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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br> 她想起包里有一只小黃人的小玩偶,于是打開包想要找出來送給眼前的小姑娘。 翻開包的時候摸到一個薄薄的信封,桑旬不由得一愣,這是什么?怎么會在自己包里? 她抬頭對混血小meimei笑笑,將那個小黃人遞給她,然后又將那個信封拿出來。 信封打開,里面是一張照片。 照片的邊緣已經泛黃,四個角都卷了邊,一看就是被摩挲了許多遍的。 桑旬再一看照片,是一張全家福,年輕的夫妻摟著年幼的女兒坐在桌前,小女孩頭上戴著一頂五彩的生日帽,臉上還沾著奶油,她彎起大大的眼睛,正對著鏡頭,滿臉狡黠的笑。 桑旬心里震動,這張照片,她的錢包里有一模一樣的一張。那時父親還在世,是給她過兩歲生日時拍的。 父親過世后沒有留下什么東西,桑旬那時年紀尚小,更無法去保全什么,等到她懂了點事,才發現這竟然是父親留給她的最后一張照片,此后便更加小心翼翼的珍藏起來,從不離身。 只是她的那一張照片現在還靜靜地躺在錢包里,這張又會是那里來的呢? 她將照片翻過來,背面有一行字跡: 一九九二年七月攝于杭州家中,囡囡兩歲生日。 右下角還有落款,一個小小的“易”字。 桑旬父親的大名就叫桑易,這也是他的字跡無誤。 二十多年前的照片,究竟是誰保存到了今天呢……桑旬心里有答案,可卻不敢再想下去。 往深一步想她便會覺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人家明明在一天前還那樣羞辱過自己。 旁邊的年輕mama此時走過來,摸著女兒的頭:“快跟jiejie說謝謝?!?/br> 她看見桑旬手里的照片,笑著說:“你和你爸爸長的真像?!?/br> 桑旬疑惑的朝她望去,年輕mama笑著解釋道:“這眼睛這鼻子,你從小到大都不帶變的……哎?我猜錯了?” “沒有?!鄙Qπ?,“照片上的是我?!?/br> 先前楚洛動過她的包,照片多半是她塞進自己包里的。 她甚至可以隱隱拼湊出這張照片背后的故事來:盡管和家里決裂,但父親還是將她兩歲生日時的全家福寄回家里報平安,爺爺并不諒解他,也不諒解這個年幼的孫女,可卻將照片保存了二十多年,時刻懷念。 她眼前浮現起那個喜怒莫測的老人的臉,如果不是狠心的人,又怎么會二十多年來對兒子不聞不問呢? 既然那樣決絕,又為什么要將這張照片保存二十多年? 桑旬想,這世上有沒有完全不愛子女的父母呢?也許是沒有的。就連她mama,那樣懦弱的女人,當年也愿意為了她的事情去求爺爺,盡管爺爺當年并未施以援手。 旁邊的年輕mama又問她去哪里。 “墨西哥?!?/br> “旅游?” 桑旬想告訴她自己是去那里定居,可卻發現話到了嘴邊怎么都說不出口。 她不該走。 無論走的人是誰,都絕不應該是她。 桑旬又想起席至萱,變成植物人的席至萱,她在清醒的最后一刻也覺得兇手是自己嗎? 這也許是桑旬有生以來最為果決的時刻,她看著那個年輕mama,居然笑了笑:“我哪里也不去?!?/br> 她不顧對方的驚愕表情,拉著行李箱起身便走。 她經歷漫長的邊檢,終于再次出關,又擠在人群中排隊打車,坐著出租車駛離機場的時候,也許是有重要人物出行,有短暫的交通管制。 小小的出租車被擠在長長的車龍中不得動彈,桑旬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司機師傅見她這樣,有點慌:“姑娘,你哭什么呀,你別哭啊……我把計價器關了?” 桑旬將臉埋在手掌中,她鼓足了這輩子的最大勇氣,想為自己爭取一次正義,盡管想要借強權來爭取正義看起來有些諷刺,可是她沒有辦法。 她害怕,害怕路上的任何一個小阻擾都會成為她泄氣的誘因。 車子一路開到桑宅,司機師傅見那朱門高墻,忍不住“嗬”了一聲,“姑娘你住這兒呀?我頭一回拉人到這兒?!?/br> 桑旬甚至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就要泄氣。 來開門的傭人將她請進去,帶到一間會客室坐下,然后便轉身出去了。 她坐在原處等了許久,終于聽見腳步聲越走越近,抬眼一看,卻見來人是那天見過的青姨。 桑旬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青姨,我想見爺爺一面?!?/br> 青姨面露不豫之色,但仍和氣道:“丫頭,話不是在昨天都說完了嗎?” 桑旬這才看出來她有意刁難,但只裝作不知道:“我還有話要對爺爺說?!?/br> 青姨想了想,然后說:“你有什么話就告訴我,我去轉告給老爺子?!?/br> 桑旬怎么肯將那話交由她來轉達,哪怕旁邊有第三個人她的滿腔辯白也說不出口,因此當下便堅定的搖了搖頭,“話我要親口說?!?/br> 大概是沒料到她這樣倔,青姨一愣,然后笑起來:“小姑奶奶,你昨天一來,才呆了多久,就把老爺子給氣成那樣。你知不知道他上半年才做完心臟搭橋手術?他老人家cao心了一輩子,臨老了你就不能讓他安生一點?” 青姨的語氣和煦,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耳刮子狠狠打在桑旬臉上:“昨天你說要錢,錢老爺子也一分不少的給你了。都已經到這份上了,你今天來又是想干什么呢?” 說著,青姨的眼光又瞥向桑旬身側的那個拉桿箱,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是嘲笑她居然還帶著行李過來,難不成還要強住進來? 桑旬一直是臉皮薄的人,可這回她咬牙受著,并不管青姨如何冷嘲熱諷,只是說:“我要見爺爺?!?/br>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他總不見得一輩子不出門,您要是現在不讓我見,那我就在門外等著,總能等到。要是實在等不到……” 說到這里桑旬頓了頓,有意抬頭與青姨對視:“……那我第一次是怎么見到他的,就還怎么見?!?/br> 她終于學會威脅人了:不讓她見,就再將楚洛找來,到時候家丑外揚,誰也脫不了干系。 青姨臉上終于變色,瞪了她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