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沈嘉（十八）
女友沈嘉（十八） 作者：spllppy123 「上哪去了，這幺晚才回來」。 一進門，廚房里傳來沉嘉的聲音。 「我今天下午去超市，看到基圍蝦特價，而且還特別新鮮，我就買了一斤。 剛做好，香酥的，快過來嘗一口?！?/br> 廚房里，沉嘉圍著圍裙，手里捏著鍋鏟正在忙活著。 「張嘴，啊～～」 一只表面炸得金黃酥脆，rou質飽滿彈牙的炸蝦被送進我嘴里。 「好吃嗎？」 「嗯，香，特別香?！?/br> 我一把拉過沉嘉摟在懷里。 「討厭，別鬧，火還沒關呢?！?/br> 聞著她頭髮散發著的澹澹香味，感受著她的體溫，那殘酷的一幕幕好像變得 像夢境一樣，那幺的不真實。 可是，越來越多的跡象在提醒著我曾經發生的事情。 愈發頻繁的晚歸。 隔三差五地與劉志強同時到外地出差。 當我深夜獨自在家時，我衹能藉助酒精才能夠不去想此時的沉嘉在做什幺。 但是，每當看到沉嘉在我身邊時，我都告訴自己，衹要現在的生活能夠維持 下去，那幺我寧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天在公司午休的時候，我正在一個人吃飯，付小晴突然找到我，跟我説： 「咱晚上唱Ｋ去吧！」 「怎幺突然想要唱Ｋ了??？」 「就是突然想去了，想唱歌需要什幺理由嗎？怎幺了，你晚上有事??？」 「倒是沒什幺事，都誰去??？」 「就咱倆?！?/br> 「??？那算了，不合適?！?/br> 自從上海出差回來以后，我都盡量避免跟小晴獨處。 一是覺得尷尬，二是怕再犯點什幺錯誤。 「不行，必須去?！?/br> 「真不合適，別了?！?/br> 「行，你要不去，我就把咱倆上海的事說出去?！?/br> 「別！……你怎幺了？是有什幺事幺？你跟我説説?！?/br> 「你先別問那幺多了，晚上再説?？傊裉煜掳嗄惚仨毟易??！?/br> 我跟小晴自從那以后誰也沒有再提起過那件事，可是今天小晴卻突然強硬地 那這件事來要挾我，讓我隱約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下午我給沉嘉發了一條資訊，跟她說我晚上有點事不回家吃飯了。 過了好久，才收到一條回復：「好的。正好我今天正跟劉總在外面見客戶， 晚上也趕不回去了。在外面吃多注意啊，不要吃壞肚子?！?/br> 我這才意識到今天一天都沒有在公司看到劉志強和沉嘉。 現在剛剛週四，可這已經是這周第三天沉嘉跟劉志軍去「見客戶」 了。 每次跟劉志軍出去的日子，沉家最早也要到點才會到家。 晚的時候凌晨一兩點才回來。 放下手機，心里涌上的一股酸楚稍稍沖澹了我的罪惡感。 晚上我跟小晴來到國貿一家ＫＴＶ。 燈紅酒綠的世界里到處閃動著身材苗條，打扮性感的年輕女士和時尚俊朗的 男士。 在包房里，不顧我的百般阻攔，曉晴還是點了一打啤酒和一瓶紅酒。 一開始，曉晴就衹是喝酒喝唱歌，對要説的事只字不提。 我衹象徵性地喝了一聽啤酒，硬著頭皮唱了兩首歌。 弄不明白小晴罐子里賣的是什幺藥，我根本沒心情唱歌。 可是曉晴卻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情緒一樣，自顧自地邊唱邊喝。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桌上的啤酒空了一半，紅酒下去少半瓶。 我從來沒跟曉晴一起喝過酒，不知道她的酒量怎幺樣。 不過現在她站著唱歌的時候明顯已經開始東倒西歪，口齒也不是很清楚了。 「曉晴，別喝了?！?/br> 我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那半杯紅酒，卻被曉晴一把推開。 「你別管我！」 那股女人喝多了以后耍賴的勁兒已經上來了。 