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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坐不住了。雙手顫抖著跪在一旁,大力叩著頭,“恕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教主啊,當年之事,小老兒純粹是利益使然,做不得數??!”把玩著酒杯,殊漠重復著那位老者的話語,“做不得數?還有這般計較的?!?/br>“你這老匹夫,構陷我母妃,禍害皇族血脈,還說做不得數!”雖然十七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皇家血脈,但生母被害,仍舊是一筆債,他是要討還的。望著殊漠,十七只待師父一聲令下,他便手刃了這老匹夫。睨了十七一眼,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口型,殊漠起身,來到老丞相面前,猛地碾上那肥碩的五指,“引狼入室的是你,如今后悔的也是你。女兒的皇后夢圓了,如今眼見老皇帝氣數將盡又想做二世老臣的美夢,榮寵不衰,世間哪有這般輕巧的事?!碧_將老丞相踹至一旁,“徒兒,動手?!?/br>“是,師父!”從來沒有哪次命令使他這般暢快。拔出腰間別著的、近年來引得江湖紛爭四起的鳳鳴劍,十七一步步逼近那早就嚇破了膽的丞相大人。揚手,劍鋒劃過活人脖頸,鮮血噴濺上屏風。猶自坐下品茶的殊漠,并未被這番兇煞驚擾,優哉游哉。這老丞相也當真是與虎謀皮,看新軍聲勢浩大改朝換代不過時日問題,竟想出了出賣老東家求得新主庇佑的荒唐法子,天真啊。暫不說這老家伙與十七的舊仇,二世為臣他自己心里過得去,殊漠又哪里會留這種垃圾污染自家小孩兒的朝堂。“也不用收拾了,把這老匹夫的尸首用一根麻繩吊上京畿城樓?!毕肓讼?,殊漠復又補充道,“這密室有不少好東西,有用的帶走,沒用的燒了?!?/br>請一個狼子野心與敵軍頭領關系匪淺的異族教主來密室會談,真當他是朝堂上那群權勢利誘便可打發的豬狗?環視一圈,其間既有朝堂上結黨營私的罪證,更有連日來與新軍通敵的密信。呵,若是將這些東西呈上那金鑾殿,也是難逃一死。第二日,伴隨著城樓上懸掛的尸體,丞相遇害案成了南朝一等一的懸案。本來帝王還琢磨著徹查此事定要找出那囂張的兇手,誰曾想第二日便收到了一打丞相生前結黨營私的罪證……更有甚者,這廝居然還出賣了南朝軍情企圖投敵賣國!這還得了!本來百姓還觀望著他們當今圣上何時下令抓捕那窮兇極惡的匪徒,等到最后只不過等來了一份抄家文書。丞相府上下六百三十多口人,悉數被打入天牢只待秋后問斬。當今母儀天下的丞相之女李皇后,更是被削了品階,打入冷宮。丞相之死,朝堂血紅一片,更有不少官員受到牽連,革職的革職,流放的流放。本就風雨飄搖的南朝,更如那風中的紙鳶,只待一小小石子的磋磨,便會斷線墜落。淮安城中,荒郊一處新起的院落,其下各部匯報,有條不紊。躺在徒兒堅實的臂彎里,殊漠看著手中連日來的密保,臉上的笑容更是自得。“那皇帝也真是昏庸得沒邊了,半真半假的罪證也能信?”輕嗤,殊漠將那密折隨意一拋,想要起身,卻被青年固執按在懷中,只得做罷就著這不成體統的姿勢繼續吩咐,“這么一把火,將南朝最后的氣數也燒盡了?!?/br>“張左使,待會兒飛鴿傳書發書關外,七日后,破城進軍?!?/br>“喏!”“付右使……”連著下了幾道命令,院落中的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下殊漠十七師徒二人時,殊漠收了上位者的氣勢,望向身側青年,“徒兒,你也是要做皇帝的人了,這些事情,日后便要學著自己打點了,不如,從引兵指揮做起?”“好?!笔邲]有多言,盡數應下。“還有你這名兒也不妥當,姜十七……哪有帝王的名諱如此隨意……”思索半晌,殊漠猶疑道:“姜……宇?”“嗯?”十七回應。“氣吞山河,胸懷宇宙?!笔饽葬屍湟?,很是滿意自己的取名水準,“徒兒,日后,姜宇便是你的名?!?/br>“徒兒都聽師父的?!睋崦鴳阎袗廴说募贡?,青年眸色之中,徒留下敬仰和愛慕。默念著自己的新名字,心里的甜蜜絲絲醞釀直至滿足。雖然教中人艷羨他能保留本名,可他卻奢求師父能夠像師祖那般親自贈予他名諱。如今,他終于等到了。朝堂更迭,江山變色,哪怕是明日為王,他都不曾在意半分歡喜半分。反倒是因為這新名字,喜不自勝。南朝元熙四十年整,帝王在壽宴上,等來的不是群臣賀壽,而是興兵討伐。以極樂教打頭,整合西域各勢力結為新軍,擁護流落民間的十七皇子,攜先皇遺詔,清君側。左右勢力盡除,余下的帝王不過是空架子,虛度了一年光景便染了惡疾殯天。曾經蒙受冤屈的十七皇子及多年前被害的言賢妃,如今終得沉冤昭雪。十七皇子姜宇承襲先皇遺志,登基為帝改國號為昌順。其后言明恩師身份乃是先皇御封長公主血脈,尊為慕王,賜地江南四郡。南朝,迎來了中興時代。“這簡直是胡鬧!”收到封號,一把擲出手中的明黃卷軸,殊漠拂袖而去。江南四郡哪能隨便賜封的,南朝大半稅收都來自于此,這小孩兒把江南四郡給了他,自個兒去喝西北風?一旁來串門的九公主、如今的常寧夫人姜淑云掩面含笑,“皇弟這不是顧念叔叔的恩情么?!?/br>“顧念恩情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身家都交出來……若我日后得了一子半女,下一代架空了皇權,再引紛亂,如何了得?”殊漠這話多半是氣話。可在身后人聽來,意義便不同了。皇袍加身,俊朗不凡的新帝,邁入慕王府正廳,語氣明顯不善,“師父這是要與誰生下一子半女呢?”果然不能在背后說道人!殊漠先前說的是氣話,他身邊除了這小崽子就沒別人,這人又不是不知道。蓋因姜淑云在側,許多話語都不便說,殊漠話語阻塞,“我……”殊漠要臉,姜宇這小孩兒如今當了帝王,仗著自己是九五之尊愈發不要臉面,徑直來到殊漠面前,接過一路發絲親吻道:“師父,有徒兒陪著你,還嫌不夠么?”“淑云還在……”殊漠提醒。姜宇沖姜淑云睨了一眼,語氣親和,語調卻是怪氣,“jiejie出來半日,姐夫多半掛念了?!?/br>“呃……也是?!苯缭坪翢o心理壓力就把殊漠賣了,走得很是麻溜。遙望九公主背影,姜宇不禁慨嘆,當真是女大不中留。“師父,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