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事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得多考慮肚子里的小家伙，想了想說：“文姨做的營養餐?！?/br>
文斕淡淡一笑：“嗯?！?/br>
營養餐幾乎不放鹽，味道實在不怎么樣，但卻是經過營養師計算、精心搭配過的，各方面營養均衡，對大人小孩都很健康。

許瑞溪很乖地把一整份都吃完了，腮幫子鼓鼓的。

吃完飯，文斕收了餐盤，擰了濕毛巾給他擦手。

許瑞溪大約真是個傻的，最初那陣害怕過后，他看著文斕低頭認真地幫他把手上的番茄汁擦干凈，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氣息，心底里，一種溫暖而安心的力量占據了主導。

文斕動作間隙，瞥見他臉上帶了絲笑意：“笑什么？”

許瑞溪笑意不減：“你回來了啊?！?/br>
文斕愣了一下。

“這些天，我好想你啊?！痹S瑞溪低著頭，小聲說。

許瑞溪紅著耳尖瞥了眼文斕，害羞地把自己的衣擺撩起來，拉過文斕的手，放在肚皮上。

“有一天晚上，這里，它動了一下?！痹S瑞溪說這話的時候，眼里仿佛在發光，“很輕很輕的一下，不過我感覺到了，雖然現在回想，它可能是覺得不舒服才動的?！?/br>
手掌中只有溫熱的體溫，文斕貼著肚子，仿佛能感覺出許瑞溪等不及要和他分享的喜悅，看著眼前的人，他的心忽然柔軟下來，伸手摟住他。

“真可惜，我不在?！?/br>
“它還會動的?！痹S瑞溪說，“沒關系，下次我叫你?！?/br>
許瑞溪把頭靠在文斕肩膀上，這個姿勢讓他感覺很舒服，非常有安全感：“你……是不是生氣了？”

這人也是……有時候笨拙得讓人無奈，但在某些方面，偏偏又敏感得厲害。文斕不得不承認，最開始他的確是有情緒的，這份怒意讓他直接踢出了當事人之一。但文斕心里明白，張宇星不是問題的關鍵，他不悅的是許瑞溪為什么不會保護自己，也不悅他為一個不值得的人這樣委屈自己。

然而現在，這個人抱著他輕聲問他，他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對不起?！痹S瑞溪悶在他衣領里，“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我會變出像刺猬一樣的武器來，保護好我們的寶寶的，你別生氣?！?/br>
一只睡鼠說他要長出刺猬的硬刺來御敵，這番豪言壯志，貓先生一邊揉搓著他的軟毛，一邊努力忍住了才沒笑場。

文斕在他背上輕緩拍打著：“嗯，不生氣?！?/br>
兩個人溫存了一會兒，文斕便讓許瑞溪休息了，特殊病房的床都大，勉強夠擠下兩個人。文斕隔著被子抱著他，臨睡前說：“下個月有個舞會，你跟我一起參加?！?/br>
許瑞溪本來有些困了，聽見這話，清醒過來，一說舞會，他就想到之前畢業時參加的那場，他和文斕就是間接通過舞會結識的。

“什么舞會??？”

“一個社交晚宴，很多人都會來，”文斕說，“到時候你跟我去?！?/br>
“可是我不會跳舞怎么辦？”

“你會吃就行了?！蔽臄绦χf。

22.

許瑞溪在醫院休養了幾天，回家那天，小周給了他一張銀行卡。

“這是？”

“你的工資卡，密碼是你的身份證后六位?！?/br>
許瑞溪拿著卡，眼睛頓時亮了：“工資？”

小周笑了：“嗯，你空了去查查，應該已經到賬了?！?/br>
許瑞溪立刻扭頭看向文斕。

文斕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去吧，前面就有個銀行?！?/br>
文斕一直沒跟他提過工資的事，許瑞溪理所應當地以為上面不會有多少錢，一來他還在實習，實習期工資低是常識，二來這一個月他實在沒干什么有價值的事，還三天兩頭的住院曠工。然而，等他激活了卡，看見上面五位數的余額時，他還是嚇了一跳。

“怎么會這么多？”

“有問題嗎？”柜臺里的營業員問。

“沒、沒有?！?/br>
等他回到車上，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文斕：“文先生，是你給我的嗎？我干的活兒應該不值這么多錢?！?/br>
文斕掃了眼小周。

小周立刻會意，解釋說：“誰說的，我的工資還是你的一點五倍呢，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我豈不是……”

“不是，”許瑞溪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br>
“我不管工資的事，錢也不是我出，”文斕笑著安撫他，“給你你就拿著，聽公司安排?！?/br>
聽到不是特殊照顧，許瑞溪還是很開心的，很快安排好了這筆錢的去處：“我可以給奶奶寄錢了?！?/br>
助學貸款的事有了著落，許瑞溪心中的石頭落了一大塊。他第一次嘗到勞動力變現的滋味，心里開心得不得了，恨不得明天就回去上班。

“那我還能繼續上班嗎？”

文斕原本是不太情愿的，以許瑞溪現在的身體狀況，待在家里更安全些。但看著他興致這么高漲，打擊又不忍心，于是說：“你想去就去，不過……”

“我知道！”許瑞溪大力點頭，“保護好自己和寶寶?！?/br>
“嗯，”文斕摸著他的頭發，“晚上想吃什么？”

連著吃了幾天營養餐，嘴里直發苦。電視里正在放海洋世界，大群抱團的沙丁魚忽左忽右，在靜謐的藍色海洋里來回穿梭，許瑞溪看著看著，咽了口唾沫：“炸小魚……”

“嗯？”

許瑞溪回神：“我是說……營養餐?！?/br>
文斕淡淡一笑，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

沒到半小時，門鈴響了。

許瑞溪一眼就認出了門口的人，他今天沒有穿禪衣，而是換了一身淡藍條紋的襯衣，褲腿熨得筆直，顯得身形格外挺拔。

“嗨，小先生，又見面了?！?/br>
“是你？”

文斕指著來人說：“唐森?！?/br>
許瑞溪一愣：“唐僧？”

唐森：“……”

文斕：“……”

文斕朝唐森伸手。

“我就知道是這樣?！碧粕葱募彩?，拿出一張百元大鈔塞進他手里。

許瑞溪奇怪地看著他倆：“你們在做什么？——唔，好香?！?/br>
“給，炸小魚，趁熱吃吧?！碧粕f過去一個食盒，笑了笑，“你叫我小森就好?！?/br>
“謝謝?！币姷胶贸缘?，許瑞溪也就沒那么多客氣了，開心地抱過來，邊吃邊說，“原來你是那家料理店的老板？”

小森微笑頷首：“才開的店，招待不周?！?/br>
許瑞溪搖頭：“不啊，很好吃的，這個炸小魚，超級好吃，就是……”

“太貴了？”小森笑著問。

許瑞溪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

文斕問小森：“你的尾巴呢？”

聽到這個，小森笑得一臉溫柔的表情僵了僵，扶額道：“我才甩脫他出來，你能不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