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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單著,好不容易碰上你,咋可能說分就分?!?/br> “我們分手以后我就沒他音訊了?!蹦咧ミ€在回答她上一個問題,聲音縹緲。 她想了想,“我覺得他始終沒忘記那位。后來還有些事情吧?!?/br> 趙紅恨鐵不成鋼,“我說妹子啊,他那不是明擺著嗎?你跟他在一起之前不知道他啥樣。你不能這樣啊。我家大力還帶個孩子呢,那有過去的人就不讓他活了?再說呢,他這樣重情重義,你還希望他朝秦暮楚么?” 趙紅說話不怕得罪人,教訓得倪芝心頭暖,她確實是替她著急。 可惜她和陳煙橋之間的問題,也不完全在于他悼念余婉湄。 龐文輝照樣有過去,誰不是日子照樣過呢。 倪芝手心里的溫度又不那么灼人了,那枚戒指安安靜靜躺在她指縫之間,她輕輕地用右手撫摸,感受上面的紋路。 倪芝笑了笑,“紅姐,你說的道理我都懂。謝謝你?!?/br> 倪芝這回沒什么不敢說的,只不過委婉些,“我畢業時候才知道,我老師以前和他有關系?!?/br> 趙紅同為女人,哪里聽不出來。 她聲音提高了八度,“你老師?誤會吧,妹子?” “她給了我一把鑰匙,能打開他家的房門?!蹦咧ピ僬f起來,已經十分輕描淡寫,“我想應該不是誤會,我覺得太荒誕了沒法接受?!?/br> “他總把我當小女孩兒看,什么事情都不同我說,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蹦咧タ粗w紅,陽光下倪芝的瞳孔呈漂亮的棕褐色,“紅姐,我不如你。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倘若明明確確告知我,我或許能過去這道坎兒,我疑心病很重,不想永遠活在猜測和難過里?!?/br> “我明白,”趙紅嘆了口氣,她這樣心直口快的人都一時間說不出來話,最后就唾一口,“要我說,這些高校教授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咋能這么不要臉,跟我們搶男人。她們多半就是圖個新鮮感,回頭就要嫌沒文化?!?/br> 趙紅對陳煙橋的過去更一無所知。 她說這話時候,只有義憤填膺和難以理解。 倪芝看了看趙紅,幾年過去,還是俏麗水果西施的颯爽模樣。她罵咧臟話時候,絲毫沒有刻薄和妒忌的市儈模樣,反倒是一副對世界真善美的相信,只覺得這些事情只是少數,不該降臨在身邊。 她不需要了解陳煙橋,就能毫無保留地愛。 倪芝越愛越絕望,越了解越發覺不了解。 倪芝替何沚辯白一句,“倒不是,我這個老師,是他走的那位的朋友。她們早認識?!?/br> “媽呀,”趙紅理了理,“這都啥事兒啊,哎,妹子,我算理解你了?!?/br> 趙紅很快緩過來,“那你倆吵架歸吵架,咋能就這樣放棄了,那不是便宜了那些小浪蹄子?!?/br> 倆人都有些不合時宜地笑起來。 倪芝說,“算是共識吧,一起放棄了。他先離開哈爾濱的,很長一段時間,后來我說了分手,他沒做什么反應?!?/br> 她不愿意說那家似曾相識的火鍋店,只低語,“紅姐,你后來說的,可能是他一時念起罷?!?/br> “都過了那么久,”倪芝像是說給自己聽,“他早干嘛去了?” 趙紅一拍腦門兒,“不對啊,我聽樓下那何家老頭老太太說的,他爺爺過世了。他才回去很長時間,妹子,你不會不知道吧?” 倪芝捂著戒指的手緊了又松,硬生生在手心硌得生疼。 終于在陽光下,那戒指反著光,她抬手攏了攏頭發。 “紅姐,都過去了,”倪芝笑了笑,調侃她,“你最清楚,他不缺女人疼他吧?!?/br> 這話說的,趙紅都有些害臊,“呸,我以前就是瞎了眼?!?/br> 趙紅反應過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呀,整不來他,他那種悶葫蘆內心又豐富,我是讀不懂。還是我家大力哥這種,話少腦子簡單的好?!?/br> 倪芝噗嗤一聲,“紅姐,你可別cao心我倆,我也一樣,我都要結婚了。你跟大力哥可要好好地,等我改天回哈爾濱找你們,可要請我擼串?!?/br> 趙紅怔了怔,又唉了一聲,不知道是嘆造化弄人還是嘆陳煙橋。 她很快樂觀起來,“行啊妹子,姐用新的手機號給你撥一個,回頭聯系?!?/br> 趙紅走了。 倪芝的笑容慢慢褪去,她才發覺自己無意識地把戒指從中指上褪下來,細細的一道環被她捏在手里,不知道能不能絆得住她。 倪芝想她總要看個究竟,不為別的,就算為她踏踏實實安安心心地能戴上這枚束縛她往后余生的戒指。 龐蓓蓓沒等到她喊了一個月的小嬸嬸。 奶茶外賣送到她打針的急診室,龐文輝接電話時候,倪芝已經上了高鐵。 倪芝抱歉,“我要回一趟家,有點急事?!?/br> 龐文輝同倪父倪母都熟悉了,“伯父伯母怎么了,我能幫上忙嗎?” “不是,”倪芝只能推脫,“是我那個閨蜜,馮淼,記得嗎?她辭職了回家,結果出了點小事?!?/br>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告訴我?!?/br> “好,你照顧好蓓蓓?!?/br> 龐文輝剛說了道別,倪芝喊住他,“哎?!?/br> “嗯?”龐文輝果然還在電話那端等著她,他一向等她先掛斷,他聲音柔和親切,絲毫沒有半點對她突然消失的不滿,“怎么了?” 倪芝不知道自己喊他做什么,是給他一劑定心丸,還是給自己。 “我回來你接我吧?” 龐文輝笑了,“怎么和蓓蓓一樣傻,我不接你誰接你?” 倪芝終于說了結束語,“等我回來?!?/br> 她說完這句話,便覺得似曾相識極了。 陳煙橋當年匆匆趕回去家里,說的便是這句話。他是不是和她一樣,篤定他會回去的,所以叫她等著??上裁炊疾豢险f,不告訴她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她直到今天才從別人口中得知,原來是他爺爺去世。他那時候的所作所為,許久不曾理她,不挽回她,顯得楚楚可憐起來,雖然楚楚可憐這個詞語放在他身上不搭配。 倪芝說完這句話,覺得十分不吉利,想換個說辭,“我……” 可惜她話沒說完,龐文輝那邊難得先掛了,“蓓蓓要換一瓶打,我先掛了,等我家夫人回來?!?/br> 倪芝還像模像樣似的,對著已經嘟聲的那頭,說了聲“我會回來”。 和趙紅在醫院分手,不過是下午,等她站在那條熟悉的街道盡頭,這世界放眼望去,已皆盡燈火。 她一路上想了許多,都不及真正隔著有些油漬的玻璃,看見里面那個拎著掃把簸箕的身影。她遠遠地看他一眼,便知道是他。 門口上新的牌子已經撤掉了。 他店里已經打烊了,他和以前一樣,關門時候總是親力親為。用左手提了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