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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卻死死地盯著他的手。皮rou凸出的感覺十分清晰,現在這個不規則的形狀都能想象出當初究竟是怎樣的致命傷。牧寧的心里沒來由的泛出一陣心疼。“你的拇指,能給我嗎?我想要!”少年將脖子上的手拿下來,捧在手里。表情沒有什么變化,那一雙黑曜石樣的眸子卻亮的驚人。牧寧:你說的什么我才剛沒聽清,你再說一遍?!“你能把拇指給我嗎?”少年湊近了些,近到兩個人的鼻尖就隔了一個拇指,牧寧這才發現,他的臉上也有一些細小的傷痕,就像是精致的木制人偶被劃出了痕跡…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師弟,這個可能無法給你?!?/br>“師弟是誰?我不叫這個,也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br>“我是你同門師兄,所以你是我師弟!”“為什么?”“因為你我先后拜入同一個山門,我實力高于你,故而是你師兄?!?/br>“那你能把拇指給我嗎?”“我說了這個無法給你?!?/br>“那你想要多少錢?”牧寧:你還用錢買過活人的大拇指?!“師弟,失去手指,我出竅期之前將無法再長出來,此后我不僅不能掐訣,甚至不能握劍?!?/br>“出竅期是多少錢?我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幣種,哪個小國家嗎?匯率是多少?還有我不認識叫這名字的人?!?/br>“…什么幣種?什么匯聚?”“嗯?那你能把拇指給我嗎?”牧寧:為什么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了?少年已經將牧寧的右手攬進懷里了,似乎是有點嫌棄他的廣袖,直接就把袖子扯碎。而牧寧這件衣服絕對不是什么普通的衣服,至少有一品的御陣法衣,按照現在的話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十四歲少年徒手撕大炮,的感官震撼。“那你叫什么名字?”牧寧發現順著少年的話題爭論下來疲憊至極,比出去打一架還累,索性將鞋子脫掉,盤坐在軟榻上,手也抽不回來,隨他去了。“我沒有名字,我只有編號,后來能出任務了就有了代號?!鄙倌陮⑺氖志o緊的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怕被搶走大拇指。見牧寧坐下,索性縮在他懷里,覺得有點冷,就拎起他另一只廣袖蓋在自己身上。牧寧寬大的身軀將少年整個抱在懷里,他低頭望著這個小小的孩子,突然想到,當年的那個人是不是也是這樣看自己的?小小的軟軟的一團安靜的縮在懷里,感覺世界都安靜了。現在還不是安靜的時候??!ヽ(`Д●)“什么任務?代號可是稱謂?”任務?安師弟不是說他年幼時生活在災難之中嗎?“幫助弱小的人處理難清除的社會垃圾和人類渣滓(研究所給予的官方回答,其實是什么人都殺)來獲得報酬?!鄙倌觐D了頓,“他們叫我時間鬼?!?/br>有點理解困難,總之就是拿人錢財□□的意思吧。安師弟曾經竟然做過凡世的殺手,又是如何進去宗門的?怎么有了現在這個可愛的性子的?“你現在能把拇指切下來給我嗎?”牧寧:我收回剛才的話,可愛的是之前的安師弟。“你怎么這般執著于拇指?”牧寧將手邊的毯子扯過來,裹在少年身上,又往懷里帶了帶。收拾完了,他才發現少年一直沒有說話,低下頭去看了一眼,少年緊握著他的手,已經睡熟了。這種事曾經的時間鬼絕對沒做過,他從來不會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甚至陌生的人的懷里睡著。就算他主動到牧寧懷里,也是基于對自己實力的絕對信任。可是他現如今畢竟是牧寧的元嬰,距離過近,又走著相同的氣息,本能的熟悉感會降低他的防備,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可如何是好,怕是連他何處受了傷變成這副樣子都不可能了,只能先帶他去系鯉城看看了?!蹦翆帉r間鬼攬在懷里,走到車門口,重新駕駛獅鷲飛行。系鯉城,是一個全部都是由修真者締造的城池,各大相互間錯的修真世家盤踞在那兒,消息發達,盤龍臥虎。若是出的起報酬,應該是能找到少年的這般情況的原因。韁繩一抽,馬車瞬間消失在天際,不過一夜,就到了系鯉城的城門。“師…時間鬼?醒一醒我們要出去了?”馬上進城了,少年再這樣光溜溜的可不行。回答牧寧的是少年突然翻身躍起的動作,將他撲倒在地,纖長的指尖死死地抵在他喉嚨上,面容凝重,滿眼都是殺戮之色。牧寧:你做出這副防備的姿態之前,能不能先把我的拇指放開。“是你,我昨天告訴了你我的代號,那你的代號呢?你的編號呢?”少年看清了面前的人,索性坐在牧寧的臍下三寸的尷尬之處,以他甩掉了毯子的身姿。“我姓牧單名寧,封號金澤?!蹦翆幾鹕?,將少年放到腿上,想了想索性從儲蓄戒里取出一件自己的衣服,動用法術改動,一件一件給少年套上。這是牧寧唯一一件紅色的衣裳,還是當年成丹大會上所穿的衣服。紅底褐紋的飛鶴踏云圖,內纏金絲扣,外鑲紅曜石。腳底一雙金紋玄靴,配上少年精致的面容,三分俊秀七分妖冶。“奇怪的衣服?我為什么穿這個?”牧寧為他束了發,將馬車獅鷲收起來,施了一個清潔術,帶著他走向城門。“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眱蓚€人一前一后,少年依舊不放開他的左手拇指。“這個拇指能給我嗎?”“除此之外呢?沒有什么其他想要的?”“有哦?!?/br>“何物?我為你找來,可替這個拇指?”“可以代替?!?/br>“那么是…”“另一個拇指?能給我嗎?”“……”城門口。因為城主是一位死活不飛升的渡劫期老妖怪,所以沒有人又這個膽子在系鯉城鬧出亂子,雖然熱鬧,卻沒有混亂。“請收下這是您二人在城內行走的通行證?!笔爻堑氖勘彩切拚?,將兩塊玉牌遞給牧寧,牧寧則是習慣性的將一塊玉牌交給身后的少年。玉牌只有正中央有一條上鉤的鯉魚圖案,分外簡單。不出片刻,就聽咔嚓一聲,清脆極了。牧寧一回頭,就看見少年不滿意的呸呸呸。“這個東西是不能吃的!”“那什么能吃?”“儲蓄戒沒有什么吃食嗎?”牧寧覺得自己自打認識這個人后,說的話嘆的氣比有生以來都多,有著自暴自棄的問道。“儲蓄戒是誰?”“好…我帶你去吃些東西?!蹦翆幇焉倌晔掷锏陌雺K玉牌還給士兵換個了新的放在自己這里,完全不在乎周圍一群碎碎念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