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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都被旁人要了去了?!?/br> “你少說些話?!庇駤邒哂柍獾?。 魏寶亭將團扇放在憑幾上,探身過去,只見漆紅盆里是一塊塊冰。光是瞧著就覺得心頭的燥熱消了消。 她笑道:“嬤嬤訓她作甚?如今誰不知道貴妃宮里的人格外畏熱,這才剛剛入夏,便差人一遍又一遍去要冰。反正我們在殿里也無事做,這些冰做點吃的也夠了?!?/br> 吉祥愣了:“做吃的?” 魏寶亭點點頭。 正好今個宮里送來了時新的水果,魏寶亭便吩咐吉祥將水果都端了過來。 一碟碟精致的果盤放在了桌案上,魏寶亭盤腿坐在旁邊,將盆里的碎冰放進碗里,用勺子慢慢的搗碎后,又放進了切碎的還流著汁的草莓。 那鮮紅的汁水立馬將周圍的碎冰染了個色。 光是那顏色就饞的人想吃一口,她連忙舀了一勺子,碎冰的涼意和草莓的香甜瞬間在嘴里蔓延開,她舒服的都彎起了眼睛。 “真好吃,你們也來嘗嘗?!?/br> 屋里的溫度高,魏寶亭又怕這些冰化了,便將荔枝又悉數放進了冰里,過會兒正好還能嘗嘗冰鎮荔枝。 “吉祥jiejie,你去將這碟子送到小謝的房里去?!?/br> 吉祥應了一聲,又道:“自從殿下吩咐小謝跟著您一起讀書后,小謝房里的燈,總是燃到半夜,瞧著他這勁頭,就跟要考狀元一樣?!?/br> 謝之州本來就很聰明,不過魏寶亭倒是不知道他還這么的認真。 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少年披著衣裳,借著燭光挑燈夜讀的景象。他那張臉向來沒有絲毫的感情,不知道遇見不懂的,會不會緊皺著眉頭,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想到這里,她忽然想要見一見他了。 “算了,你不必送給他了,讓他直接過來吧?!?/br> 彼時他正在房間里盯著面前的書本子發呆。 因為那日從貴妃宮里回來時,魏寶亭送了他一束鮮花,害得他臉紅了許久。 本以為這就是她的禮物,可沒想到,回到房間時,那被褥上分明放著一木匣子,他打開一看,里面正放著一塊瑩潤的玉佩。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 屋外是肆虐的黑夜,一點點將日頭吞沒,抬頭半點星子都瞧不見,只有暗沉的黑融入少年的眼底。 他摩挲著手里帶著微涼觸感的玉,燭火映照著玉,在他眼里反射出細碎的光點,長睫眨動的快了些,每眨動一下,那唇角就翹起一些。 他想起之前魏寶亭說過的那句,我是把你當成朋友的。 誰說黑夜無星,分明都在他的眼底。 直至今日,從前他一看便能看一整天的書籍,如今竟是半天都未翻動一頁。 “小謝,殿下喚你過去?!?/br> 他猛然反應過來,這才發現那桌面上已經被他沾水寫滿了字。 他眉心一跳,又掩蓋般的用袖口擦了個干凈,這才走了出去。 “殿下?!彼p喚出口,低著頭,不敢去瞧塌上那人一眼。 魏寶亭一見他來了,連忙將他喚到跟前,獻寶似的將那碗草莓冰沙放到了他的面前。 “你嘗嘗,可好吃了?!?/br> 她瞇著眼睛笑,聲音像是藏了蜜。比他眼下這碗充滿甜香的草莓還要誘人,且他只在這屋里站了一會兒,便覺得熱氣比在外面還要難耐。 就是這眼前的冰都不能降下半分去。 “謝殿下賞賜?!?/br> 謝之州頗是拘謹的將那碗接到了自己的手里,生怕觸碰到魏寶亭的指尖,待拿在手里后,這才發現,他向來畏涼的身體,竟然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許是察覺到謝之州對自己的冷淡,魏寶亭眉頭皺了起來,將那張溫和無害的小臉顯得可憐兮兮的。 她悶聲道:“不必謝,聽雨軒里的人都有份?!?/br> 只除了給玉嬤嬤跟吉祥的,便只有謝之州的份。他眼下這碗,還是她親自做的呢。 “……”謝之州抿唇沒有言語,只是眼底的光卻暗了暗。 他剛要退下,便見魏寶亭用指尖敲了敲桌案。 “不必走,你就坐在這里吃?!?/br> 她仰著頭,聲音強硬不容拒絕。 謝之州只好端著碗坐過去,拿著勺子,可是卻不知該如何下口。對面那人的視線太過強烈,看得他眼都不敢抬,只低著頭,而后耳尖都冒了紅。 殿內的竹簾都拉了下來,擋住外面的光線,整個大殿內便添了些涼氣,同時屋里的光線也暗了不少。 自謝之州進來后,吉祥跟玉嬤嬤便識趣的去了內殿的門外守著。 “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歡吃草莓還是……吃不了涼的?” “奴才喜歡吃?!?/br> 他硬著頭皮,在魏寶亭的注視下舀了一大口,從前那些禮儀教養都被拋在了腦后,他現在滿腦子都被燥氣充斥著,完全思考不了。 “你喜歡吃就好,” 魏寶亭托著腮笑了起來,而后自顧自的說著,“要是每日都有冰送來就好了,那我們每日都可以吃了,還可以尋思著做些新花樣呢?!?/br> 謝之州沒有說話,只紅著臉看了她一眼,果然見她臉頰都熱的發了紅,額頭上還滲出了汗珠。 他雖然不曾言語,可是心底里卻有極酸疼的感覺冒了出來。 從前他話少是穩重,可是現在卻恨極了自己這幅悶葫蘆的性子,想要說些話可是根本不知說什么。 他垂眸,“殿下若是熱,讓奴才給您扇風吧?!?/br> 他拿起憑幾上的團扇,而后站在魏寶亭的身側,一下下給她扇起了風。 他從未做過這樣的活,以前服飾他的也都是些下人,若是以前的他,大概想不到會有一天心甘情愿的為一個人做這樣的事情。 微涼的風吹到魏寶亭的臉上,將她臉蛋的紅消了消。 別人給自己扇風,跟自己給自己扇的感覺就是不同。 不過雖然舒服不少,可是魏寶亭卻舍不得這樣指使他。 側頭瞧他,“我也沒有那么熱,你坐下吃冰就是,不用給我扇,不然你自己待會也要熱了?!?/br> “奴才不熱的?!?/br> 他輕聲說道。夾雜在帶著涼意的輕風里,竟然柔的仿佛一吹就散,讓她聽不真切。 “那,那你也莫要扇了,給你的書不是還沒有看完嘛,坐下讀書吧?!?/br> 魏寶亭原先是半扶在憑幾上的,可自從謝之州站到身側扇風開始,便改成了盤腿坐著,且也不知為何,像是遇見了老師的學生一樣,坐的端端正正的。 “殿下?!彼麊舅宦?。 魏寶亭抬眸。 少年的眼底不再是濃稠的黑,仿若引人深陷的漩渦。此時正溢著清澈的泉水,里面映著位小姑娘的身影,使得他的眉眼都柔和了下來。 魏寶亭再一次被他的長相驚艷了。 不是初見時帶著頹廢的美。此時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