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書迷正在閱讀:紅樓之嫡女惜春、我家師尊總是迷路腫么破?!、重度誘惑(H)、別談戀愛,戒了、以身侍虎(重生)、在某乎上瞎編故事是要被肛的、大師兄難當??!、喂,你的包子掉了!、婚后熱戀指南、我大概是只假鬼
微風,槭樹的影子搖晃起來,我抱緊了手臂。“起風了,我們進去吧?!?/br>我不等他回答,從他身邊走過去,擠進了和室,擦身而過的時候,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心里掙扎咆哮,卻被死死鎖在籠子里。我心里有一只猛獸,小敖。我不能放他出來,它會把目前平靜和諧的場面撕得粉碎。我不能靠你太近,你會聽見野獸的咆哮,你會看到它露出的一鱗半爪,你會驚訝,會愧疚,然后一切就都毀了。我知道,和你一起玩的人很多,但你的朋友不多。我會做最安全的那一個,不常常陪伴,但會一直在這里。只要你想,你就來,我會傾盡所有地招待你。一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但我永遠不會告訴你,我曾經愛過你。-玩了大半個通宵,凌晨四點散了,我坐鄭敖的車回去。我以為他會帶Shakira回來,沒想到Shakira去王朗家找他meimei玩去了,這女孩子很聰明,不像上次那個R大的女學生,明明不是灑脫到可以一夜情的性格,但大概是太喜歡鄭敖,就和他上了床。都說美國女孩子開放,其實她們因為性愛教育早的緣故,對自己的身體很了解,就算開放也是明白后果的開放。而中國有些小女孩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莫名其妙就上了床,做出傻事,對身體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我跟著蘇律師跑,接觸過一些致力于在中國高校普及性教育的前輩,他們雖然辛苦,很多時候還不被理解,甚至被家長攻擊說是在宣傳早戀,宣傳亂交,但他們是真正在做對社會有用的事。所以我一直準備以后跟蘇律師一樣,給他們當法律顧問。當然,我自己得先變得足夠優秀才行,我現在還不算真正的律師,只能算法律從業者。車從后海過,這地方凌晨四點多竟然還很熱鬧,朝陽已經快升起來了,陽光照在水面上,有粼粼的波光。我偏頭看鄭敖,他在開車,抿著唇,側面看起來頗嚴肅。“困了?”我問他。他搖搖頭,只是笑了笑。凌晨的光線一點點亮起來,莫名地讓人覺得萬物復蘇,睡意都沒了。我租的地方凌晨倒很安靜,畢竟樓上還沒開工,我按亮樓道燈,回過頭來看鄭敖。他從車上走了下來。“我在你這睡一夜吧,懶得回去了?!膘湮⒊抗饫?,他伸了個懶腰。我猶豫了一下。“好吧?!?/br>-大概確實是累,我自己眼睛也睜不太開了,張羅找了睡衣給他,勉強燒了水,準備給他沖杯牛奶,回頭一看,他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那么高的身材,蜷在沙發上,莫名地有點受了委屈的意思,完全不見清醒時飛揚跋扈的影子。我搬不動他,無奈地拉上窗簾,把水杯放在茶幾上,開了景觀燈,怕他等會醒來口渴,找不到水喝。倒下不到三分鐘,我就睡著了。朦朧中有人爬到我床上來,大概是沙發太難睡,所以爬過來跟我擠一張床,不知道是嫌床小還是睡覺習慣,伸過手臂來摟著我,連腳也放在我身上,低聲嘟囔了一聲“小朗?!?/br>我睡得迷迷糊糊,實在掙扎不開,再度睡過去前只有一個念頭:我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把冷氣打那么低……因為和他一起睡覺,真的,太熱了。睡下去三個小時,準時被樓上的聲音吵醒,不知道是在鑿墻壁還是在干什么,聲音尖銳,極有穿透力。我被吵醒時整個人還是懵的,結果睡在我旁邊的人也被這聲音吵到,直接煩躁伸手拖過被子,蒙在頭上。我被他這么一弄,反而徹底清醒了,找了我自己的隔音耳塞,給他戴上。他睡覺也不安分,我捉著他下巴給他戴耳塞,他翻來覆去,最后直接反手一個擒拿把我臉按進枕頭里。還好,耳塞已經都給他戴上了。我在枕頭里沉思了一會,樓上鑿得更歡了,一聲聲簡直像在鑿我頭蓋骨。大腦太困倦,不想動,又睡不著,只好轉過臉來看著他睡。我很久沒看見他這樣不設防的表情了,我在讀書,他在當前呼后擁的紈绔,我們很少見面。但我知道他過得不算開心。小時候李貅罵他不是親生的,其實是在罵我。因為他其實是親生的。只是他爸爸不認他而已,對外面宣稱是收養的侄兒,外人自然心領神會不會當真,但是他卻要在這樣的謊言中長大。小時候他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他一直叫我小朗,其實我比他大。小時候我很老實,唯一一個不那么老實的習慣,就是喜歡躲起來,爬到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越高越好,躲起來。那些我躲避的“私人領地”我都一個個和他分享。他留宿在李家的時候,我們半夜一起從臥室溜出來,爬到三樓廢棄的書房陽臺上,去看月光。午夜很冷,只有一條毯子,我們裹在一起,什么都不用說,就這樣安靜地坐到天亮。那時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有一天,能變得足夠強大,非常強大,能夠像他保護我一樣,保護他,我想一直往上爬,一直爬,直到找到一個地方,像童話里小孩子藏身的樹洞,海洋中的天鵝休憩的石山,或者惡龍的洞xue,我們能躲在那里面,看一晚永不會天亮的月光。但還沒等到我實現這個夢想的千分之一,他就已經習慣了在那下面的生活。他似乎過得很好,車塵馬足,前呼后擁,懷中人美如畫。他的生活很精彩,很奢靡,隨意又自在。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已經看不透他。-清晨的陽光照進來,他側臉埋在枕頭里,微微皺著眉。我抬起手來,卻始終放不下去。這個時刻,似乎有某種魔力,某些隱秘的心思在心里漲潮,一點點浸濕沙灘,摧毀城堡。有個聲音在心里說,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會知道的。隔著半厘米的空氣,我小心翼翼地描畫他的輪廓。從額頭,到鼻尖,到唇角。緩慢,珍重。我知道他聽不到,所以才敢開口。“如果有一天,小敖,”我輕聲跟他說:“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不開心,一定要告訴我?!?/br>對不起,我太笨了,我不是天才,我沒有你和李貅他們那樣,專屬于你們這個階層的,天生的聰慧和對人心的察覺。我沒法看懂你面具后是不是在強顏歡笑,我沒法知道你心里沒有說出去的那句話是什么,所以你一定要告訴我,告訴我怎么樣才能讓你開心,無論是待在你身邊當一個可靠的朋友,還是做那個讓你可以放心在他旁邊睡著的人。篳路藍縷,赴湯蹈火,我都會去。唯有以此,才能報答很多很多年前,你陪我一起渡過的那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