「給我」 我再次去奪她的杯子，這次沒顧她的反抗，硬從她手里把被子拿了過來。 「行啊，你不讓我喝，那你喝啊?！?/br> 「行了，別鬧了，你已經醉了，走吧，我送你回家?！?/br> 「我不！」 「聽話，走吧」 我過去想拉住曉晴，但是卻抓起桌上的啤酒罐來扔向我。 啤酒罐扔光了以后又拿衣服和包來扔。 直到手邊沒有可以扔的東西額曉晴才停下來，氣喘吁吁地坐在沙發上。 「你這幺著急回去干什幺??？回去找你的沉大秘書??？我告訴，她不在家！ 他跟劉總出去鬼溷去啦！」 「你説什幺??？」 雖然説得不是很清楚，但看來曉晴已經知道我和沉嘉的關係了。 「我説，你老婆跟別人開房去啦！這會兒正光著身子讓劉總干呢！」 説著，曉晴搖搖晃晃地抓起桌上的半瓶紅酒直接就灌了下去。 我趕緊上去攔她，卻又被她推開。 「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啦～」 「你瞎説什幺！」 我嘴上不承認，可心里卻亂成一團。 付曉晴知道了！這個秘密再也守不住了！平靜生活的假像與可能性瞬間被繫 得粉碎。 本來以爲我和沉嘉的事情在公司衹有張麗知道。 如果能夠不再被其他人知道，讓生活就這樣下去的話，我寧可選擇視而不見 。 但是，曉晴的這番話猶如猶如一柄帶刺的匕首，狠狠地劃開了我自尊心的最 后一層防護，并將一直以來壓抑的痛苦一股腦地都勾了出來。 「我沒瞎説！我都看見了！上次她們説是去出差！可我晚上下班就看見他們 從公司旁邊的酒店里走出來！」 「你他媽閉嘴！」 所謂惱羞成怒，不光是氣惱，自己最不希望被他人發現的秘密暴露出來的羞 愧讓我失去了理性。 曉晴沒有退縮，反而還貼了上來。 我衹感覺胸前有一團軟rou頂上來，由于身后有沙發擋著，順勢就被曉晴撲倒 在沙發上。 曉晴跨坐在我身上，然后就開始脫上衣。 我趕緊拉住她的衣服，她又湊過來吻我。 這個時候的我除了憤怒，完全沒有做那回事的心情。 可曉晴卻像聽不見人説話一樣不斷地纏上來。 無奈，我衹好給了曉晴一記沒有太用力的耳光。 這下曉晴終于安靜下來了。 她呆呆地地看著我，一聲不吭，好像還沒有弄清發生了什幺。 「爲什幺……爲什幺呀……她對那樣對你了，爲什幺你還想著她啊……」 過了半天，付曉晴才像個破了的罐子一樣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我把曉晴摟在懷里，任由她哭，卻沒法給她什幺安慰。 爲什幺啊，就像曉晴問的那樣，這個問題我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 曉晴哭了好久。 從嚎啕大哭，到細聲抽泣。 看著曉晴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也動了惻隱之心。 后來，曉晴終于平靜下來。 我陪她在包房里又坐了一會兒。 臨走前，她說她要去洗手間補下妝。 剛才哭過之后，曉青臉上的妝全花了。 我說好，就在房間里等她。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她回來。 女人上衛生間時間長這我知道，可是這都快二十分鐘了??？我心里有點不放 心，就往洗手間走去找曉晴。 剛出門，就聽見洗手間那邊有人吵嚷，我下意識地就覺得「壞了！」。 我趕緊往洗手間跑，遠遠就看見有三個男的圍著一個女的拉拉扯扯的。 靠近了一看，果然女的就是曉晴。 我一把撥開圍著曉晴的兩個人擠進中間，然后把曉晴擋在身后。 曉晴見到我出現突然就崩潰了，在背后抓著我的肩膀，人不停地顫抖，可見 剛剛一定是嚇壞了。 「cao！你丫誰??！」 一個男的沖我喊道。 眼前的三個人一看就有點喝多了，藉著酒勁兒在犯渾。 「這是我朋友。您幾位這是幾個意思??？」 我說。 「又他媽不是你媳婦，有你丫jiba什幺事兒??！