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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梓嫣走不了太多路呢?!?/br> 許琴有些擔心。 “沒關系,我可以背著她?!?/br> 躍進大包大攬。 豐收也說: “我可以背著梓恒?!?/br> “我自己能走!” 梓恒趕緊宣布。 “那好,我們就去故宮!” 許琴向兩個孩子笑了,眼睛又有些迷離,“我小時候去過,可已經記不大清了?!?/br> 魯盼兒又拿出一件蝙蝠衫和一條窄腳褲遞給許琴,“明天出門別穿軍裝了,這身衣服跟豐美穿的差不多,很適合大學生呢?!?/br> “我穿軍裝習慣了,很久不穿便裝了?!?/br> 許琴搖搖頭,“躍進不是一直也只穿軍裝?” 躍進有便裝,而且還有好幾件,不過他的確很少穿,魯盼兒就說: “他是男的,我們不跟他比。 女生嘛,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br> 許琴這么多年連一套便裝都沒有,其實正因為沒有母親的關心。 豐美笑了,“許琴姐,軍裝再好,也不能一直穿呀,你試試姐拿回來的衣服,一定很好看?!?/br> “軍人不在部隊的時候可以穿便裝的,”躍進也說: “明天我們出去玩兒,我也穿便裝?!?/br> 于是許琴第二天就穿了那套衣服,她長著一白嫩嫩的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穿上純白色的蝙蝠衫就像十八九歲的學生,在部隊練出來的剛硬氣息也淡了許多。 魯盼兒十分滿意,“明天我再替你選一件淺黃長袖的,過些天穿正好?!?/br> 許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很滿意,“我把錢給你?!?/br> “欠了你一百五十元錢七八年都不聲不響的,現在還跟我算錢?” 魯盼兒笑了,“我現在開服裝店呢,衣服概不收錢!” “怎么又提錄音機?” 許琴嗔道: “明明趙校長答應保密了的……” “韓冬過來了,你們趕緊一起出門吧?!?/br> 魯盼兒說著把給孩子準備的水壺、毛巾、餅干都交給許琴,又囑咐躍進,“出了故宮帶大家去仿膳嘗嘗,那里按過去皇宮里菜譜做的菜呢?!?/br> 許琴笑了,“明明我是北京人,可你對北京比我都熟了呢?!?/br> 昨天剛走了一圈,當然熟了,魯盼兒才不告訴大家,只說: “你們都在讀書,消息不夠靈通?!?/br> 看著一隊人走了,楊瑾就笑著問: “我們倆兒今天在家里休息一天?” 清清靜靜的,只兩個人在家的時候也許久沒有過了,魯盼兒想了想,“我們休息半天吧,下午我去店里?!?/br> “好幸福呀!” 楊瑾滿意地笑了,“吃過飯我送你過去,再去小郭那邊看看有什么好東西?!?/br> 第199章 順其自然 暑假最后的幾天一轉眼就過去了。 許琴搬到了醫院開始實習;楊瑾和躍進開學;梓怔和梓嫣也重新回了幼兒園。 雙胞胎正式成為大學生, 豐美的學校就在北京, 一切方便;豐收的學校卻在南方, 路途遠,要帶的東西又多,家里便不放心。 楊瑾便與魯盼兒商量, “我現在功課不重,最近又沒有課題要做, 正好請幾天假去送豐收?!?/br> “我也正想著這事, 還是我去吧, 送了豐收,回來順路再買兩臺編織機?!?/br> 離第一次買編織機還沒到兩個月,投的七千元錢還沒有全部掙回來, 不過魯盼兒還是想搶在秋天前買新機器了, “八月是北京最熱的時候,我還掙兩千多元錢。 如此算來,秋、冬兩季毛衫需求量最大的時候, 生意一定會更好?!?/br> “現在兩臺編織機已經很緊張了, 到了秋冬一定不夠用。 等到本錢都掙回來了,便要錯過了一年時間?!?/br> “只是還要從家里再拿些錢?!?/br> 掙到的錢和家里的積蓄已經不夠再買兩臺編織機了, 再動就是抄家返回的錢,先前夫妻倆商量留著修繕房子用的。 “既然做生意, 就不要怕投入。 修繕房子也不差幾千元錢, 你既然要用就先拿著?!?/br> 家里的積蓄, 雖有自己掙的, 但更多的還是楊家的財產,若是沒有他的支持,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走到現在。 不過,魯盼兒既然提了出來,自然也是有把握的,“你放心吧,今年秋冬兩季霓裳羽衣一定能掙到很多錢?!?/br> 妻子固然有信心,但楊瑾豈能感覺不到她心里其實還有一點不安? 便笑著鼓勵,“你只管大膽地做,掙到錢自然是好,掙不到回家還有我養你?!?/br> “那我可更有底氣了!” 魯盼兒開心地靠在他身上蹭了蹭,“我就知道你對我好?!?/br> “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 楊瑾揉揉她的頭發。 “就是嘛,你只能對我一個人好!” 兩人說著說著就笑鬧起來。 編織機買了,魯盼兒也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霓裳羽衣店,她每天安排活計,既要織些現在正穿的半袖衫,又開始大量準備長袖薄衫,又備了些更厚的。 除了蝙蝠衫,她還準備了許多種好看的毛線服裝,套頭衫,開衫、圍巾、手套、毛襪子…… 產品種類一多,事情成倍增加,魯盼兒不只要設計服裝的樣式,還要定下合理的價格,記帳越來越復雜,每天忙忙碌碌。 這天,她正在店里記帳,就聽陳媛說: “這輛吉普車在我們店門前停了半天了,又沒見人下來買衣服,真是奇怪?!?/br> 蔡穎也說: “我也發現了——但人家沒有礙事,我們就不管?!?/br> 哪怕在北京,汽車也不多,吉普車就更少了。 魯盼兒還沒見磁器口街道上停過吉普車呢,放下筆抬頭看去,正與汽車里一位軍人的目光對上,原來那人剛好搖下車窗向店里看過來。 軍人便走下車進了店里,“你是魯盼兒吧?” “我是?!?/br> 魯盼兒遲疑了一下,“您是許琴的父親?” 眼前的中年人個子不高,黑瘦精干,一雙狹長的眼睛露著精光,方方的嘴巴,肩背挺拔,舉手投足十分威嚴。 父女二人的相貌并不相似,甚至可以說沒有多少共同點,但魯盼兒下意識覺得他就是。 “不錯,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許琴的父親環視了一圈,不等魯盼兒回答就又問: “不如我們去車上談?” 與其說是問,其實他已經決定了,轉身向門外走去。 魯盼兒沒有動。 許琴的父親官職應該很高,他早養成了一言九鼎、唯我獨尊的性格。 可自己不是他手下的兵,不想被他指揮。 發現她沒有跟出來,許琴的父親重新回來,“怎么? 不愿意與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