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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根煙來點燃。 煙霧繚繞中,男人整兩天沒睡覺的面容更顯疲憊。他慢慢吁出一口白色的眼圈,長眼虛闔,無聲嘆息。 這不是他第一次失望了。三年來,他沒有放過有關她的任何消息。 如果只是杳無音信還好,可這兩年偏偏有人說在國外看見過她。為了那句“可能見到過”,他往外國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即便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他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期待。 沒有辦法放棄…… 宴岑掐掉煙,關上車門正要往秀場走,身后突然有人出聲。 “宴岑哥?!?/br> 他轉身,看到陳姝羽正笑盈盈走過來。 淡黃的裙子,蓬松的頭發,連絲巾都是奶茶色的溫婉無害掛。 到了宴岑跟前,陳姝羽眼睛一亮,掩不住的欣賞和愛慕。 男人今天難得穿了件風衣。他這樣的身高和氣場,穿長款風衣比男模穿得還好看。 宴岑見了她卻擰眉,“我說過了,請你叫我宴總?!?/br> 陳姝羽臉上的笑一僵,又瞬間管理好表情,“你也來看Sense的大秀嗎?” 宴岑淡淡“嗯”了一聲。 半年前,Lare以150億美元的全現金價格收購了Sense,這是奢侈品行業最大規模的并購,也是宴岑掌舵以來完成的最大收購案。今天是品牌并購后的首次秀場,他自然受邀出席。 陳姝羽扭頭看了眼旁邊的白色建筑,“Dose的秀場也在這邊,明天早晨九點?!?/br> Dose是前兩年Lare為了把做全產品線收購的品牌,不過它的成衣算不上一線。陳姝羽去年進Dose當了設計師,雖說有宴家的關系在,但她也發稿吹了好一陣子的“品牌首位華人美女設計師”。 她抿唇,抬眸看男人時,那份試探樣的膽怯把握得很到位。 “明天有我設計的服裝展出,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去——” 陳姝羽話還沒說完,包里就傳來嗡嗡聲。她拿出手機笑著朝宴岑示意了一下,背過身去接電話。 “什么!”陳姝羽臉色大變,她偏頭看了眼身后,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在宴岑面前失態,但壓低的聲音還是變了調。 “所有的衣服和流程不都定好了么?為什么我的會被臨時撤掉!” 宴岑看著她的背影,眼中諱深莫測。 陳姝羽掛了電話,剛才那副歲月靜好的從容樣不見了。 “宴岑哥,我得先過去工作室一趟,我的衣服好像出了點問題?!?/br> 她剛轉身要走,就聽到身后的男人冷冷開口:“你不用去了?!?/br> 陳姝羽愣住,“嗯?” 宴岑揚眉,“因為你的那件衣服,是我讓撤下來的?!?/br> 陳姝羽完全驚呆。 “你,是你讓……為什么?。??” 男人往前邁了一步,周身氣壓倏降,黑眸深不見底。 “是你讓人放消息,說在東海岸看見初榕的?” 陳姝羽的臉刷地白了。她被嚇得說不出話,只囁嚅著唇,“我,我……?。?!” 宴岑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神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一般。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碰我的底線?!蹦腥说拿恳粋€字都在齒間重重咬過,扯出喉間低沉的嘶聲。 “初榕就是我的底線!”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巴巴等了兩天……從開文開始睡的小可愛,沒有人發現狗男人有什么不同了咩?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茜茜呀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樂初 15瓶;濼濼濼濼子 4瓶;呱呱桃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章 陳姝羽想喊,但喉嚨完全被宴岑扼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下意識慌亂去抓脖子的鉗制,卻怎么也拉不開男人的手。 她一臉驚恐地抬頭看。 眼前的人長眼都裂出猩紅來,近乎失控般的瘋狂。 陳姝羽已經徹底喘不上來氣。直到她滿臉漲紅,前額上的筋脈都蹦出來時,宴岑才猛地甩開胳膊松手。 陳姝羽被甩到路邊,兩手撐住路邊的車才不至于跌到。她彎下腰干咳,淚水連連,精心打理過的長發狼狽凌亂,完全失態。 她也顧不上整理儀態,趕緊后撤拉開和宴岑的距離,抬眸看男人時依然心有余悸,滿眼的畏懼。 剛才的某個瞬間,她真的覺得自己會死。 被他掐死。 她知道宴岑不喜歡自己,但他那一身養在骨子里的家教,不允許自己對女人失了尊重和風度。以前男人惱了,最多也就是冷臉,絕不會像今天這樣…… 宴岑立在原地定定看著她。風撩起男人黑色長風衣的衣擺,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肅穆冷冽感,黑眼更是寒若星霜。 陳姝羽更加忌憚。 要是在宴家,她可以搬出自己的爺爺來??丛谘缋蠣斪雍退齻兗医磺榈姆萆?,宴岑的父母都會替她說話。 可現在…… 宴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扯唇冷笑了一聲,“你最好祈求你爺爺多福長壽?!?/br> 陳姝羽警惕看男人,開口的聲音都有點抖:“什么意思?” “因為等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宴岑的表情起伏了一下,像在努力壓制怒氣。 “你的那些事情,我會一件一件跟你清算!” 陳姝羽垂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br> 宴岑沒再理會,只淡淡睇了一眼她,漠然轉身。 “要再有下次,你和你設計的衣服,就一起滾?!?/br> 陳姝羽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她緊緊抿唇,盯著車窗里自己的倒影看了幾秒,猛地轉過身。 “她已經死了!”陳姝羽沖著宴岑的背影喊道,“初榕她已經死了!” 男人的腳步頓住,高大的身影僵在原地。 陳姝羽完全撕開了溫柔的偽裝,壓抑后強烈爆發出的撕心裂肺,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她不在了!” “只有你一直不愿意相信罷了!三年了,你國內國外到處跑,天上海里恨不得都找一遍!” 她的喊叫帶上了哭腔,眼淚簌簌而落,崩潰大喊:“到底要怎么樣你才肯放棄?宴岑,你到底要找到什么時候!” 過了若干秒,宴岑才慢慢偏過頭。他沒有看她,側顏輪廓分明,長睫微垂時竟然顯出莫名的落寞。 “找到我死?!?/br> 男人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堅定。 陳姝羽一下子愣住,像被摁了暫停鍵。她呆呆望著宴岑遠去的背影,臉上的悲怨一點一點轉為不甘,最后是毫無遮掩的恨。 指甲在包包的羊皮表面上劃出一道深刻的痕跡,她也毫無知覺。 恨。 從那個女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