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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只有你這樣的癡人,才能受得了尊上的石頭心?!?/br>算是徹底放任這修真界的叛徒,不加制止。————————————————“他走了?”殊漠翻看著幾案上的折子,沒怎么上心,“估計是去哪兒玩了?!狈畔聜窝b后,他本人并不是個有趣味的人。小狼崽子在這魔界吃了好幾百年的素,無怪乎會出去打點野食。“讓你的人撤了吧,他玩夠了知道回來?!?/br>雖然不太贊同,乾于還是俯首領命,“喏!”這幾百年,小崽子借由約定這茬賴在御魔宮,因著前正道身份還有闖魔宮的“功績”,十二大宮主連帶著乾于對他都沒有好臉色。唯一能跟他說上話的,倒是那只凡心未泯的怠惰狐貍。小狼崽子估計是沒斷奶,總喜歡跟著他,未免煩躁,他便出手點化了一番,給了幾本妖修秘籍讓他自顧自去練,好得個清靜。閉關那一千年,小崽子不要命似的闖御魔宮,一身修為被廢的差不多——乾于到底是深得他的真傳,除了第一次下了狠手后邊都是形式上的打發,要不然這崽子早沒了。他是妖魔,搞不來正道那一套,他教他妖類的術法,小崽子練得比以前在天劍門還好,幾百年間,已然有了大妖的氣勢,用修真界那邊的修為來衡量,算是跨入大乘期了……天狼真是個好血脈。這廂,殊漠專注于處理魔界事物,那廂,墨霄卻離了魔界一路往天劍門行去。幾百年過去,天劍門并無大事發生一切如舊。邁上天梯,化出天狼的利爪,將山門弟子打落,一路前行來到了沈云榭所處的云華山。扶桑作為沈云榭的侍劍弟子仍舊是八|九歲的模樣,怏怏地守在門前。見著一身魔氣的墨霄出現,驚得下巴都快要磕到地上。“你……你……”雖然知道他們這大師兄是半妖,可墨霄一向是走的正道之法,一身正氣,哪有如今這般邪煞。“沈云榭何在?”扶桑當日照拂殊漠,墨霄看在眼中,不至于對扶桑出手,收回利爪,耐心發問。“師尊……師尊在屋里靜修?!?/br>“我不想跟你動手,他會不開心?!毖韵轮馐墙蟹錾W屄?。聞言,扶桑卻是興奮,“那個凡人還活著?”當年知曉殊漠真實身份的四人,都選擇了保密,扶桑還以為燕醒只是個普通凡人。打量了墨霄一番,扶桑腦內活動很是豐富,也不知作了何番猜想,突然歡歡喜喜地讓了道,“我就知道這天劍門就屬大師兄最講情義?!?/br>沒有理會扶桑,墨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大雪紛紛揚揚,于風塵古道踟躕而行。他回首,見到了那人……想要上前去看得真切,那人卻忽然渺遠了。“燕醒?”耳畔傳來熟悉的呼喚,夢,徹底散了。睜開眼,殊漠才發覺自己居然就著幾案睡了過去。“你……”睡得有些發懵半天找不到焦距。這般沒形象,殊漠并不希望他人瞧見。況且對方進來許久,他都未察覺……不太妙啊。“看你睡得安穩,我隱了氣息?!蹦鼋舆^殊漠散落的發絲,話語溫和,渾然一副為他著想的周全模樣。這小孩兒若是能把這些無聊心思放在修行上便好了,殊漠腹誹。小狼崽子在御魔宮待了好幾百年,從未遮掩過眼中的欲望。又有赤狐夫夫前車之鑒,若他還看不出來這小孩兒的意圖,便是活生生瞎了眼。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他自問,他一個三萬多年歲的老妖精了老牛吃嫩草忒不地道,況且扒開這妖王皮子,內里就是個普通學生,何德何能入得了這小娃娃的眼。這小娃娃也是沒甚眼色,眼瘸了看上他這么個沒心沒肺的。這廂,殊漠為墨霄哀悼,墨霄卻忽地放出了一個勁爆消息。“沈云榭飛升失敗了?!?/br>正由著對方撫摸著他的發絲,殊漠一把抓過小孩兒衣襟,“你……”沈云榭是天劍門第一人,修為已是渡劫,堪堪一步便可飛升,怎就失敗了?唯一的解釋只能是有人說了什么,亂了那人心境頓生了心魔。這小孩兒……又去平添哪門子的因果!“上月我回了天劍門一趟?!北疽矝]打算對殊漠隱瞞,墨霄如實交代。“嗯,然后呢?”上月那事他知道,他還讓乾于撤了護衛。“跟他說了點事?!?/br>“……什么事?”果然……殊漠嘆息內心暗罵這死小孩兒。“你當年來天劍門可曾見過沈云榭房中放置的畫像?”“見過,畫上的女子挺漂亮,是妙音的前世?”一心將妙音與沈云榭湊對的殊漠這般作想。“那是你?!?/br>“……”他?智商沒下線的殊漠,略加思索便串聯起了前因后果……結論:他成了萬惡之源。一個驚雷拋下,墨霄尚覺不足,復又接著補刀,“沈云榭于北漠初見就喜歡你了,不然他也不會將他生母留給他的玉簫贈與你。那日你著一身輕紗素衣,模樣又沒有一般男子的棱角,他將你認作了女子。如今知道正主就是自己曾經攆走的人,怎能不急火攻心,走火入魔算是輕的,膽敢冒充你的妙音亦被遷怒逐出了山門?!?/br>“這些正道中人……哎?!毖劬φ媸潜谎阕牧?,殊漠看在墨霄也曾是正道眼睛“并不瞎”的份上,保留了后邊這話。“沈云榭不一直對妙音情真意切,即便是有前因,這變得也太快,相處了那么些年月說變就變,這正道狠心起來,與我們魔界倒也不遑多讓?!痹谔靹﹂T時,沈云榭對妙音的照拂可不是作假……況且沈云榭那般刻板的正道,他不覺得這人會為了他人隕落大道。心魔由何而生,還得另說。“妙音?也就師娘胸懷大度讓這種跳梁小丑在你眼前晃了那般久?!陛p嗅著手中的發絲,得來殊漠不贊同的目光,方才收手坐得端正,“我跟他說明了畫中人的身份,我還告訴他,妙音手中的玉簫原就是你贈予她的?!碑斈甑氖?,若真有心打聽,還是能知曉的。趁著殊漠揣摩因果,墨霄溜入對方懷中,尋了個好姿勢依偎著,“他聽后很后悔……那般瞎眼之人怎能配得上修真者第一的名頭,隕落才是他應得的?!?/br>見殊漠還未反應,更是變本加厲,湊到愛人脖頸處,呼吸之間引人顫栗,“那兩人開罪你輕賤你……活該得此下場?!?/br>方才猖狂的話語突兀地變得乖巧,輕柔道:“師娘,既然你保護不好你自己,徒兒便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