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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一動不動,任由他擺弄。 她終于發覺自己的可憐可笑,原本以為沈恪是顧念同窗情誼,所以才愿意在絕境中拉她一把,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她以為沈恪會有什么不同,原來他和其他人并無兩樣。 看見她這幅模樣,席至衍的一腔妒火燒得更旺:一個沈恪就讓她這樣要死要活了? 他冷笑:“你以為這世上真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幫你?不光沈恪,周仲安當年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難保不是知道了你的家世,所以才想要先下手為強?!?/br> 是呀,周仲安,周仲安……桑旬想要笑,卻笑不出來,難怪他當初主動追求她,連現在都這樣殷勤,原來是因為一早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才留了一步后路。 原來有那樣多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世,可從未有一個人生出過要幫她的心思。 --- 沒隔幾天,吃晚飯的時候小姑再次提起:“明天是你小姑父的生日,你還沒見過他,正好跟我去見見?!?/br> 桑旬略有些猶豫,一邊的老爺子開口了:“賦嶸從尼泊爾回來了?” “還沒呢,明天早上的飛機?!?/br> 桑老爺子揮揮手,說:“我就不去了,讓小旬跟你去?!?/br> 這下桑旬也無法拒絕,只得答應下來。 她也知道,這不是簡單的生日宴,小姑是想借由這個契機將自己介紹到上流社交圈,她雖想要低調,但也無可奈何。 桑老爺子看她這副樣子就來氣:“怕什么?你是桑家的女兒,做什么都沒人敢瞧不起你?!?/br> “是呀?!毙」迷谂赃呅σ庥?,“小旬,你只要記住別說錯話就行,有誰問你話,能答半句就絕不答一句,不想說的就兜圈子?!?/br> 小姑也算是體貼她,讓她第一次進社交場便是在姑父的生日宴上,好歹是自家人做東。 這么多年來外人只知道桑家有三個孫輩,桑旬突然冒出來,大家不知她的底細,桑家又看重她,那大家自然對她客客氣氣的。 第二天白天便有人送來晚宴上的禮服,小姑又專門請了人來幫她化妝做造型,一通折騰下來已經是傍晚,桑旬饑腸轆轆,只得提著裙擺去外面找吃的。 桑老爺子正在后院里打拳,看見她出來,“哼”了一聲,說:“這樣打扮才像話?!?/br> “我餓?!?/br> “小楊剛才不是還做了驢打滾?”老爺子轉身喊房間里的青姨,“去去去,把東西端出來?!?/br> 填飽肚子后才出發,到酒店的時候才發現桑昱已經在那里等自己,桑旬快步走到他身邊,挽上他的臂彎:“走吧?!?/br> 桑旬第一次見小姑父,也是沈恪的叔叔沈賦嶸。他看上去十分年輕,不過才四十出頭的模樣,看見桑旬就很和氣的笑:“這是小旬吧?抱歉,我剛回北京,這才見著你?!?/br> 打完招呼,小姑姑又笑著拍拍桑旬,示意她轉身。 桑旬轉過身,這才看見兩個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其中一個正是沈恪。 小姑姑笑著介紹:“大嫂,這是我的侄女,叫桑旬?!鳖D了頓又說:“小旬,這是沈伯母,還有沈恪?!?/br> 桑旬乖乖叫人,原來眼前這人就是沈恪的母親。 聞言,沈夫人果然笑起來,又牽過桑旬的手,細細打量起她來,半晌才說:“是,長得這么靈,一看就是你們桑家的人?!?/br> 不知為何,沈夫人似乎對桑旬十分喜歡,拉著她的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沈恪就立在沈夫人的身側,并不說話。 小姑姑在旁邊看著,也許是怕沈夫人多問,沒過一會兒就同桑旬說:“小旬,阿昱人呢?剛才不是還和你在一起?” 桑旬會意,立刻說:“他好像在那邊,我過去找找看?!?/br> 她往會場的僻靜處走了幾步,聽見后頭有腳步聲跟上來,轉頭一看發現是沈恪。 “……” “……” 還是沈恪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過得怎么樣?” “還可以?!?/br> 沈恪似乎斟酌了幾秒,終于還是說:“抱歉。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也不方便做?!?/br> 桑旬當然知道,沈恪與他叔叔的關系并不好,即便知道桑旬是桑家的人,那又能怎樣?難道還能將手插到桑家的家事里? 只是心里明白,未必就代表那樣的滋味好受。 桑旬點頭,說:“我知道的?!?/br> 沈恪看著她,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桑旬轉身往會場中心走,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桑小姐?!?/br> 她轉過頭,是顏妤。 顏妤手里拿著兩杯香檳,伸手便遞給桑旬一杯,“桑小姐沒上那班飛機,真是太好了?!?/br> 她聽出顏妤話里的陰陽怪氣,但還是忍了下來,伸手接過那一杯香檳。 哪里知道下一秒,顏妤便將自己手中的那一杯香檳兜頭澆在了桑旬的頭上。 旁邊有人看過來,顏妤卻恍若未覺,她紅著眼圈,咬牙切齒道:“你不是答應了要走么?為什么現在還在這里?” 那一杯香檳將她的頭發都打濕,有液體順著臉頰滑下來,桑旬知道自己現在一定狼狽極了,她看著顏妤,冷笑道:“你是失望我沒上那班飛機?” “是,你怎么就是沒死呢?!”顏妤渾身顫抖,抬手便重重地扇了桑旬一個耳光,“這是那天欠你的一耳光,現在補上?!?/br> 桑旬不防她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當下身子便往旁邊一歪,索性有人扶住了她的肩,伴著又驚又怒的聲音:“顏妤,你干什么?” 桑旬被席至衍帶到樓上的房間,席至衍將她推進浴室,說:“把這一身洗了,我讓人給你送衣服來?!?/br> 來的時候造型師給她噴了太多的發膠,她打了好幾遍洗發露才將頭發洗干凈。 換洗的衣服就放在門口,可是桑旬沒穿,只裹了一條浴巾便出去了。也許在浴室里呆了太長時間,以至于她踏出浴室時有片刻的眩暈。 這是一間很大的套房,也許是席至衍在這家酒店的長包房。桑旬在臥室旁的客廳找到他,他正坐在沙發上吸煙。 看見她這幅模樣,席至衍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 桑旬走過去,伸手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