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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你依舊意氣用事,那我會攔你?!?/br> 賈赦低下頭,輕輕答應了聲,“我知道了,我會想清楚的?!?/br> 賈赦又抬起頭,眼中還帶著幾分迷茫,嘴角卻勾起了一個笑,“軍中火器的事哥哥放心,我會辦好的?!?/br> 賈敬點點頭,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賈赦便起身離開,剛走出書房,就見賈一一臉嚴肅的快步走了進來。 賈一朝賈敬賈赦行禮,“主子,赦大老爺,出事了?!?/br> 賈敬賈赦對視一眼,又回了書房,賈一也跟著進來,不等兩人問話就道:“上個月有御史上奏,說江南甄家為富不仁,魚rou鄉里,甚至還逼死了人命?!?/br> 賈敬和賈赦聽了,皆是皺眉。 江南甄家豪富,在朝中也沒什么勢力,卻沒幾個人敢小瞧了甄家,只因甄家有個奉圣夫人,是太上皇的乳母,曾救了太上皇多次,因此頗得太上皇敬重。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甄家便這么起來了。 甄家這么些年為富一方,干出了不少的污糟事,也不是沒有人參過,可因有太上皇護著,回回皆是輕輕放過,當朝參甄家的事,不說皇帝,就是他們也覺得煩了,可今日賈一特意說起這事,那顯然是有了變化。 賈一又道:“半個月前,有幾人前往京兆府敲響了登聞鼓,言從江南而來,要狀告甄家,因當時天色已晚,京兆府尹便暫將其收入大牢,等待第二日再問,可第二日一早,獄卒便發現那幾人都被殺了?!?/br> 賈敬和賈赦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在京兆府的大牢里被殺?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賈一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京兆府尹不敢聲張,偷偷命人將其埋了,裝作無事?!?/br> “可今日皇上陪太后禮佛回宮,有人當街攔下車隊,言要告御狀?!?/br> 賈敬賈赦的臉色直接沉了下去,賈敬開口問道:“那人是誰,想告誰?” “那人言是江南人氏,因被江南甄家逼的活不下去,便和村子里其他幾人來了京城告狀,半個月前去了京兆府,京兆府尹將他們關押在大牢,半夜便有人來殺他們,他因著躲了一下,兇器未曾刺入心臟,而是偏了幾分,后來一獄卒聽令安葬他們時發現他還活著,看他可憐,便偷偷將他藏了起來,為他治傷,他這才僥幸活到今日?!?/br> “那人還言他們還帶了一份狀紙,上面有江南數地被甄家欺壓迫害的百姓的血印,只可惜全被京兆府尹收走了?!?/br> “那人說完,便高聲請求皇上為百姓做主,聲聲凄厲,不少當街的百姓都聽到了,那人說完,跟著便撞了御前侍衛的刀口?!?/br> 賈敬頓時一驚,賈赦更是下意識問道:“那人可還活著?” 賈一搖頭,“當時情況危急,皇上直接命人救治,言務必保的那人性命,可那人傷勢過重,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沒多久便沒了氣,皇上立刻命人前去京兆府,結果正好撞見有人正在偷偷燒毀狀紙?!?/br> “皇上看了那份狀紙,勃然大怒,當場就革了京兆府尹的職位并收押天牢,又令刑部重查,還令宗人府一旁監督?!?/br> 賈一說完,屋子里便靜了下來,好一會兒才聽到賈敬開口讓他下去。 賈一下去后賈赦便忍不住了,急急說道:“哥哥,這樣看來,當今是真的打算動甄家了?!?/br> 賈敬點頭,“只可惜,行事還是急了點?!?/br> 這一樁樁一件件,一環扣著一環,要說沒人在后面控制打死他們都不信。 賈赦苦笑,“被壓著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真正當了家做了主,自然想要大干一場?!?/br> 他們覺得這番行事急了,只怕那位還覺得慢了。 賈敬沉思片刻,對賈赦道:“火器的事還是先放放,等甄家的事解決了再說?!?/br> 賈赦點頭,“哥哥放心,我曉得輕重?!?/br> 賈敬口中依舊囑咐道:“如今你府中那副樣子,榮國府又素來和江南甄家相親,你可要注意些?!?/br> 賈赦道:“哥哥放心便是,這幾年雖然和老太太二房互不搭理,可暗中我還是有命人盯著的?!?/br> 賈敬這才真正放了心。 賈赦又笑道:“說起來哥哥的賈一這打探消息的能力著實了得,這么一會兒就把來龍去脈都理了個清清楚楚,有些人家,只怕到了明日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br> 賈敬看他一眼:“賈小佰打探消息的能力可不下于賈一,說不定等你回去,他已經等著你了?!?/br> 賈赦輕笑了聲,眼中卻帶了幾分苦澀,“我讓他離開了?!?/br> “那么多兄弟的尸骨,總得找回來好好安葬,再說了,小佰好不容易才離了賈家,我可舍不得讓他再回這臟地方?!?/br> 這倒是賈敬所不知道的,當年賈小佰回來后便倒了,后來一直在養身子,他還以為賈小佰一直待在榮國府。 賈敬看著賈赦,“人這一輩子,牽掛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br> 賈赦抿唇不語,胡亂點點頭,便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被賈敬叫住,“赦兒,要起風了?!?/br> 賈赦轉身看著賈敬,躬身行禮,“哥哥放心?!?/br> 惜春回了屋子,剛把那些信收好,就聽丫鬟報尤氏來了。 惜春和尤氏見了禮,又扯著話說了好一會兒,尤氏才道出來意。 原來自從尤老爺去世后,尤家便只進不出,原本當初那些錢財是足夠尤夫人和尤氏姐妹花用的,可等出了孝,三個女人今日買花戴,明日裁衣穿,后天吃點山珍海味抹點胭脂水粉,一日日下來,那些商家便知道她們有錢,回回送來的東西不是好的就是貴的,沒幾年便花光了錢。 尤氏后來倒是送了幾回錢,可見那母女三人花錢一點不見收斂,便不肯再送了。 尤母卻是個拿的定主意的,見尤氏不送錢,便直接和要賬的耍潑。 要錢?沒有!就這三條命! 三個女人,又有尤氏這個靠山,那些要債的也不好做的太過分,最后把欠的錢一合計,干脆把尤家宅子搶了,將母女三人趕出了家門。 母女三人一合計,直接來投奔了尤氏。 尤氏氣的不行,又不可能真的把她們趕了出去,只好讓她們留下。 當年的事是徹底讓尤氏怕了,私自留下了尤家母女三人,尤氏總覺得不安,銀蝶勸了勸,尤氏便到惜春這來了。 惜春笑瞇瞇的,面上看不出一絲不滿,“這有什么,本就是一家子親戚,住上一段時間也無妨,正好親近親近?!?/br> 惜春又問尤氏,“嫂子可安排好了屋子?服侍的人可夠?一家子親戚,又有兩位嬌客,萬萬不可怠慢了?!?/br> 尤氏聽了惜春的話,心中便是一松,點頭道:“我那院子本就空,如今再添了人也是住的下的,一應事物人手本就是全的,倒是不必再多費心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