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手腳麻利得很，不會餓死的。

    二人離開客棧，往城外走，很快就到了童靈剛才看到的茶酒寥。

    童靈點了一堆餡餅，二人配著粗茶吃了起來。

    蘇南就算再餓，吃飯還是細嚼慢咽，一雙漂亮的手輕輕捏著餡餅，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他小嘴紅紅的，餡餅焦酥的皮偶爾粘在嘴角，便伸出小舌頭輕輕舔一下，看起來斯斯文文，十分養眼。

    反觀童靈，狼吞虎咽，吃相比男子還要粗獷，一個餡餅三五口就吃完了?？墒撬苡惺裁崔k法，她二十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飯菜不過就是為了填飽肚子，以前經常吃兩口就要干活，哪有時間慢慢品嘗？長此以往，她哪還有半點淑女的樣子。

    童靈看著蘇南如同貴公子般高雅的氣質，再看看自己像個蹲馬路牙子旁邊抖腿吹哨的癟三，心中十分不服氣。

    她不是淑女，但是裝淑女卻是常有的事，誰怕誰啊。

    童靈立刻清了清嗓子，坐得端端正正，學著大家閨秀的模樣，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餅，時不時還用懷里的手帕輕輕擦一擦嘴角。

    “姐，你怎么了？”蘇南見她忽然端莊，有些奇怪地問道。

    “??？沒怎么啊……我吃飯慢?！蓖`端得來勁，連說話都慢了半拍。

    “你還是之前那樣吃吧，現在這樣好奇怪?！碧K南笑著一伸手，將童靈吃到額頭上的餡餅皮拿了下來，規矩地收在面前。

    童靈瞪了蘇南一眼，剛要發火，就看見蘇南嘴角也粘了一點餡餅皮。

    童靈眼珠一轉，用食指一點蘇南的唇角，指尖將薄薄的餡餅皮粘了下來。她將指尖放在嘴邊，伸出舌尖將餡餅皮舔了下來，笑道：“別浪費?！?/br>
    蘇南剛咬下一小口餡餅，吃到一半，就被童靈的舉動嚇得嗆住，“噗”的一口全噴了出來，差點沒噎死。

    “哈哈哈！”童靈哈哈大笑，“讓你笑話我，活該！”

    “咳咳……”蘇南滿臉通紅，劇烈咳嗽。他咳得太狠，眼角都帶著水汽。他剛才明明是好心好意，怎么就變成笑話童靈了？

    蘇南緩了好一會兒，呼哧呼哧喘著氣，看了花枝亂顫的童靈一眼，哀怨地說：“之前明明說好不戲弄我了，怎么又開始戲弄我了？”

    “啊……忘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你趕緊喝點水吧?！蓖`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蘇南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粗茶輕輕抿了兩口，總算緩了過來。

    童靈忍了半天，終于忍住了笑，就看到三個五六歲的小孩從旁邊跑過，兩個女孩，一個男孩。

    男孩跑的慢，兩個女孩便去拉他，一邊拉一邊還嫌棄地說：“你下次別跟我們一起玩了?！?/br>
    男孩跑的滿頭大汗，他眼睛黑亮，不依不饒道：“我們三個不是最好的朋友么！”

    “誒！真拿你沒辦法！走吧，我們一起！”兩個女孩聽了他的話，一人拉著他一只手，往村里跑去。

    童靈眼里的笑意隨著這三個孩子慢慢消失，愣了好久。

    這三個孩子竟然像極了戴雯他們三人小時候的模樣，幾乎連說的話都一樣。

    “姐……你想笑便笑吧?！碧K南見童靈忽然嚴肅起來，還以為是自己剛才說話重了她不高興。

    童靈仿佛沒聽到他說話一般，默默低了頭，一口將面前的茶灌進嘴里。

    蘇南覺得她狀態有點不對，趕緊問道：“jiejie……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剛說的話讓你難受了？我剛才只是……”

    “與你無關?！蓖`打斷了他的話，抬了抬眼睛，問道，“蘇南，你會不會喝酒……”

    “我……不會喝……”蘇南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喝過酒，門派里面也沒有人飲酒。

    “那你別喝，我自己喝！”童靈茶酒寥要了好些酒。

    她一杯接一杯，一碗接一碗，把白酒當水喝。

    她喝的越多，腦子中龍溪和戴雯的事就越清楚。

    龍溪是喜歡戴雯的，她知道，戴雯卻不知道。

    組織之所以選擇孤兒做成員，就是因為這些孩子沒有父母親人的羈絆，沒有感情，沒有弱點，又怎么會允許最難以控制的愛情出現。

    龍溪很清楚組織的規矩，所以從來不敢表露半分。因為童靈與戴雯身形樣貌有二三分相似，他甚至有時候會盯著童靈發呆。

    童靈比戴雯那個傻大姐心思細膩，自然很快就發現了龍溪的異常，也猜到了龍溪的心思。

    可是，她卻也毫無辦法，只能拍拍龍溪的肩膀，讓他坐等退休。

    她還記得龍溪當時就笑著說，他們這種人，有幾個能活到退休。

    事實也確實如此，戴雯沒等到，她沒等到，龍溪，可能也等不到……

    “戴雯，我好想你……龍溪，你現在如何了……你真的不做老鼠，成了英雄了么？”童靈一想起戴雯死時痛苦的表情和龍溪那雙黑夜一般沒有一點光亮的眼睛，不禁摁住了胸口。

    她恨龍溪么？

    必然是恨的……戴文死后，龍溪是她最信任最依賴的人，但龍溪卻背叛了她，甚至殺了她……

    可是，她更恨那個把他們變成這樣的世界。

    童靈看著碗里的酒映出自己的倒影，深深吸了一口氣，記得自己上次喝這么多，似乎還是戴雯死的那天晚上，沒想到她自己死了一次，竟然變得這么多愁善感了。

    她輕輕晃了晃酒碗，將倒影打得稀碎，一口灌了一碗酒。

    “你別喝了，要醉了……”蘇南皺了皺眉頭，童靈已經喝了大半個時辰，他阻攔了許多次都沒有成功，這樣下去怕是要醉了。

    ☆、你不準偷看

    “別管！”童靈一把打開他的手，又灌了幾碗。

    “你真的不能喝了！”蘇南奪過了童靈的酒碗。

    “讓我喝！”童靈不高興道。

    “姐，你到底怎么了？”蘇南擔心地問。

    “你知道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感受么？”童靈猛一抬頭，紅了眼圈。她此刻已經雙頰緋紅，吐字都不大清楚。

    “我……不知道……我們聽雪閣沒有這種人……”蘇南被她嚇了一跳，有些結巴。聽雪閣弟子相親相愛、互相謙讓，平日里都不曾紅過臉。

    “你……可真幸運……這么好的聽雪閣，才能養出這么單純的蘇南?！蓖`忍不住多看了蘇南兩眼。

    蘇南微微下垂的眼睛，這么干凈，在陽光下發著琥珀色的光，他紅紅的小嘴，飽滿還帶著水光，皮膚白到透明，不帶一絲雜質，如同一只雪娃娃。

    童靈看了一會兒，移開了眼睛。蘇南與她，一個如同白雪，見到的都是潔白，而另一個則如同泥潭，見到的都是腐爛。

    “姐……你以前碰到過這種人？是不是因為這個做噩夢？”蘇南這才明白童靈為何忽然喝酒，他本能地將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