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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顧時的資料,打心眼里就從來沒覺得顧時是一個會緊張的人。因此他看著顧時唇角一直在抽動,終于忍不住問道:“您是不是牙痛?如果是牙痛,我可以現在幫您呼叫南先生的私人牙醫,最晚半個小時就能為您治療?!?/br>顧時連忙擺手,借口搪塞道:“沒事沒事,我只是……我只是坐飛機不太適應艙內氣壓,嘴里有些發緊而已……”卻不想特助先生聽了之后恍然大悟,在自己手臂上佩戴的電子屏設備上按了幾下,而后對顧時歉意地笑著解釋道:“抱歉,之前南先生就叮囑過接送都要派家里的飛機,只是小少爺堅持搭乘民航,我們便不便插手。既然您坐得不舒服,我已經為您退了您和小少爺回國的機票,還是坐自家飛機回去吧,無論如何都能更舒服一些的?!?/br>顧時頓時石化,終于明白了南顥宸為什么“無大事不愿找我爸”,他連忙擺著手解釋道:“我沒有嫌棄民航飛機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單純地嘴巴里有點發緊而已……真的真的不礙事的……”“哦……”特助先生微微皺眉,似乎是艱難地消化了一下“嘴巴發緊”是個什么體驗,然后試探性地按了控制面板上的一個按鈕。顧時身前自動伸出一個車載吧臺,吧臺桌上彈出一個盒子,特助先生打開盒蓋,“聽說您喜歡甜食,這是今天清晨剛從法國空運來的馬卡龍,為您準備了八種口味,希望您用過之后口腔里的不適感會消除一些?!?/br>顧時已經崩潰了,他知道再拒絕下去只能被提供越來越多的服務,便只能僵硬地笑著捻起了一枚檸檬黃色的馬卡龍,默默地咀嚼。“看來您喜歡香草檸檬,好的,我知道了,今晚晚宴的菜單上剛好有一道黑橄欖蜜豆北極貝沙拉,我會叮囑廚師為您換成香草檸檬口味的醬汁?!?/br>“真的不用了……”顧時立刻再次擺手,拿影帝獎杯致詞時都不曾語塞的他竟然局促地結巴了起來:“我、我并沒有特別喜歡香草檸檬,您不必客氣?!?/br>“好的,那請問您喜歡哪種味道?我們有數十種味道供您選擇,需要我現在念給您聽嗎?”顧時欲哭無淚,他只好扶著自己的額頭道:“不、不用了,就香草檸檬吧?!?/br>特助先生見顧時貌似是“滿意”了,不由得松了口氣,繼而更加殷勤地微笑:“好的,我記住了。您既然用了甜食,不妨來一些飲品吧。請問您是喜歡香檳之類的氣泡酒,還是喜歡紅酒?或者其他軟飲?如果偏愛紅酒的話,請問您是喜歡50年代的還是60年代的呢?60年代要微酸一些哦?!?/br>“……”顧時的崩潰指數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地步,回頭向南顥宸求助,卻只見南顥宸非常大爺地靠著舒適的靠墊,輕輕吐口道:“我媳婦喝不慣次品,去開一瓶1935的波爾多?!?/br>顧時的眼睛瞪到了一個滑稽的圓度,他震驚地看著南顥宸交代特助先生挑選最方便“肌無力患者”使用的高腳杯,特助只在他身后優雅地欠了下身:“好的?!?/br>第85章(85)走在如同中世紀古堡一般的長廊里,腳下是厚軟而又不會讓人產生懶散感的印度長毛地毯,兩邊的墻壁上隨便哪幅油畫都足以被放進展廳里供人瞻仰。顧時跟著特助先生往南顥宸的房間去,據說南爸爸在自家的苗圃里培育小蒜苗,特意讓管家囑咐兒子兒媳換上一身方便“下地干活”的行頭再去見他。顧時抬頭,看著鵝蛋形狀的吊頂,重生以來第一次,他有了如此強烈的不真實感。顧時忽然開始反思,自己這是在干什么?他一直都知道南顥宸是個身家雄厚的人,但他最初和南顥宸在一起時并沒有如此強烈的傍大款的感覺。而現在……在苗圃里培育小蒜苗嗎?果然是有錢人,過慣了奢侈生活,才會如此偏愛返璞歸真。管家為南顥宸和顧時準備好了兩套衣服,麻布料的半袖衫和及膝短褲,還有一人一頂大草帽。顧時換好衣服一回頭看見和自己穿的非?!扒閭H”的南顥宸,一時間簡直跳戲跳到崩潰。管家引領著兩只小的去小苗圃見大家長,彼時南爸爸正坐在一個藤制的椅子上捧著自己的小蒜苗細心查看,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之所以說五十多歲絕不是因為南爸爸看起來像,事實上,南爸爸身材保持得比很多年輕人都要好,皮膚上也絕對沒有明顯的皺紋,能被看出年齡純粹是因為個人氣度沉淀出了歲月感。這個人面部輪廓和高挺的鼻梁和南顥宸完全一樣,只是不如顧時想象中那般精明銳利,反而氣態雍和,看起來甚至有些慈祥。“老頭,我回來了?!蹦项楀犯习纸z毫不見外,順手從地里拽出一根短粗胖的黃瓜,隨便擦了一把就掰開咔嚓咔嚓地咬。南爸爸瞪了南顥宸一眼:“我忙活了幾個月,你幾口就吃掉一根!”南顥宸笑呵呵地把咬了幾口的黃瓜遞到顧時嘴邊:“這是我家農民伯伯種的,挺甜的,嘗嘗?”顧時一下子窘紅了臉,南爸爸笑吟吟地朝他看過來,顧時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情商徹底不夠用,竟然呆在原地直勾勾地看著南爸爸不知該說什么。“你就是小顧?!蹦习职纸z毫不覺得被冒犯,他放下蒜苗站起來,笑吟吟地打量著顧時。顧時下意識地跟著南爸爸的目光看自己,看到及膝麻布褲管下露出的一截小腿,搭配腳上非常學生氣的布鞋……顧時臉更紅了。他本來是搭配了非常得體的白襯衫和半正式的西裝褲,沒想到一進宅子就被換上了這一身。管家本來是提前上網查詢了顧時的身高體重,估量著他的身材選的,但是顧時住院這二十來天瘦了十斤不止,這身衣服便不那么合體。若不是南顥宸適時地用手肘輕輕撞了顧時一下,顧時幾乎忘了回答,他暗怪自己的冒失,連忙招呼道:“南先生,您好,我就是顧時?!?/br>卻不想南爸爸一下子笑了,半揶揄地看著顧時:“南先生?”他說著挑眉看了一眼南顥宸,又將目光移回到局促的顧時臉上,意味深長道:“用南顥宸的話說,你們結婚證都領了,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叫我一聲爸嗎?”“結婚證?”顧時一愣。南顥宸已經吊吊的走到他和南爸爸面前,背過身,瀟灑利索地把衣服掀了起來,那團明晃晃刻著“顧南”的火焰好像比加州熾烈的陽光還要濃烈一樣,顧時左肩神經跳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有點心虛。好在南顥宸沒有顯擺太久,給父親晃了一下之后就把衣服放了下來,回過頭沒心沒肺地笑。南爸爸狠狠剜了他一眼,顧時正為這一眼下意識地緊張,卻聽南爸爸叱責道:“胡鬧!”顧時一下子身體都僵了,然而他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聽南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