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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心莫名地軟了。他上前,將許瑞溪摟住,輕聲安撫:“你不是怪物,別害怕?!?/br>不少路過的病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我……我是男的……”許瑞溪終于忍不住抽噎道。“我知道,”文斕輕拍他的肩膀,“沒有關系?!?/br>小周這才氣喘吁吁地搖晃著一身贅rou跑過來,看見這一幕,愣了一下,正抓耳撓腮地在原地打轉,文斕打了個手勢讓他去把車開過來。在文斕的安撫下,許瑞溪很快就收住了情緒。他一貫是個好脾氣的人,今天也是因為受到了精神沖擊才一時失控,一旦回過神來,察覺周圍的人都在看他,便開始覺得不好意思,忙從文斕身上退開。恰好這時車來了,文斕領著他上了車。“先去哪兒?”小周問。文斕看著眼眶紅腫的許瑞溪,始終覺得不太放心,說:“去東城?!?/br>小周從后視鏡看向后座,眼底掠過一絲訝異。車開到目的地,許瑞溪已經很困了,但他一路撐著沒睡,此時一雙眼睛緊盯著車窗外的別墅。文斕率先下了車,站在車門邊,一只手放在車門把手上。許瑞溪片刻后才反應過來文斕這是在等他,屁股挪到門邊,準備跳下來,被文斕攔了一下,把他扶抱下車:“小心點?!?/br>不知道怎么,許瑞溪的耳根一下子就紅了。“今天在我這里休息一晚,什么都別想,明早我陪你去醫院看醫生?!蔽臄陶f。許瑞溪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任由文斕牽著他進了屋。小周看著兩個人都進去了,這才整個人如同癱軟一般,長長地松了口氣。屋子里裝修很華麗,開了中央空調,一進屋,迎面就是一股舒爽的涼氣。文斕還在低頭找拖鞋,許瑞溪抬眼便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穿著一條紅色的連衣裙,眼神風情萬種,臉上妝容精致,乍一看竟判斷不出年紀。許瑞溪下意識后退了一步。“怎么了?”文斕奇怪地問。“我是不是……”許瑞溪話剛說了一半,那女人一下子笑了出來,撐著頭沖他拋媚眼:“我是這屋的正室,你是哪路小妖精???”文斕給許瑞溪換上拖鞋,拉著他往前走,路過沙發時,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別鬧了?!?/br>說完,帶了下還在發怔的許瑞溪:“我姐,文娜?!?/br>“我在家你還敢帶人回來過夜,不怕我告訴爸爸啊……”文娜笑道,掃了眼一臉緊張的許瑞溪,話里盡是調笑,“沒想到你現在好乖乖男這一口了?!?/br>文斕沒理會她的調侃,反而問:“文姨呢?”“回去了,都幾點了?!?/br>“你會做飯嗎?”文娜意外:“你要我給你們做飯?”“幫個忙,煮碗粥?!?/br>文娜一臉見了鬼的模樣,文斕沒多說,帶著許瑞溪上了樓。“我……我不用跟她打個招呼嗎?”許瑞溪磕磕巴巴地問。“明早再說,先休息?!?/br>臥室很大,地上鋪了一層柔軟的地毯,中間一張夸張的大床。許瑞溪窘迫地站在屋子里,總覺得自己與這里格格不入。文斕熟練地從衣柜里找出一條睡袍遞給他:“先去洗澡吧,浴室在那邊?!?/br>“有什么問題就叫我?!闭f完,文斕細心地替他帶上了臥室門。樓下,文娜一邊皺著眉,一邊用新做的指甲淘米。文斕接過她手上的電鍋內膽:“我來?!?/br>文娜果斷撤離,雙手捧放在烘干機下吹干。“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從不帶人回家過夜的?”“出了點事,我讓他在這兒休息一晚?!?/br>文娜好奇地看向他。文斕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他懷孕了,孩子應該是我的?!?/br>“什么?!”自己弟弟是什么樣的人,文娜是知道的,她很快從震驚中鎮定下來了,厲聲問:“你為什么不戴套?”文斕往鍋里丟了些紅棗片:“他是第一次,我沒想到他是那種體質?!?/br>十萬分之一的幾率,竟然讓他碰上了。現如今,男性受孕已經不再是新聞話題,從飽受社會歧視,到寫進臨床醫學課本,甚至有少量醫院開設了針對男性孕者的科室,這類占比十萬分之一的群體,從醫學上說是終于得到了認可。但在社會人群中,他們的存在依然讓人難以接受,甚至是經常被遺忘的。“所以我該夸你勇猛嗎?這都能中?”文斕沒說話。男性可孕者嚴格來說是其實一種變異,雖然擁有可以孕育生命的身體,但要真的受孕成功非常困難,對另一半的jingzi活性要求很高,且哪怕受孕成功,后期一旦護理不當,也很容易在孕期中流產。最麻煩的是,男性孕者的身體構造與女性不同,他們的恢復力十分緩慢,一旦流產,會引發多種并發癥,死亡率高達40%。所以,一般男性如果檢查出自己是可孕體質,都會極力避免受孕。“他自己知道嗎?”文斕想到許瑞溪那茫然的眼神:“應該是不知道?!?/br>“我看也是?!蔽哪扔行┰?,“那孩子一看就不像是會玩的,你干嗎去招惹這么一個老實人,外面那些野花野草還不夠你浪的?”文斕沉聲道:“這是個意外?!?/br>“那你打算怎么辦?”文娜越想覺得這事麻煩,“讓他給你把孩子生下來,但是不給他名分?這不合適吧?!?/br>文斕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可是你跟他結婚了,邱露怎么辦?”“我跟她什么都沒有?!?/br>“但是人家可是從小就立志要嫁給你,圈里圈外的人都認為你們是一對?!蔽哪日f,“這么多年,你雖然一直沒給過回應,但也沒有明確地拒絕過她,現在你再來告訴她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廂情愿?”文斕皺了下眉:“這些事我會處理好?!?/br>“好吧?!蔽哪葻o奈地攤攤手,她和文斕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在幾個文家子女中算是最為親厚的。早先她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不是個省油的燈,和自家老爹一樣,看似沉穩專情,實則對誰都無情,經常惹得追隨者對他又愛又恨,自己卻揮揮手片葉不沾身。沒想到這么一個情場老手也有玩脫的一天,文娜發愁之余,又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換一個思路想,如果文斕這次真能定下來,這孩子也算是功德一件。7.文斕端著粥上樓,許瑞溪剛好從浴室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嘴唇泛著紫。“吃點東西?!蔽臄陶泻羲^來,察覺他身上一點熱氣都沒有,不由生疑,摸了下他的后腦,皺眉道,“你用冷水洗的?”許瑞溪窘迫地點點頭:“我……沒放出熱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