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9
外戚,庾家女兒是皇后,我與庾家大公子當年在太學是同窗,總得說起來,多熟絡算不上,不過幫你搭條線總是成的?!?/br>陶瞻看了他一會兒,緩緩道:“你要我幫你什么忙?”“我被彈劾瀆職徇私,士族一齊施壓,皇帝擋不住,我估計要罷官一段時日,你幫我兜著底,我手下這幫寒士暫且交給你了?!?/br>陶瞻斟酌了半晌,點了下頭,“成吧?!?/br>陶瞻走后,王悅坐在堂前發了會兒呆,手不住搓著,外頭有腳步聲響起來。“啟稟中書,有人求見?!?/br>王悅抬頭看了眼,“誰?”“尚書省的郎官,桓桃?!?/br>桓桃?王悅不知道為何忽然覺得一陣耳熟,思索了一陣子沒記起來,估計是他在尚書臺時的哪位下屬官員也不一定,王悅開口道:“讓他進來?!?/br>不一會兒,便有個年輕的朝官步上臺階走了進來。王悅抬頭看了眼,來人一身青色官服,身量高挑,眉目有些冷冽,是張陌生面孔。年輕的小吏拱袖行禮。“下官桓桃,參見中書大人?!?/br>王悅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落,朱紅衣袖頓時被茶水暈出猩紅,他被那道清冷的聲音攥住了,臉色忽然褪去了血色。這聲音……年輕的小吏出身寒門,是建康城二流士族中龍亢桓氏的遠房子弟,本姓為齊,后因為母親改嫁入桓家而改名為桓桃,頗得上司賞識,在尚書臺當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吏,在王悅混在溫嶠家混吃等死的那段日子里,幫他收拾事務的便是桓桃,如今王悅被彈劾,他奉命過來幫襯王悅。王悅望著他有些愣,這人長相氣質都很平常,唯有聲音,實在是像極了謝家大公子。桓桃本來是進來奏個事,在中書省中上下級交涉再尋常不過了,他原也沒當回事,可沒想到他一開口,王家那位世子便盯著他再沒轉開眼,他心頭抽了下,頓覺異樣。“大人?”王悅一聽著他的聲音,抓著杯子的手忽然抖了下,平復了許久,他終于道:“什么事?”“我奉尚書之命過來與大人交接職務事宜?!?/br>王悅聽著那聲音又恍惚了一陣子,隨即又立刻冷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眼桓桃,心里頭有了數。他如今剛被彈劾,皇帝的處置還沒下來,尚書臺這幫人便派人過來交接職務,說白了便是在給他下馬威。他惡名在外多年,誰都不會想在這時候撞到氣頭上的他,這小吏怕是個沒地位的,才會被人推到他面前來。是個沒地位沒靠山的便宜寒士,這種小吏他每日都見,王悅心里頭有了數,忍不住又看了桓桃兩眼。桓桃來之前便做好了王悅震怒的準備,瞧見王悅神色如常倒是有些詫異,他低著頭沒說話。王悅看了他大半天,終于道:“你叫什么?”“下官桓桃,字初李?!?/br>王悅頓了許久,緩緩道:“你先回去,交接事宜我自會安排,不用尚書臺諸位大人cao心?!彼戳搜刍柑?。桓桃一抬頭對上了王悅看著他的視線,他一頓,隨即點了下頭,應下來了。王悅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過了多久,手終于緩緩松開了。三日后,皇帝下令,按有司所奏免去王悅職位,又因為溫嶠與陶瞻從中斡旋,王悅復起中書侍郎,以白衣身份暫領其位。彈劾王悅的奏章中翻到了謝家的勢力,皇帝問他是怎么回事,王悅沉默了許久,終于低聲笑道:“沒事,他和我鬧著玩?!彼蛩抉R紹,搖頭笑了下。司馬紹望著階下臉色蒼白的王悅許久,終于緩緩道:“你確定?”王悅點了下頭,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好,他低聲道:“沒事,我確定?!?/br>王悅出了宮門,沿著大道往南走。他想了想,覺得謝景應該沒打算做什么,若是真的想算計他,不會只蜻蜓點水似的做這么點,他沒和謝景在這一塊打過交道,也不清楚謝景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猜了下覺得應該差不離。他依舊不想見謝景。王悅回了中書省。思索了一陣子,他將桓桃從尚書臺調了過來,放在了外頭當個小吏。他頭一次指名道姓點了個人,中書省官員雖嘴上不說,心里頭卻明鏡似的。那名叫桓桃的小吏,用小姑娘的話來說,長得很俊。王悅觀察了桓桃兩日,發覺這小吏確實有些本事,學東西上手極快,辦事又快又妥,最主要的是,瞧著挺死板的一個人,心眼通天,八面玲瓏。王悅手底下本來就沒多少能用的人,他有意想扶持這小吏一把,對他上了點心,日子一久,中書省的人瞧桓桃的眼神都變了味道。桓桃是個勤懇辦事的老實人,他一開始還真沒懂。一群侍女瞧桓桃死活不開竅,替王悅干著急了小半個月,眼見著王悅等得都瘦了,終于一群小姑娘坐不住了,找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把桓桃提出來訓了大半個晚上。桓桃聽完后愣了半天,醍醐灌頂,他坐在原地久久沒說話。夜里頭王悅正在翻看文書,敲門聲響起來,他隨口道:“進來?!碧ь^看了眼,他微微一頓,“是你?”桓桃在王悅跟前站定,這些日子他節節高升,如今一身孔雀藍。王悅對桓桃那副像極了謝景的嗓音的新鮮勁早過去了,他早說了自己喜新厭舊,如今幫襯著桓桃完全是出于瞧中了他,想扶持他當親信,不過這事八字還沒一撇,王悅也不急,他見對面桓桃不說話,沒什么興致繼續和他大眼瞪小眼,問道:“有事嗎?”他一大堆事還沒辦,沒工夫陪他玩。桓桃看了王悅一陣子,終于走上前去。王悅看文書看得眼睛疼,下意識揉了下眉心,抬手喝了口水,下一刻他差點沒被茶水嗆死。桓桃在他面前脫了外衫,又去脫內衫。王悅忙問道:“你在干什么?!”桓桃望著他,“不瞞中書說,我確實想做官,我想出人頭地?!?/br>王悅一頭霧水,又有些震驚,“所以呢?”桓桃將脫下的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在了王悅的面前,他望著王悅一字一句道:“好風憑借力,送我登青云?!?/br>王悅愣了下?;柑液茈S意地在他面前坐了,一點都沒有平日里那副死板的樣子,抬眸那一瞬間,隱約有股深藏已久的桀驁綻出來,整個人的面貌煥然一新,王悅給看愣了,他不是覺得驚艷,他是給嚇著了。他養了頭狼。桓桃從前對男子之間的事只有耳聞,沒接觸過,來見王悅之前他特意去觀摩了,他對男子完全沒興趣,如今亦是,他看了眼王悅,伸手將人攬住,將人壓在了身下。王悅望著他,打量了一會兒,猛地抬肘頂住桓桃的脖頸,一腳將人踹了出去。桓桃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