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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亦微進了頂樓。薛極峰周身帶著明顯的濕氣,手里燃著一支煙,赤|裸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燈光迷離的夜景,那黑衣人把人放在地上,垂著眼睛便后退著離開了。將手里的煙蒂一擲,準確地落入五米遠的煙灰缸里。赤著腳走到亦微身邊,蹲□拉開包著亦微的毛毯。亦微的臉一露出來,薛極峰的臉就扭曲了,狼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亦微。亦微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被人放進了水里,然后被搬運到一個地方,接著身體慢慢被冰涼的地氣纏繞。掙扎著醒來,睜開眼就被眼前赤|裸的男人嚇得失了言語能力。亦微貼著墻揪緊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小下巴揚得高高的,大眼睛驚恐地盯著依舊蹲著的男人,然后慢慢地往外挪,在那男人要動時,啊啊叫著轉身跑走。薛極峰臉上哪還有剛才的暴怒,氣定神閑地看著滿屋子亂轉,直到把自己撞暈的人。打了個電話過去,了解了身份證上的信息,走回來把亦微抱上床,然后摟進懷里。亦微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被抱在那個人的懷里,肌膚相貼的感覺惡心得他想吐,可剛一動他的脖子就被薛極峰咬住了。亦微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那人牙齒尖利的觸感咬著頸動脈,好像再動一厘他就會將之咬斷。薛極峰眼睛朝上看了眼嚇得微微顫抖的人,松開牙齒,拿舌頭舔了舔,重新把亦微壓在身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閉上眼睛。亦微眼淚唰唰地流出來,開始喃喃自語:“有人欺負我,久思,有人欺負我,嗚嗚……他咬我,我害怕,我害怕?!?/br>說著說著好像薛極峰不存在般開始放聲大哭,邊哭邊數落薛極峰的壞,好像駱久思就站在他對面一樣,一會兒看看前方的空氣,一會兒瞪著依舊閉著眼睛,壓在他身上的薛極峰,然后兩只大大的眼睛下面包滿眼睛,瞪前方的空氣,瞪到眼淚滾下去都不眨眼。薛極峰好像聽不見聲音一樣,睡著了。作者有話要說:真愛啊真愛☆、口水薛極峰再醒來的時候,亦微正咬著自己的手指在做噩夢,眼淚撲簌撲簌地滾出來,一張小臉憋得通紅通紅得。薛極峰煩躁地看他這般做派,起身沖涼,穿好衣服后,見人依舊沉在自己的夢里,五指張開要擒亦微的脖子,改道抬起亦微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呼吸。亦微的氣息漸漸地平息了下來,薛極峰松手走出去,亦微臉上留了兩塊紅痕,可見是掐得極狠的。薛極峰并不是那個猥瑣綁架男說的那般是變態虛偽人。他只是想抱著人睡覺罷了,生理欲求偶時會有,但并沒有到搶人的地步。在確定亦微安全后,即使他放聲大哭也是吵不醒他的,所以他喜歡陌生人,普通人,路人。被他咬斷脖子爆血管死在他床上的那個,想要他的命卻讓自己送了命。薛極峰不喜歡未成年,但很意外,他并不多排斥亦微。他明明長得足夠孩子氣,而且……打好領帶看了眼還咬著手的亦微,薛極峰上下嘴唇分開飛了個吻過去。亦微是怎么逃出來的?駱久思找到薛極峰的時候,他還在薛極峰的頂樓發抖。“理由?!?/br>駱久思俯視著薛極峰,即使被槍指著,冰冷的臉上也不露一絲怯意,強硬地開口:“他是我的婚約者,薛極峰是嗎?我叫駱久思?!?/br>薛極峰退開一步,以后背示人,拿起桌上剛送來的文件:“婚約者?兩個男人?”駱久思擲地有聲:“是?!?/br>薛極峰緩慢地笑了笑:“理由?!?/br>駱久思甩了張東西出去。立一旁的黑衣人從地上撿起來遞到薛極峰手里。“T城駱氏。好,成交?!?/br>薛極峰不喜歡未成年,否則亦微出不來,至少不是現在。亦微抱著身子出來,抬頭看了看陽光,等那幫黑衣人離開拔腿就跑,太奇怪了,這個地方的人太奇怪了。雖然亦微只被咬了一口加上睡了不安穩的一覺,但是……太可怕了。駱久思知道,此后亦微再也沒有來過這座城市,徹底恨上了。亦微買票時,從衣服掉了一沓錢出來,引人圍觀,但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地面,直到后面的人給他撿起來遞過去才惶恐地叫:“不是我的,別給我,拿開?!笨焖俚厥樟舜翱谶f過來的車票,把那些錢跟燙手山芋一樣拋開,轉手就跑,被安檢員扯著包,拉回來過安檢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駱久思目光黯淡了些,轉身上了剛調過來的快跑。無外乎亦微被嚇到,他以為是那男人留的,惡心地難受,駱久思考慮不周了。亦微那幾年被駱久思養得完全沒有錢財概念,所以他不知道段家花了一部分積蓄給他報學給他買那些這樣那樣的設備,這孩子賭氣不收駱家送來的,又矯情地留了久思放著的那臺。本來也要不了那些錢,主要駱久思把他當寶養著,章宛筠不甘人下,自己的兒婿也不行,要給亦微最好的,如此才有些超額。駱久思不喜歡亦微住那么隨便的酒店,雖然是因為隨便才能讓他有機會給亦微做吃的,但不能原諒,萬一自己下毒呢?所以才委托薛極峰給亦微放了些錢,但薛極峰顯然是故意命人劃破亦微衣服的。他們都想給他最好的,因為在內心里,亦微值得。坐在開往嘉義的車上,亦微接了個電話,是“哭鼻子”打來的。“小段子,什么時候到?”沒有駱久思在,班柏隨意了好多,給亦微取了好多綽號。亦微這邊聲音低迷地回:“不知道。到了你過來接我,我累了?!?/br>班柏愣了愣,大叫:“小不點,不開心了?”班柏你比他還袖珍,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亦微嗚嗚兩聲,要哭,使勁抽鼻子。班柏聽著電話那邊委屈的聲音,心涼了半截,駱久思好像快回國了。“別哭,別哭,是不是男人???”亦微大叫一聲:“我就不是男人?!比缓蟀央娫拻炝?。班柏趕腳打過去,不打這貨鐵定生氣,傲嬌最難伺候。“別掛別掛,我的錯。您哭,您可勁哭,我聽著吶?!?/br>亦微“哼”一聲:“誰要哭。都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br>班柏安心了些,把這貨繞繞就好:“嗯,那你安心睡會兒?”亦微:“我不?!?/br>班柏:“那你要說什么?”亦微想了想問:“我們租的房子你退了?”班柏猶豫了一下:“嗯,房租有些吃不消?!迸?,等駱久思回來了,你鐵定要搬走,我一個人怎么辦呢,嚶嚶嚶。亦微那邊摸摸脖子,咳一聲:“班柏,謝謝你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