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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向顯向前一步,挨近蕭一獻正要說話,蕭一獻反應激烈地挪到一旁,避開了那人。席來州忽然想起了那天,他們在床上嬉鬧,他試著頂了他屁股一下,他一拳就打了過來。席來州無心再聽下去,大步走出暗處,往別墅大門而去?;氐阶约旱能嚿?,原本甜蜜的芒果香薰味陡然變得膩人起來,他抓起香薰盒就扔了出去,準確落入街旁的垃圾桶里,他又開了頂篷,想換新鮮空氣,結果天再次下起細雨,車里潮濕起來,裝有耳環的大紙袋和SM情趣用品大紙袋都軟塌起來。不顧細雨,仰著頭,席來州沿著唇型勾著舌頭,想著蕭一獻。假設蕭一獻是敷衍張向顯的,那么今晚該干就干,一切跟著自己的設想走。但如果蕭一獻真的恐同呢?求歡不成被打一頓他不怕,他怕的是自己成為第二個張向顯。席來州大拇指曲著咬在嘴里,沉思著。——自己和張向顯在蕭一獻心里地位是不同的。然后他想到了那一拳。自己要是敢再次越距……——蕭一獻對自己也有好感啊,兩人的聊天記錄甩岳應晗的幾十頁。然后他想到了山頂餐廳,想到了跳傘。他為蕭一獻精心準備,蕭一獻高興了,卻想帶岳應晗來。——性愛無罪爽就夠了啊,又不是結婚,有那么多條條框框嗎?男的女的,個人愛好問題,沒什么??!然后他想到自己渴望的性愛對象那一句“同志有病愛分性別”。——就算自己是同志,蕭一獻也不會離自己遠去。然后他想到了兩人冷戰的那兩天,沒有電話,不回短信,煩躁不知所措的自己,依舊談戀愛工作的蕭一獻。不能再想了,越想越不敢往前。他煩躁地在方向盤上支肘捂額,結果不小心摁到喇叭,“嗶嗶”地吵得他心頭更亂了。“cao!”席來州甩了方向盤一掌,痛的是自己。“喂席來州,下雨你開敞篷??!”不遠處傳來蕭一獻的聲音,他抬頭望去,蕭一獻手作傘,從別墅門口小跑過來,笑著說,“不好意思啊,我剛有事,不能及時出來,你要不要進去吃點東西?”他心中咯噔一下,立馬將海芋放到后面。蕭一獻跳進車里,他見他西裝都洇濕了,忙摁鍵撐起頂篷,頂篷卻又將海芋頂了下來,翻卷著落到了蕭一獻的身上。“送誰的?”蕭一獻將海芋抱在懷里,狐疑地問,還沒等席來州回答,他又“咦”了一聲,指著他的左耳:“你打耳洞??!”“嗯?!彼男那榈吐湎聛?,但很快又高漲起來,不問一句他是不罷休的,“我剛才進去了,看到你和一個藝人在聊天?!?/br>他緊盯著蕭一獻,不放過他微垂的眼皮、微攏的十指,他不可置信地問:“是真的嗎?你歧視同性戀?”“是啊?!笔捯猾I輕聲回答?!斑@不妨礙我們倆做朋友吧?”席來州毅然決然地問:“那如果我變成了同性戀,我們沒法做朋友了?你不會再見我了?”他敏銳地發現蕭一獻后仰了,手摸到了門把上。“是的?!?/br>這兩個字像一記耳光,將席來州的臉打偏到一旁。然而再轉回來時,席來州恢復正常,他笑了一下:“幸好我不是同性戀?!?/br>“我也慶幸你不是?!笔捯猾I搓著花束的包裝紙,細小的咯吱聲,他自己的聲音低低啞啞的,“要不然又少了一個朋友?!?/br>車內氣氛沉滯,蕭一獻不是笨蛋,席來州害怕自己的一番質問會被他察覺出用意。那種害怕冷戰、害怕被推開的感覺促使席來州硬是攬過蕭一獻,空出的手指著自己的左耳說,“你知道今天我為什么打這個耳洞嗎?”“為什么?”蕭一獻根本沒有看他。“店里的女店員長得太漂亮了?!彼芨杏X到蕭一獻輕微的掙扎,語氣里就帶著幾分夸張和向往,“那手比瀟瀟的還漂亮,她說我適合帶耳環,我就買了一堆,她說可以幫我打耳洞,我就打了。我買了海芋要送她,她不肯收,我只好放車里了?!?/br>蕭一獻并沒有輕松下來,不過他似乎也想緩和氣氛,他主動去摸他的左耳,語氣也開朗起來:“我看看,咦,這別針是我一個喜歡的設計師設計的,我在他的Facebook里看到過手繪圖,還打算去買?!?/br>“不用買了,我買了?!?/br>席來州笑著轉身去提裝耳飾的大紙袋,結果剛剛提起來,紙袋就爛了,耳飾盒噼里啪啦地散落一車,兩人身上都掉了不少,他煩躁地嘖了一聲。“這么多?”蕭一獻驚訝,隨手撿起身上一個耳飾盒,一邊打開著一邊說:“你也太下重本了,泡妞而已啊,還是你是認真的?”“可能是著魔了?!毕瘉碇菘嘈ψ猿?,將紙袋提手扔在車底,轉回身來。蕭一獻手中的耳飾盒裝的恰好是一對銀色的別針耳飾,他拈起其中一個細細看著,一種欣賞的目光。席來州就又覺得買這堆東西值了,他狀似無意地拿起耳飾盒里的另一個銀色耳環,翻過背面,隱約瞄到一個極小的“xyx”,就將這枚耳環放在口袋里,說:“買都買了,你喜歡,拿去用?!?/br>“謝啦?!笔捯猾I沒有見外,將別針放回耳飾盒里,就要合上。席來州說:“我幫你戴?!?/br>蕭一獻懷里抱著一束無處安放的白色海芋,聞言便偏過頭,微微抬起耳朵,眼睛微微閉著,動作像一個等待被親吻的男人。席來州幻想過這個畫面,他會吻(yao)遍他的全身,白皙軟綿的耳垂,鮮紅欲滴的紅萸,微紅的指關節,還未謀面的小蕭,渴望cao爛的秘xue,漂亮的腳趾,然后告訴他誰是他的主宰——“快點啊,”蕭一獻半睜著眼,斜睨著席來州,“你能行不能行了?”“我以為我今晚能行的?!毕瘉碇荽鞌〉啬剜?。他俯身過去,笨手笨腳又動作輕柔,好半天才把蕭一獻的圓形耳環卸下來。這個情形他也幻想過,他以為自己會立馬將耳環拋出車窗,但他沒有,只偷偷地將圓形耳環拋進兩座之間的置物盒里,然后又拿過別針要戴上。蕭一獻扭著臉配合上,但他實在弄太久了,耳垂都戳紅了還沒戴上。蕭一獻就從他手心里拿過別針,自己戴上了,麻利得很。席來州頹然靠在車門,再也無法強行舒展眉宇間的褶皺。“你怎么了?”蕭一獻偏頭看他,關心地問。席來州哼笑一聲,低著頭:“我本來以為今晚可以爽一夜的,結果在這里淋雨,寂寞又狼狽?!?/br>“對了,你不是說有話跟我說嗎?”蕭一獻還在揪著別針,調整著位置?!罢f啊?!?/br>席來州心里嘆息一聲,面上吊兒郎當,手肘撐在方向盤上,托著自己的側臉,壞笑著看蕭一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