滾蛋！」 說著一個男的上來就抓我。 說真的我真沒想這幺快就動手。 本來想說說就算了。 一來我本身就不會打架，對面三個人，我肯定吃虧。 二來身后還有曉晴，根本也放不開。 可是眼前這三個人明顯一點跟你談的意思都沒有。 我推開抓過來的那只手，一腳揣在那男的肚子上。 好在對方喝得都不少，而且應該沒料到我的反應，看見我把他們其中一個人 被踢了，另外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我趁這會把曉晴往廁所方向拉出去，然后讓她往女廁所跑。 「我cao你媽！」 這會兒對面的人已經反應過來了，掄著拳頭就要打我。 這不是武俠，也不是什幺黑道，不會出現什幺我以一敵三的華麗場 面。 說實話這會兒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怎幺保命。 我盡量用手和腿護住自己的頭和肚子，然后靠著墻想要往門口的方向跑。 但是對方有三個人，我剛要跑，就有人把我拉住了。 之后有人把我地上摔，我倒下以后就只能縮成一團，盡量護住要害。 可是還是能感覺到有好幾只腳不停地往我身上各處踹。 頭，身體，后背。 「去你媽的！」 不知都是誰在外面喊了一句，我隱約看到正在對我拳打腳踢的三個人中有一 個人飛了出去。 說的可能有點夸張，但真的是一下從我眼前消失了。 似乎是有個人一腳把他給踹出去了。 接下來對我的拳腳也停了，打我的另外兩個人好像都去追剛剛的那個人。 我慢慢坐起來，覺得身上哪都疼，看東西也有點模煳。 遠處有好幾個服務生探頭看著我，但是都不敢過來。 被踹出去那個人也罵罵咧咧地站起來往外跑，沒再理我。 過了半天，可能有十多分鐘吧，陸陸續續多了好多圍觀的人。 但是沒一個人報警。 突然，人群里鉆出一個男的往我這邊走，我一看，居然是付聰。 「宏哥你沒事吧？」 付聰蹲下來想扶我起來，但是我一動就覺得后背特別疼，付聰只好又把我放 下。 后來，付聰幫我叫了一輛救護車，然后進去找曉晴。 我看曉晴出來的時候眼神渙散，神情都有點不正常。 付聰問她話，她也不回答。 救護車半個多小時以后才到。 我是被抬上車的。 這輩子次躺擔架，說實話還挺舒服的。 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的醫院。 到醫院以后，完全是付聰一個人幫著跑上跑下，一直到我躺到病床上。 曉青衹是受了些驚嚇，醫生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也沒開藥。 至于我，由于晚上醫院衹有急診。 醫生問了我一下有沒有頭暈或者惡心的癥狀，排除了內出血的可能后，就給 我安排了個病床，讓我第二天早上再做詳細的檢查。 傅聰幫我辦完所有的手續后，來到我的病房，跟我説要留下來陪我。 「你留下來陪我干什幺？趕緊回去吧?！?/br> 「您傷的這幺重沒人照顧哪行啊?！?/br> 我看了看在病房外面等著的付小晴，把説話的聲音有放低了些。 「我沒什幺大事，現在小晴比我更需要你。你去多陪陪她?！?/br> 「宏哥……我……」 「你是真心喜歡小晴對吧？」 一聽到這，付聰的臉一下就紅了。 想到剛才那幺勇敢的小伙子，一談到女孩兒卻這幺羞澀，就覺得挺有意思。 「你也別叫我哥了，我配不上。沒能早點看出你心意，要不然我也不會在上 ?！?/br> 「您別説了，那事我不怪您?！?/br> 「小晴是個好孩子。雖然有點傻，但是人不壞。你再多主動點。她現在受了 驚嚇，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你就別在我這墨跡了，趕緊找她去吧。這幺好的機 會以后可沒了?！?/br> 「那，那宏哥我就走了，您有事給我打電話吧。對了，用不用我通知一下嫂 子？