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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釗子?!?/br>木槿皺了皺眉:“昨天一起跟你去醫院那個?”洛語時點了點頭:“嗯?!?/br>木槿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對你挺上心的?!?/br>洛語時頓了頓身子,再次點了點頭:“嗯?!?/br>木槿吸了口氣,暗暗捏了捏拳頭:“是你什么人?”洛語時動了動睫毛,沉聲說道:“男朋友?!?/br>第30章心有愧疚木槿心尖一痛,哽了哽喉頭,緩緩收回了手:“是嗎?”洛語時身子一頓,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他醞釀了多時,還是沒有說出實情。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洛語時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他不想繼續跟木槿糾纏下去,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有著完全不同的生活軌跡。他們的世界本來就不應該有所交集,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更是這樣。木槿叫來服務員算賬,把剩下的東西都打了包。兩人再次坐上車子去往醫院,一路上,仍是沉默無言。車子抵達醫院,木槿領著洛語時上了十五樓。前來替洛語時輸液的小護士沒什么經驗,下了幾針都沒找對地方,扎得洛語時手上都是口子。木槿心里惱火,一把奪下小護士手里的針頭對著洛語時的手背扎了進去。小護士驚了一驚,整張臉漲得通紅:“謝謝……”木槿剜了她一眼:“我不是想幫你,我是心疼他?!?/br>“哦……”小護士臉色更紅,低下頭跑出了病房。洛語時輕輕靠在身后的枕頭上,抬頭看了木槿一眼:“輸完液我就回工地,這里沒什么事兒,你忙的話就先走吧?!?/br>木槿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挨著床鋪坐了下來:“我不忙?!?/br>洛語時感到木槿和他之間的距離正在減少,不自在地向后挪了挪身子:“不忙也走吧,一會兒我就睡了?!?/br>木槿黑了黑臉色:“你一定要這樣嗎?”洛語時對上木槿的視線:“那你想讓我怎樣?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若無其事地跟你談天說地?聊聊這些年我在監獄里是怎么過的?”木槿不忍地說:“我沒想讓你那么做,我只是希望你能正常一點……”“正?!甭逭Z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密密麻麻都是針孔,就像他的心一樣千瘡百孔,“那你找錯人了,你去十二年前找吧?!?/br>“洛……““別那么叫我?!奥逭Z時艱難地移開視線,“我配不上?!?/br>木槿看著洛語時倔強的側臉,忍不住緩緩覆住了他的手。洛語時卻一把將他的手甩開,掀開被子鉆進了被窩:“我睡了,你走吧?!?/br>木槿沒有走,而是緩緩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洛語時的案子終審之后,木槿想了很多。他不相信洛語時會殺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姚筱瑤的死與洛語時脫不了干系,這一點也是不能否認的。他必須在姚筱瑤和洛語時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可他決定不了究竟應該原諒哪一個。他救不了姚筱瑤,也救不了洛語時,他只能救自己。所以他選擇了逃避,離開了一高,去了外地,上了大學,自此以后再也沒有回來過。他本以為這樣就能逃開那段過往,卻不想造化弄人,命運又讓他再一次見到了洛語時。曾經萬難的選擇題又一次擺在了木槿的面前:姚筱瑤還是洛語時?他掙扎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穆淺輕輕扣了扣門板:“可以進來嗎?”木槿抬起了頭,輕聲說道:“進來吧?!?/br>穆淺走到木槿身邊,順著他的角度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洛語時:“情況怎么樣?”木槿搖了搖頭:“身體透支太嚴重了,早上連起床都很困難?!?/br>穆淺抱著胳膊問道:“我是問你和他之間,情況怎么樣了?”木槿抬頭看了穆淺一眼,后又無言地低下了頭。穆淺拉了一個板凳過來,和木槿坐在了一起:“從沒見你這么糾結過,到底怎么回事兒?”木槿剛想開口,躺在病床上的洛語時忽然翻了個身:“醫生,我這針頭好像扎歪了?!?/br>穆淺挑了挑眉,起身向洛語時走了過去:“是嗎?我看看?!?/br>他掀開洛語時的被子,看了一眼洛語時的手背,果然腫起了一個rou球:“這誰扎的針?怎么弄成這樣?”木槿干咳一聲,耳根有些發紅:“好像是個小護士扎的,沒什么經驗,情有可原?!?/br>穆淺回頭瞟了木槿一眼:“小護士挺有錢,要不給四倍醫藥費吧?!?/br>木槿瞪了穆淺一眼:“廢什么話,趕緊給他把針拔了?!?/br>穆淺替洛語時拔了針,又替他換了另外一只手扎上:“作為醫生,我有必要負責任地跟你說一聲,你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如果你再繼續這么勞碌下去,很有可能會進一步加重身體的負荷。保守起見,我建議你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如果真的缺錢,可以管木槿借,反正他有的是錢……”木槿干咳兩聲,穆淺識相地閉了嘴。洛語時把手放進被子里面,搖了搖頭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不需要休息,更不需要借錢?!?/br>“好吧?!蹦聹\無奈地點了點頭,從胸前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了洛語時手中,“總而言之,最近一段時間,我希望你能靜心休養。實在不行的話,中醫食補也可以。紅棗,龍眼,阿膠,黑芝麻……這些都是補血的食物,平時多吃點兒,也可以一起熬成粥。吃法隨意,你喜歡就好。如果有什么問題就打這個號碼,我24小時待機?!?/br>“謝謝?!甭逭Z時接過穆淺遞來的名片,翻了個身又躺回了被窩。幾瓶液體輸完,已經到了晚上。洛語時一整天沒吃東西,早上打包帶來的東西一直隔在床頭。木槿替洛語時拔了針頭,用藥棉按住了他的針孔:“晚上想吃什么?我請客?!?/br>洛語時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扒開了木槿的手:“我答應過釗子,輸完液就回工地?!?/br>木槿緩緩放下了手,吸了一口氣說:“那我送你回去?!?/br>洛語時隱忍著點了點頭:“好?!?/br>兩人開著車繼續上路,正好趕上晚高峰。華燈初上,天色昏沉,車子堵在路上寸步難行,整條街上到處都是喇叭的滴滴聲。空調送著冷氣,洛語時身上的肌rou越來越酸痛。他靠在車座上,漸漸沉入了睡夢。夢里大雪飛揚,他和木槿并肩走在校外的小路上,談笑風生。醒來時,洛語時感到有些微冷。他抖了抖身子,披在身上的衣服隨之下滑。“醒了?”木槿穿著單薄的襯衫,雙手撐在方向盤上,側目看了洛語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