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在醫院里的模樣。

木槿看著洛語時消瘦的后背，忍不住伸手摟住了他的身子：“洛……”

洛語時掏心窩子說道：“木槿，我知道你是為了我……”

木槿從背后環住洛語時的身體，把他緊緊摟在自己懷里：“我真的是為了你，洛，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

洛語時沉沉地嘆了一聲：“可我承受不來……”

木槿僵住了身子，洛語時緩緩鉆出了他的懷抱：“明天我就坐火車回家，你幫我跟語新說一聲?！?/br>
木槿隱忍道：“真的一定要這樣嗎？”

洛語時嘆道：“分開吧……”

木槿再一次把洛語時摟進自己懷里：“那你就是要我死?！?/br>
洛語時慢慢僵?。骸澳鹃?，你別逼我……“

“是你在逼我……“木槿哽住了喉嚨，“如果不是你從一開始就不肯接受我，我怎么會想到用語新來做文章？你說我自私，哪個人不自私？我愛了你就是想要你的全部，如果在你看來這叫自私的話，那我愿意再自私一點。如果你明天離開北京，我就從中環商品房的建筑工地上跳下去?！?/br>
洛語時驀地渾身發抖，回頭咬著牙驚聲叫道：“木槿！”

木槿對上洛語時的目光，一字一頓地繼續說道：“就像當初姚筱瑤死的時候一樣?！?/br>
轟隆一陣雷聲響過，洛語時猛地大叫起來：“木槿你瘋了！“

木槿緩緩摟住洛語時的身體，把頭埋在他的頸窩：“從我在男廁所里遇到你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正常過?！?/br>
洛語時眼前閃過姚筱瑤那抹紅衣和暴睜的雙眼，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猛然感到一陣血氣逆流，渾身冰涼，整個人眼前一黑，暈倒在了沙發上。

————

醒來的時候，洛語時有一晌失神。他恍恍惚惚分不清現在究竟是白天還是晚上，是清晨還是黃昏。

胸口隱隱作痛，整個人渾身疲累。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已經從客廳轉移到了臥室。

木槿從臥室外走了進來，端了一杯溫水過來：“喝點兒水吧，你還燒著?！?/br>
洛語時抬頭看了木槿一眼，隱忍著避開了目光。

木槿仰頭灌了一口溫水，俯身擰住洛語時的下巴，嘴對嘴給他灌了進去。

“嗯咳、咳咳……”洛語時喝嗆了，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撫著前胸不住地咳嗽。

木槿坐在床邊，向洛語時問道：“餓不餓？”

洛語時沙啞地說：“不餓?！?/br>
“我給你做了煎蛋，櫥柜里有牛奶和面包?！?/br>
“不想吃?！?/br>
木槿看著洛語時面無表情的臉，心里一片凄然。

“我替你請了假，今天在家休息吧?！?/br>
洛語時沒回話，鉆回被窩繼續睡覺。

木槿一手按住洛語時的被角，傾身上前探了探他的額頭：“降了不少?！?/br>
洛語時問他：“你不回杭州了嗎？”

木槿說：“生意推了?！?/br>
洛語時動了動容：“賠了多少?！?/br>
“你別管了?！?/br>
洛語時翻了個身坐了起來：“我想見語新?！?/br>
木槿掏出電話：“我讓他過來?！?/br>
洛語時按住木槿的手：“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們兩個見過面?！?/br>
木槿漸漸放下了手：“那你自己約他?！?/br>
洛語時盯著木槿看了半晌，木槿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怎么了？”

洛語時看了一眼木槿的鬢角：“你長白頭發了……”

木槿用手擋了擋鬢角：“是嗎？可能是泡沫粘上了?！?/br>
洛語時回了回視線，哽咽著說道：“我想回家看看?！?/br>
“看你姨奶？”

洛語時點了點頭：“嗯?！?/br>
木槿說：“我陪你?！?/br>
洛語時低著頭看向自己滿是滄桑的雙手：“你放心吧，我會回來的?！?/br>
木槿顫抖著目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想回去看看?！?/br>
洛語時抬頭看向木槿：“看什么？”

木槿說：“看看學校?！?/br>
————

洛語時跟洛語新約在飯店里見面，洛語時簡單地點了幾個菜，配了兩碗米飯。

洛語新碎碎念道：“兩碗飯還不夠我一個人吃的?！?/br>
洛語時看他一眼：“你先吃著，不夠再要?！?/br>
洛語新掰開一雙一次性筷子，夾了一筷子粉蒸rou：“叫我出來干什么？”

“問你點事兒?！?/br>
洛語新吧唧了兩口米飯，含糊不清地說道：“問吧?！?/br>
洛語時頓了片刻，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你跟木槿……是怎么好上的？”

洛語新停了筷子：“我什么時候跟他好上了？”

洛語時爭道：“不是你說的嗎？”

洛語新呸道：“屁，我說的是他養我，又沒說跟他好上了。我能不知道你倆是啥關系嗎？那個殺千刀的，不弄死他就算給他面子了，還跟他好？好個毛啊?！?/br>
洛語時擰了擰眉毛：“那你跟他是怎么認識的？”

“酒吧里突然碰上的。他帶著一伙人過來喝酒，點了個鴨過去陪酒，我們老板就叫我過去了?！?/br>
洛語時想了片刻，又向他繼續問道：“那大概是什么時候？”

洛語新嗤道：“那我哪兒能記得起來啊?！?/br>
洛語時催促道：“你好好想想?！?/br>
洛語新想了片刻：“估計是七月初六月末那個時候吧?！?/br>
洛語時又問道：“他當時是怎么跟你說的？”

洛語新舀了一勺酸菜魚湯：“我埋汰了他幾句，他臉上掛不住。估計是想補償你，又不好意思明說，就跟我說讓我別干這一行了，在家呆著，他養我。我就說他沒那么好心，他說這是他欠你的。我看他也挺誠心的，就跟他走了。他給我找了個房子讓我住著，還給我不少現金和□□，后來我也就沒再出去陪酒，過上了良家婦男的日子?！?/br>
洛語時愣了愣神，思緒恍然回到昨夜：木槿沒有騙他。

洛語新笑道：“反正我想著那家伙的錢多，不花白不花，我就把姨奶的醫藥費補上了?！?/br>
洛語時回了回神：“原來是這樣?！?/br>
洛語新停了?？曜樱骸安贿^我說句實話，這哥們已經不錯了。當年那事兒雖然有他的責任，不過說到底跟他沒有直接關系。細說起來他也是受害者，死了對象又死了孩子。我花了他那么多錢他也不心疼，看來是真心覺得對不起你?！?/br>
洛語時聽著洛語新的話，漸漸地陷入了沉思。

洛語新用筷子在洛語時面前晃了晃：“哥？想什么呢你？”

洛語時凝了凝神：“沒什么，發呆而已。米飯夠吃嗎？不夠再要?！?/br>
洛語新擺了擺筷子：“夠了?！?/br>
————

月色朦朧，一地清輝。

洛語時在臥室里收拾準備回老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