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綢襯衫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寧林覺得不對,想反駁卻也不容易,且他心里的想法還不好說出來,一時便被噎得無言以對,臉都憋得紅了,只眼睜睜地看著魯盼兒與陳媛將一包衣服布置妥當了。 就在這時,趙老板走了進來,“你家的襯衫還真好看呢!” 寧林可算有了開口的機會,“這可是絲綢做的?!?/br> 霓裳羽衣做出曉慶衫賣得不錯,趙老板也跟風做了一批,不過,他是用棉布和的確良做的,效果嘛,比起絲綢的差遠了,賣的也差遠了。 寧林提起衣架,“看,這絲綢襯衫光亮潤澤,掛在這里就像一泓清水一般,特別吸引顧客?!?/br> 前幾天魯盼兒用“一泓清水”形容自家的絲綢,寧林聽了覺得實在太貼切了! 表面看絲綢與水完全不同,但其實,柔軟的絲綢與水波果然非常相似,瀲滟動人。 寧林第一面見到魯盼兒就如戲劇里的驚艷,隨后的交往更是一步步被她吸引,即使知道魯盼兒已經結婚有孩子了,他在短暫地清醒后還是重新沉迷進去。 魯盼兒說的話,做的事,在他的眼里無一不是最好的。 他重復著她的話,得意洋洋地把絲綢襯衫展示給趙老板。 湊巧,路過的一個外國人被這件襯衫吸引住了,停下問價,寧林不等魯盼兒和陳媛答話便搶先答了,他對魯盼兒上心,自然十分關注霓裳羽衣,連衣服的價格也全記下了,且這些日子他跟著魯盼兒學習,英語水平又提高了不少。 招呼了顧客,他才將衣服遞給陳媛,畢竟是霓裳羽衣的服裝,錢還是要陳媛去收的。 趙老板瞧著絲綢襯衫才一掛上便賣出了一件,心里又急又躁,他不是不知道絲綢做出的襯衫更好看,更容易賣,可是又顧慮絲綢太貴了,買綢就要一大筆錢,賣不出去會損失太多。 于是他才選了棉布和的確良。 結果,這一錯,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趙老板便拉著寧林到一旁小聲問: “你家的絲綢,給她是什么價?” 又向魯盼兒努了努嘴。 “都是一樣的,零買十元一米,成卷的話五十米四百七十五元?!?/br> 寧林才不會承認,他賣魯盼兒每米九元,不論她買多少。 趙老板不信,寧林一定給魯老板最低價了。 兩邊的人他都認識,瞧著平時冷冷清清的寧老板有事兒沒事兒地往霓裳羽衣跑,早猜出些什么,卻沒有提醒寧林魯老板早結婚了,此時便笑推了推寧林,“寧老板,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都是朋友,總要是一視同仁呀?!?/br> 賣給魯盼兒的價是最低的,寧林幾乎不掙錢,不可能再答應別人,“我們店的絲綢是自家廠里織的,價格已經很便宜了,質量又最好?!?/br> “看來我是比不了魯老板了,”趙老板又說: “不便宜也行,不過我讓借我幾匹,衣服賣出去保證立即還錢?!?/br> “不行,江南絲綢一向不賒貨?!?/br> 寧林更不可能答應,就是魯盼兒每次買絲綢都會先交現金,雖然自己不在意,可她還不肯呢,只說怕賬記亂了。 趙老板又與寧林磨了一會兒,還是沒什么結果,心里生氣,臉上卻依舊笑嘻嘻的,轉向店里說: “魯老板,生意這么好,也買一臺轎車吧?!?/br> 就在不久前,趙老板也買了桑塔納,他和寧林相反,喜歡張揚,每天都要開著車在秀水街里轉上幾圈,有時還會載著人,大家沒有不知道的。 眼下,他又是開著車來的,藍灰色的桑塔納就停在霓裳羽衣店前面。 魯盼兒一笑,“我可比不了你們,還買不起呢?!?/br> 她雖然掙了一少錢,不過都用在買編織機、裁剪機和兩處商鋪上。 買車十幾萬,她的確拿不出來。 趙老板其實知道魯盼兒買不起轎車的,就是自己做生意多年,也不夠買桑塔納的,只是寧林買了,他咬著牙借了錢也要買。 眼下見魯盼兒不出意料地說出自己要聽的話,便馬上笑哈哈地說: “魯老板不買也沒什么,反正寧老板有車,想去哪里讓寧林開車帶你去就行了?!?/br> 說著上車打了火轟地幾聲走了。 若是先前,魯盼兒未必能明白趙老板話中的含義,但是今天她都懂了,也更加惱火。 見他一道煙跑了,倒不能追上去罵回去,便將這事兒記在心上。 寧林心里原就有病,被趙老板說中了立即翻騰不已,也不敢看魯盼兒,只垂著眼睛聲說: “魯姐想去哪,只管叫我就好了,我開車帶你去?!?/br> ※※※※※※※※※※※※※※※※※※※※感謝墨柒柒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10-12 16:13:36 第216章 糊涂念頭 魯盼兒很后悔坐過寧林的車, 早想好再不坐了, 便立即冷淡地回答: “你又不是出租車司機, 我怎么能讓你開車帶我呢?!?/br> 又暗暗下了決心去學開車,雖然桑塔納很貴,但只要自己努力掙錢, 買車就是遲早的事。 非但不必搭寧林的車,就是趙老板再到自己面前, 自己便開著車從他眼前經過, 讓他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 今天魯姐的話, 句句都像有刺一樣,刺得自己不知怎么回答,于是寧林也怪上了趙老板, 指了桑塔納消失的方向, “他人品不行,上次他從我家隔壁店里拿了幾卷花邊,說是忘記帶錢先借著, 結果過了好久沒還, 最后花邊店找上門才要回來?!?/br> “我們早就知道了?!?/br> 陳媛笑著說: “先前他在磁器口被趕出來,就是因為沒按時交房租?!?/br>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 魯姐從沒說過?!?/br> 寧林一面說一面瞧著魯盼兒。 魯盼兒在店里看著帳本, 才不理他們。 陳媛便將那件事兒從頭到尾細細地講了一遍,“先前王爺爺不好意思撕破臉, 可王玉楠可是個混不吝, 硬是將他趕走了——磁器口再也沒有人愿意把房子租他?!?/br> “磁器口那么好的位置, 丟了還真可惜——霓裳羽衣在那邊的生意就不錯, 是吧?” 寧林說著又看向魯盼兒,等著她回答。 可是魯盼兒還是沒有吭聲。 倒是陳媛又說: “雖然磁器口的店沒了,但是趙老板還有好幾處店呢?!?/br> “誰告訴你他有好幾處店?” “他自己說的呀?!?/br> 陳媛與趙老板認識時間不短了,自然聽了不少消息。 “呵呵,”寧林冷笑兩聲,“他現在只剩下秀水街一家店了?!?/br> “別的店都……” “都關了!” “怪不得他現在每天都到秀水街和段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