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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放進去吧,”他把一些用保鮮膜蒙好的魚rou遞過來,又拿出一袋水果,熟門熟路地找榨汁機:“檸檬還是蘋果?”“檸檬吧?!敝浪陂T口等了很久,所以他現在就算把我廚房炸了我都不會說什么的。只是我自己想多了。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都是很熱烈的,如膠似漆的,那個人怎么可能過來找我呢?-羅熙走的時候,已經接近11點了,他們宿舍是11點半關門的。我倒是很驚訝他不在這里留宿:“這么晚還回去?”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拿外套,聽我這樣說,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許朗,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個很辛苦的人?”“什么是辛苦的人?”他對著我笑,他的眼睛很深邃,無關形狀顏色,而是眼神,總讓人想起幽深森林里的湖水,陽光透過枝葉照到湖面上,每一道波紋,都是一個經年的故事。他說:“許朗,你活得太辛苦了?!?/br>“你對每一個人都很友善,每一個來你家里的人,你都盡力招待,怕他們呆得不舒適,卻忘了這是你自己的家,你要自己先呆得舒適才行。這世界上有很多人脾氣并不好,家里也亂七八糟,但他們也會有朋友。你沒必要把自己做得十全十美,我待在你家很舒服,我也很想留宿,但是我不想你長途奔波之后,還要神經緊張,時時刻刻顧及我的感受。你不需要很完美,我會一直是你的朋友。而朋友,是不需要你來招待的?!?/br>-這大概是過去的二十一年里很少見的、即使鄭敖沒有來找我,我也可以睡得很安穩的夜晚。-因為出差的緣故,蘇律師放了我一天假,這個案子我不用跟著上庭,也沒什么準備工作要做,倒是羅熙送的那盆迷迭香有點要死的樣子,葉子黃黃的,我去網上查了一下,覺得應該是日照不夠,所以把花盆搬到樓下,坐在路邊的銀杏樹下,買了一瓶礦泉水,一邊看書,一邊讓花曬太陽,隔兩個小時澆一點水,希望它能挺過來。中途我去吃了個中飯,覺得帶著盆花去吃飯不太方便,就把它放在那里,下面壓著一本書,宣示主權。回來的時候,銀杏樹下圍了一圈小孩子,大概是中午放學回來,都背著書包,年紀都很小,四五歲,上幼兒園的年紀。正好奇地討論著什么。我對小孩子向來沒什么經驗,怕太兇嚇到他們,只好也站在旁邊看。其中有個小女孩,梳著羊角辮,穿著粉紅色的裙子,白色襪子和小皮鞋,看見我也在看,回過頭來問:“這是你的花嗎?”我點點頭。其余的小孩頓時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我。這盆迷迭香其實長得很普通,只是開了紫色的花,很香,加上花店準備的花盆很漂亮,所以引起了小孩子們的好奇心。“這是什么花?”一個頭圓圓的小男孩問,他穿著牛仔背帶褲,有點像李貅小時候。“迷迭香?!蔽遗ψ屨Z氣和善一點:“是我朋友送給我的?!?/br>另外一個小男孩,伸出胖胖短短的手指好奇戳了戳迷迭香有點黃的葉子。扎羊角辮的小女孩趕緊把他手拖回來:“你別碰它,它生病了?!?/br>被她阻止的小男孩白白嫩嫩的,頭發有點自然卷,一副狀況外的樣子,仰著頭問我:“它要死了嗎?”“暫時還不會?!蔽遗ο胱屵@個故事變成happyending:“我讓它曬一會太陽,它就會好了?!?/br>小孩們都齊聲發出了“哦”的聲音。“你們放學了嗎,怎么還不回家吃飯呢?你們爸爸mama可能在家等你們呢……”我摸了摸卷頭發小男孩的頭,他還在鍥而不舍地研究那盆花。“今天是星期五,我們下午不用上學了?!毖蚪寝p小女孩第一個回答我。“那你們趕快回家吧。路上要小心,過馬路的時候要看有沒有車?!蔽覈诟浪麄?。小孩們的好奇心滿足了,都陸陸續續地散了,只有那個頭發卷卷的小男孩還一步三回頭地往回看,我聽見那個小女孩大聲說:“我回去也叫我mama買一盆這樣的花……”其余的小孩也紛紛表示附議。小孩子的世界其實是很單純的,每天早上可以和朋友一起去上學,下午可以一起回家,路上看見有趣的花草動物,就可以一路討論著走回去。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無比新奇,那么多美好的東西在等著他們,所以每天都可以開心地踏著朝陽出發,不管前方出現的是什么。他們的幸福,在于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小孩子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冷,不知道長大之后,再找到可以一起玩的朋友有多難,他們不知道自己會漸漸長大,會長成獨立的成人,不再有人給你依靠。他們不知道自己以后也許會愛上一個人,求而不得,輾轉反側。他們現在最大的愿望,也許只是一盆花。等他們長大后,他們能夠買得起很多盆這樣的花,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和自己一起看花的人。☆、拒絕下午在家里搞衛生。最近幾次休假都在外面跑,家里積下一堆事沒做,我正蹲在地上修洗衣機的時候,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鄭敖。“小朗,晚上來BBQ?!?/br>無論什么時候,他總是能夠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坦蕩地和我打招呼。也許在他看來,本來就什么都沒發生過。“我在家里搞衛生?!蔽夷弥謾C,世界似乎都沉默下來,只有耳朵旁邊這一點聲音。那邊有點吵,不知道誰在笑,還有音樂聲。有人問他要不要啤酒,他大概沒太聽清我的話,喝了口啤酒:“嗯?”心里太多情緒一齊涌上來,亂成一團。我清晰聽見手機里傳來某個少年的聲音,下意識握緊了手里的東西,扳手的質感沉重冰冷,我在瞬間明白過來,這才是我的世界,這張沙發,這個采光不好的客廳,這個擺著蒜苗的廚房,和廚房里那臺壞了的洗衣機,這些才是真正屬于我的。至于電話那頭,那個喧嘩的、精彩的、呼朋引伴燈紅酒綠的世界,并不屬于我,也從來沒有屬于過我。就算我勉強擠進去,也不過在角落里枯坐一宿,天亮之后,照樣要打回原形。我從六歲就漸漸明白,這世界上沒有奇跡。不是我的東西,我就永遠無法得到。人力其實很有限,何況我只是個平凡人。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小敖,你們玩吧,我不過去了?!?/br>那邊又發生一些對話,他似乎把什么東西讓別人拿走,然后問我:“小朗你說什么?”“我今天不會出去了?!敝灰_了個頭,后面的事似乎都變得容易起來:“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