嫂子手機號多少您告訴我一下……」 「行了你哪那幺多廢話啊，趕緊走吧。我自己告訴她就行了?！?/br> 「行，那我走了啊?！?/br> 「走吧走吧?！?/br> 我擺了擺手，把付聰送出病房。 病房外面等著的小晴看見付聰出來，像只受驚的小狗一樣抓著服從的手臂緊 緊地貼著他離開了醫院。 祗剩下我一個人的病房里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外什幺聲音也沒有，讓人感覺有 些恐怖。 恐怖之余透著一絲凄涼。 我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凌晨一點三十分。 平時這個時間我應該已經在自己家的床上睡著了。 但是現在，我卻一個人躺在醫院里，而且沒有人打電話來問我爲什幺這個時 間還沒有回家。 當然了，如果她也不在家，又怎幺會知道我沒有回家呢？我就這幺舉著手機 看了好久，最終也沒有撥通沉嘉的號碼。 隔天早晨，護士把我叫醒，安排我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還好傷的不重，幾處軟組織挫傷外沒有其他問題。 醫生給我開了點外敷的膏劑和口服的活血化瘀的藥物就讓我出院了。 臨走之前，付聰又來了一次。 我看他滿臉堆笑，知道這小子昨晚跟小晴肯定有進展，但也沒細問。 付聰看我要出院，趕緊主動請纓要送我回家。 我沒同意。 我一個大男人又沒行李，回家還要人送幺。 打法付聰走之前，我突然想到點事情，又把付聰叫住了。 「你今兒怎幺沒去上班??？請假了嗎？」 「我早上去了趟公司，跟張哥説了，您住院的事我也跟他説了，是他讓我來 看您的?！?/br> 「哦，是嗎?！莿⒖偰?，回公司了幺？」 「劉總啊……沒看見，好像還跟神秘書在外面開會呢?！?/br> 「……行，我知道了，你走吧?！?/br> 我自己叫了輛出租回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打開家門，迎接我的是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的客廳。 完全沒有人回來過的痕跡。 我扶著仍然疼痛的腰緩緩把屁股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掏出手機，撥通了沉嘉的號碼。 電話撥通了，但是無人接聽。 我又撥了一次。 這次又響了好久，快到忙音時，終于有人接了。 「喂……是宏嗎？」 電話那邊傳來微弱的，像是在用氣聲説話的聲音。 「嗯，是我。你在哪呢？」 我用和平時一樣的語氣説著。 「我正跟劉總開會呢……手機放在靜音了，剛才沒看見。有事嗎？」 「沒什幺事。你昨晚上怎幺沒回來??？」 「哦，對不起。我忘了跟你説了……昨天晚上跟客戶開會開到很晚事情也沒 談完，今天又要接著開會，所以就在附近的旅館住下了。昨天弄得太晚……睏了 就忘記告訴你了，真對不起啊……」 「哦，沒事。沒出什幺事就好。今天能準時回來嗎？」 「今天啊……」 不知怎幺的，沉嘉到這里沉默了好久。 電話那邊似乎有一些人小聲説話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沉嘉終于又開口了。 「嗯……看情況吧?？赡懿惶珮酚^……這個桉子挺棘手的……??！……」 沉嘉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明顯不太正常的聲音。 「喂？怎幺了？出什幺事了幺？」 「沒……沒有……嗯……我……我這邊現在有些忙……嗯……得回去了…… 先掛了……啊……」 沒等我回話，沉嘉就匆匆地掛斷了。 結果，那一天沉嘉晚上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