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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可是我也沒辦法。 前兩天我還親自帶著后勤處的員工跑了主管戶籍的幾個部門,幫你們申請,只是依舊沒辦下來?!?/br> “這事我已經讓人通知楊老師了。 怎么? 他沒告訴你?” 魯盼兒當然知道了,她還知道趙老師、劉師傅等七八家都批準了,“為什么只有我們家沒辦下來呢?” “原因有很多。 每年進北京的名額都是有限的,不可能放開批準,要考慮家庭情況、工齡很多因素……” 其實不論從哪個角度,自家的條件都足夠了,但是周華永遠有理由。 魯盼兒明白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跟他爭論,不,自己也不是來與他爭的,現在應該拿出相機,說兩句服軟的話,請周華幫忙。 周華應該一直在等這一刻的到來。 這正是魯盼兒來之前決定的,她的手正放在手提包上,能觸到那臺相機——泡茶的年輕人走了,屋子里只有周華和自己,現在拿出來正是好時機。 但是,魯盼兒怎么也做不出。 盡管她受過別人輕視的目光,遇到過許多挫折,她也曾經請求過別人幫忙,可向周華低頭與先前所有的情況都不一樣。 一臺柯達相機不算什么,卻能讓自己失去人格和自尊。 這是魯盼兒無法容忍的。 第256章 怒目金剛 魯盼兒猶豫了片刻, 提起包站了起來, “周處長, 不必再解釋了,我可以肯定,你一直壓著我們的材料沒有去辦!” “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呀!” 周華嚴肅地說: “我一直指示后勤部的員工積極為你們辦理戶口的事項, 但是主管部門不批準,我又有什么辦法?” 他唱罷了白臉, 又立即改成紅臉, 將茶杯重新端起送得更近些, “小魯啊,坐下喝點兒茶消消火,政策就是這樣的……” 盡管魯盼兒有十分的肯定, 但還真沒有證據, 她差一點兒就把茶杯抓起來扔到周華臉上,最后才勉強忍住。 魯盼兒出了后勤處,便向歷史系的辦公樓走去。 楊瑾就快下班了, 自己與他一起去接孩子放學, 順便再商量孩子們升學的問題。 外面的陽光很刺眼,曬得魯盼兒沒精打采, 垂著頭走路,差一點撞到人, “噢, 對不起——高校長?!?/br> 高校長見了她不像平時一般笑著招呼, 卻生氣地揮著手上的一頁紙, “楊瑾為什么要申請調動?” “申請調動?” 魯盼兒一時摸不著頭腦,“我不知道啊?!?/br> 高校長便將那頁紙遞過來,“我剛剛出差回來,就看到他的請調報告——不行,我不批準!” 信紙上正是楊瑾的字,他申請調到北京的另一大學工作。 魯盼兒一下子明白了,這就是他的辦法。 到了另一所學校,也就能替自己和孩子們辦理戶口了。 “原來我想錯了?!?/br> “什么錯了?” 高校長追問。 “我以為他也只能來找周華溝通,就搶先過來了。 沒想到他寧肯離開燕京大學也不愿意?!?/br> 魯盼兒將那頁紙折起收到包中,“高校長,楊瑾的請調報告我替他收回!” “他的父母是燕京大學的老師,他從小在這里長大;高考的時候,他只報了燕京大學這一所學校;在國外留學后,他沒有接受H大學的邀請回到母校;現在,他三十七歲便學校破格聘請為教授,負責重要的科研工作…… 他對燕京大學的感情特別深,哪里能愿意離開呢?” 高校長也這樣覺得,但是請調報告卻是真的,所以也讓他特別生氣。 現在看來,里面另有隱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與周華有什么關系?” “是因為孩子的學業,”魯盼兒便將最近的事都告訴了高校長,“明明楊瑾不論資歷、工齡、還是實際情況都符合要求,可是,我們兩個孩子的戶口一直沒能調到北京,只能在老家上高中……” “我剛去了后勤處,周處長說了一堆理由,總之我們家的問題還是解決不了!” “楊瑾要是調到別的學校,戶口一定就能解決了,所以,他只能離開燕京大學,放棄自己的工作和科研?!?/br> 告狀的感覺還真不錯,魯盼兒心里暢快多了。 雖然自己抓不到周華故意拖延的證據,但是告狀是不需要證據的。 最后,魯盼兒還是安慰了高校長,“哪怕我帶著孩子們回襄平讀書,也不會同意楊瑾離開燕京大學!” “原來是這樣!” 高校長一轉身,“小魯,你跟我去后勤處?!?/br> 高校長走得很快,魯盼兒幾步小跑才跟上,側過頭去看他的臉,臭得像一塊大石頭,便將要說的話壓了下來。 論理,周華是應該被批評批評了,但是批評周華又有什么用呢? 他還是會有很多辦法拖上一段時間,而梓恒和梓嫣的學業卻拖不起了。 走進辦公室,魯盼兒就見周華正坐在辦公桌前蹺著二郎腿凝視著面前茶杯,新泡的龍井茶水碧綠澄清,一片片嫩芽神奇般地舒展開,在水中沉沉浮浮——他心里不知道又在轉什么壞主意。 就在這時,高校長幾步上前將魯盼兒一直想做的事情做了——他拿起茶杯,將茶水潑到周華的臉上,“你這個后勤處處長怎么當的! 重要的事情不做,倒有閑心喝茶!” 順手又扔了茶杯。 一杯熱水將周華的頭臉淋得濕透,幾片黃綠色的茶葉掛在他的頭發和肩膀上,透明的玻璃茶杯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再加上高校長雷鳴般的吼聲,一層樓的人都跑了過來,“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高校長瞪著大家,“你們說! 我們學校最寶貴的是什么!” 校長突然來了,潑了茶摔了茶杯發了火,又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大家都怔住了,半晌才有人小聲回答: “當然是學校的財產——我們后勤部要保護好學校的一草一木?!?/br> “學校最寶貴的從來不是物質,而是人! 是精神!” 高校長指著周華說: “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們要為學校的學者們服好務,讓他們專心搞科研,專心教學!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楊瑾是歷史系最知名的學者,他已經被聘為學校的教授了,可后勤處還沒有為他的家人的解決戶口問題! 你們是想逼他離開學校嗎?” “周處長!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能將楊瑾家人的戶口調入北京,你這個后勤處處長就別當了!” 高校長又轉向魯盼兒,“你們只管安心地讓孩子在北京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