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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崩坠爬账够卮鸬?。“哪里能隔絕探測?”哈利還懷著一絲期望。“霍格沃茨。我知道的只有這個?!彼黄淙坏乜匆娝哪樕畷r蒼白了,幾秒后,男孩低聲說道,聲音被風吹得模糊虛弱:“可是我不能回到霍格沃茨?!?/br>他說這話的語氣無奈而悲傷,像是揉碎了玻璃渣倒進骨縫里,令人揪心般地痛起來。這讓雷古勒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他獨自一人站在那陰冷黑暗的湖水邊,波濤暗涌,浪花拍碎在石壁成了雪白的泡沫。湖底的森森白骨和沉浮陰尸與他遙遙相望,像是血與月光的災難。他義無反顧地走向冰冷的死亡,而身后蒼老的家養小精靈用骯臟的圍裙擦著哭泣的雙眼,它哀嚎著說布萊克少爺你快回來啊,克利切害怕,快回來啊……快回來啊。噢,他忘記了,他并不是一個人??伤恢庇X得他是一個人,一個人沉溺,一個人迷惘,一個人毅然決然背叛過去的信仰,一個人在湖水中沉淪窒息無人知曉。他并沒有后悔,也不覺得絕望,他能夠笑著說今后他會為幸福而哭泣的,但他沒有。他只能對那個忠誠而愚昧的家養小精靈說,可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回到布萊克祖宅。他要帶著他的信念去死,所以他回不去了。是的,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活著回來。可是世事輪轉變換,命運的安排誰都無法揣摩,即使是最偉大的預言家也不過是抓住了它的一根線而已,沒有人能說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就像他本以為自己會死去,再也沒有機會回到布萊克祖宅,可現在卻出人意料地從囚籠中逃脫,重獲自由。所以他想告訴哈利,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所以不要過早地下定論。在哈利意識到自己還帶著蹤絲后,他們便決定去找一棟穩定的居所,而哈利提出可以去他姨夫家看看情況。不過他顯然沒有想到這里已經人走樓空。“大概是鳳凰社安排他們搬走了吧,在我被抓以后?!惫淮_定地說道,“不過這樣我們就可以住在這里了!”哈利將原本是他姨夫和姨媽的房間分給了雷古勒斯,而他自己則睡在了表哥達力的臥室。雷古勒斯不太理解為什么他對獨占一間大房子感到這么開心……不過當哈利領著他去參觀了他原來居住的小閣樓后,他算是有些明白了。哈利真是太可憐了,他想。不管怎么說,他和小天狼星還都是有相當寬敞的獨立房間的,而且他們可以自由地布置。不過他對小天狼星的品味不敢恭維就是了,他似乎想要向整個家族宣揚自己的叛經離道。但現在想來,自己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嗯……現在幾點了?”雷古勒斯正沉浸在回憶之中,哈利已經醒了,頂著雞窩頭坐起來。他揉揉眼睛,還有些迷茫。“下午三點。今天吃什么下午茶?”“什么都行,我把我喜歡的都已經教給你了?!惫S意地回答道。他們每天都會去對角巷偷一份,或者在三把掃帚酒吧坐一會兒,了解最近的時事動態。鳳凰社在那之后并沒有什么大動作,而他背叛魔法部的事也沒有流出,報紙上只是說亞克斯利因病退職,現在擔任魔法法律執行司主任的是一個女巫,名字似乎叫烏姆里奇。而他們又尖刻地諷刺了那幾位叛徒,指責他們大逆不道,理當處死,是伏地魔大發慈悲才放過了他們。哈利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他已經離開了馬爾福莊園,卻也回不去霍格沃茨。他想去見里德爾,但他的告誡又時刻在他心中回響,他知道他曾經的朋友現在有多么恨他。“說實話,我覺得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回去找他們,哈利?!崩坠爬账苟酥粋€盤子走過來,上面放著兩個冰淇淋蛋糕,蛋糕上還有一顆草莓。“他們不會高興見到我。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眾矢之的了?!?/br>“但你經歷了這么多,不是為了窩囊地躲在這里的?!崩坠爬账钩缘袅瞬葺?,“你要是回去,還有改變的余地。如果你一直呆在這兒,就得一直背著這個罵名了?!?/br>“……但是他們說的也沒錯,我確實無惡不赦。我有時候還能夢見審判庭的那些日子,那些壓在無數無辜者身上的槍林彈雨。有時候無作為比有作為更可怕,因為施暴者往往不覺得自己有錯?!?/br>“我不知道你在審判庭做了些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救了我?!崩坠爬账购翢o心理障礙地繼續吃著布丁,“我相信你不會是那種人,我想他們也會明白的?!?/br>“謝謝你的安慰,我想我還需要好好想一想……”“鳳凰社現在過得也不好,輿論在一致抹黑它。昨天的報紙還將矛頭指向了鄧布利多,說他不作為,害怕神秘人,只顧自己逃命,根本就不是什么心系蒼生的圣人……”“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勸我了,叔叔?!惫诹艘簧撞级》胚M口中,“你接下來打算去哪里?”“我?當然是……回家?!彼哪樕纤坪跤幸唤z幾不可見的微笑,在夕陽下格外明亮。作者有話要說: 重逢倒計時。————等等我解釋一下,是雙結局,現在在寫的這個算是he,另一個一黑到底的be等番外完了再寫…☆、火車遇襲夜晚。哈利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天花板。蕭蕭的風吹過街道,帶來暑夏浮躁而充滿生機的氣息。他按了按疼痛的太陽xue,坐起身。哈利沒有告訴雷古勒斯的是,這幾天他一直在失眠,輾轉反側到黎明才勉強入睡,但在夢中卻依舊無法安穩,那些血和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無處不在。哈利翻身下床,放輕腳步踏上樓梯。他走到小閣樓,用了點力將門推開,粗糙的門框與破舊的門板相互摩擦發出吱呀的一聲巨響,這讓哈利瞬間僵在了原地。他聽了一會兒,黑暗中只有他急促的呼吸聲,雷古勒斯似乎并沒有被他吵醒,他這才松了一口氣,走進閣樓。哈利走到床邊坐下,拉開布滿灰塵的窗簾。一切都如他離開的樣子,沒有絲毫改變。床鋪鋪得整整齊齊,墻壁上依然掛著去年的日歷,書桌上的鋼筆蒙上了一層灰,地板下的夾層一如既往的空蕩。他靜靜坐在床上,朦朧的月光透過幽藍的窗欞與他相望。哈利想起那個雷雨夜,雷云在頭頂翻滾,雨點噼里啪啦敲在玻璃窗上,貓頭鷹在雨中飛入木屋,羽毛上沾滿了冰冷的水。他還記得那個吻,像是白光劃過黑暗天際,他從此就無法回頭。然而那些或互相猜忌或相濡以沫的日子已經過去,現在想來即使是仇恨也是好的,畢竟無論如何他都在他身邊。而現在,縱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