了點頭。的確,若是投生在這里,他大概就是那種天天被老師打手板的學生了。這邊正說這話,忽然王宮中熱鬧非凡起來。有痛哭之聲,有歡樂之聲,無數人奔走忙碌。忽然,有無數官員從王宮內出來,那守門的士兵一看,道:“這次是三王子得了勝籌?!?/br>“你卻如何知曉?”劉子安問道。“你看這些從王宮出來的人,皆是王子們的老師,那些個臉上晦氣沖天的,乃是考試不順的大王子、二王子的老師;那些個喜氣洋洋的,則是三王子的老師,我卻要上前去恭喜他們!”言畢,那士兵便走到那幾個容光滿面之人身邊,挨個道喜。那數人便洋洋得意地說了許多謙遜之語,難掩得意之態。寶禾先生見此,料想國君今日怕是無暇接見他們了,于是便告辭,找了個驛館先行住下。“先生,你先前來的時候這個國家便是這樣嗎?”劉子安癱坐在椅子上,張著腳,問道。“我也是頭一回來哩,先前到的時候并不曾有這個國家?!睂毢滔壬?,回頭看到劉子安那懶懶散散的模樣,笑道,“我也該向這里的老師好好學學,多多管教你一下?!?/br>“才不要?!眲⒆影驳?,“他那是學生多,管不過來,自然要他們聽話些才好。但先生你只有我一個徒弟,自然要因材施教?!?/br>“那你倒是說說,你是什么材?”寶禾先生笑問。“先生與我心意相通,自然知曉?!?/br>“我只能知曉你心中所想,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材,我又怎么會知道?”“我當然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