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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漠淡淡道:“把勁兒卸了,本座給你治傷?!?/br>“屬下……不礙事?!备恫┍犞劬φf瞎話。“本座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br>哪怕殊漠現在人躺在床上,這教主的架勢絲毫未減。付博只得聽從殊漠吩咐,卸了勁道,任由殊漠將內息打入體內。到底是自家的人,殊漠雖然舍得罵卻舍不得折騰人家。強行收功的反噬,可不輕。博體內亂作一團的經脈,還硬撐著給他渡了大半日真氣。真當自己這條命來得太容易?殊漠自己一個武學高手當然知道如何規避攻勢,那一劍刺來,只是血流得多了些位置看似傷到了心脈……實則,一點事兒都沒有。總而言之還是他自己這次突發奇想整出來的鬧心事。明明曉得自己手下這群忠犬不禁嚇,還肆無忌憚搞事情……該他暴露身份。握著付博手腕,氣息延緩。將自身今日才得來的真氣統統輸送給付博,順道為其理順經脈。待江言流端著白粥進來,付博臉色好了不少。見兩人交握著手,江言流并未多想,哪怕是知曉如今跟他朝夕相處了大半月的人是魔教教主,內心也是毫無波動,很平常地問候,“你醒了?”將粥放在八仙桌上,幾步上前,打量了殊漠一番,雖然氣色不佳,人好歹醒了。“可還有哪里不適?”殊漠直勾勾盯著這個讓他頗有些意外的君子劍,保持莫名微笑搖頭。“那就好?!苯粤鞫藖戆字?,舀上一勺湊到唇邊吹冷,這才送了過去,“才煮的很新鮮,喝吧?!?/br>伸手阻擋了湯匙,殊漠挑眉發問,舉止很是輕佻邪肆:“你不是都知道了?”不再是少女般的嬌嫩嗓音,恢復了原聲的殊漠,言語之間帶著上位者的淡漠疏離。既然對方暫時不想喝,江言流索性將瓷碗放到一旁,“知道,西域大漠之主,新任極樂教教主?!?/br>“你倒是穩得住?!笔饽鋈挥X得這人也有些意思。“既然江某早就入了教主的套,如今再來計較,也于事無補?!苯粤骰叵脒@些日子以來,自己雖有戒心,最后終究是松懈了。聯想到自己好友還一心撲在這人身上,自己更是被這人逗弄得失了常態。失笑,復又道:“教主已經布下這局,明知無法掙脫,倒不如省些力氣,還好問問教主接下來的安排打算?!?/br>“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睕]想到這君子劍如此上道,殊漠開懷之余,仍舊不敢松懈,人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不如稱了對方心意,“我就不繞彎子了,本座只是想讓你陪我演一場好戲?!碧袅颂裘?,一點都不與人商量,“權當是對你刺我這一劍的賠禮,事成之后,本座也不會再糾纏你的好友?!?/br>兩相對視,江言流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就在付博等不及想替殊漠出手之際。江言流開口道:“成交?!?/br>月余光景后,經受家法、關柴房等一系列家族考驗終于說動父親的蘇淮洛,滿心歡喜預備啟程返回崤關,卻收到友人的飛鴿傳書。打開紙條,上邊只有寥寥幾字——沐云在引劍山莊。“兄弟就是兄弟,知道我迫不及待見云兒,這就幫我把人帶回來了?!?/br>馬不停蹄趕到臨近的引劍山莊。連通報都等不及,蘇淮洛直直奔向了好友書房,卻不見得人影。“唉,我都忘了這廝是個劍癡!”如此,才奔赴江言流常年習武練劍的梅園竹林。遠處傳來劍刃劃破氣流的颯颯聲。蘇淮洛心情大好,一步一步朝著聲源走去。闊別重逢,再見心上人,遠遠看去仍舊那般亭亭玉立動人心魄。這就是他今后需用一生愛護憐惜的人。蘇淮洛一步步走了上去,滿心滿眼只有那一人。早在蘇淮洛踏入梅園,江言流便感知到。見對方瞧見了殊漠,他收了劍,亦朝殊漠走去。江言流到底快上些許,他來到殊漠身前。在蘇淮洛眼中,兩人談笑甚篤,之后,江言流俯下身在少女額頭印上一吻,少女面頰緋紅一片,目光卻追隨著面前的人,滿面春情。方才飛揚歡騰的心,驟然從高空墜落下來,摔得粉碎。他告誡自己,要冷靜,興許是誤會了。一個是他喜歡的人,一個是與他有過命交情的至交好友。這兩人怎么會……他終于來到心上人面前。這一個月來,他每天都會暢想,再次見到云兒該說些什么。“我很想你?!?/br>“我回來了?!?/br>“你還好么?”千言萬語,此時此刻,蘇淮洛都說不出口了。他就這么望著對方,直到對方后知后覺探望過來,露出驚詫的神情,而后突然變得驚慌。少女磕磕絆絆道:“你……你回來啦?”“嗯?!?/br>沒有所謂的思念話語,如此簡單而干脆。蘇淮洛看著面前這人,驟然明白,只要看著這人便已知足,其他再多,都只是添附。即便有那般刺目的畫面在前,他仍舊能保持清醒理智。他忽然有些怨恨自己的個性,越是氣憤,越是冷靜。“我都跟我父親說明白了,今日我便來接你一道回府?!蹦纳先苏克{的眼眸,言語溫柔,“云兒,待你及笄,我們便成親,可好?”天底下多少女子都奢望常寧少主這一句告白。但這個女子并不包括常寧少主的心上人沐云。看到對方眼中那抹躲閃逃避神色,蘇淮洛便明白了。他沒有動怒,沒有意氣難平。他轉而望向自己的好友,言語那般平靜,“江兄,看樣子我這風流公子的名號得退位讓賢了,你看,這才一月不見,云兒怕我怕成這樣了?!?/br>喉結滾動,戲已經演上了,昨日他已與極樂教教主穆丹演練了多次。下定決心,愧疚的目光到位,江言流念出了給他安排的話語。“淮洛……對不起?!?/br>蘇淮洛直視著自己好友的眼,并沒有殊漠意料之中的暴怒氣憤。“阿流,你從小就不會撒謊?!狈Q呼由江兄驟然變得親近,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后,蘇淮洛漫不經心地說道起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前些年你妄想撇下我獨自一人前往天山冰窟,走之前的神色,跟你如今一模一樣?!?/br>輕嘲一笑,蘇淮洛拍了拍江言流肩膀,嘆息道:“你從來就騙不了我?!泵榱耸饽谎?,問道:“云兒,這是你的主意?跟你江大哥合伙起來考驗我的真心?”如此篤定的語調,讓殊漠突然意識到……他有些低估這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