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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安東笑了:“這算不算同行競爭意識?”他拍拍陳衍的屁股:“沒事兒,你贏了?!?/br>陳衍咬著牙,小聲說:“東哥,我聽你的話,你別帶我去見別人,你別跟別人說我們的事。我就在家里,我哪兒都不去,行不行?”齊安東一愣,陳衍是不是糊涂了,這是哪年的老黃歷?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他親一親他,仿佛給他點甜頭:“好啊,那你聽話?!?/br>做得兩個人都沒什么力氣齊安東才身心舒暢地睡了,睡到一半,夢都做了不知道多少,卻又忽然醒來。他先是覺得奇怪,因為他睡覺從來雷打不動,怎么會半夜里醒?然后他馬上知道了,大概是少年時的警惕還殘留在骨子里,即便睡著也會有危機意識。脖子上一點冰涼,他睜開眼,陳衍正拿著把刀對著他比劃。就在這一瞬間冷汗浸濕了他的后背,他盯著陳衍:“你要殺我?”陳衍看他醒來也不驚慌,面無表情地說:“你不許動?!?/br>齊安東笑:“你殺了我,是準備跑呢,還是準備坐牢?”“不用你管?!标愌苷f,又喃喃自語,“我先殺了你,然后去殺狄輝,殺了你們,我就自首?!?/br>齊安東不知道狄輝跟他哪來的仇,值得他把狄輝排在他齊安東后面當成第二個敵人。他想了想,說:“那你不要給你mama治病了?你去自首,他們怎么辦?”陳衍眨眨眼:“對啊,那我媽怎么辦?!?/br>他忽然想起什么,突然就哭了,手一松,刀掉在白花花的被子上:“我媽進手術室了,不知道她好沒有,我好想回去看她?!?/br>他嚎啕大哭,完全忘了要殺齊安東的事。刀一離開脖子,齊安東就翻身起來從他胳膊底下鉆到他胸前,兩腿一翻把他壓在床上,先把他一只手按住,再把他右手腕往外一擰。骨骼一聲脆響,陳衍痛得叫了一聲,然后接著哭。哭了沒一會眼淚就把被子浸濕了,齊安東本來在生氣,又被他哭得莫名其妙的好笑:“你剛才還挺有骨氣要殺了我的,現在哭個什么勁?!?/br>陳衍把手□□拼命打他,一邊哭一邊打:“你知道個屁!要不是你我媽也不會進手術室了,要不是你也沒人打我,沒人潑我水,沒人給我寄保險套,我爸也不會把我趕出來?!?/br>“什么亂七八糟的?!饼R安東被他哭得心煩,陳衍在他心里一向軟弱、無能、不聽話,卻從來沒在他面前哭過,“誰打你了,???保險套是什么?你怎么就被趕出來了?你前幾天不是回家去找你媽了嗎?”他把陳衍的手抓?。骸笆侄济摼柿诉€打,我倒是不疼,你不疼???”“不行,”陳衍滿臉淚地趴過去夠那把刀,“你要先死?!?/br>齊安東這才覺得不對,他猜陳衍可能是精神上受了刺激,說起昏話。他還沒想好怎么辦,陳衍又抓著刀說:“你放心,殺了你和狄輝,其它人我也不要他們死了,我馬上就自殺,然后去地底下找你?!?/br>陳衍說得很認真,眼睛亮晶晶的,好像還有點輕松。他心里一動,問:“你都死了還找我,你這么恨我?”“不恨了,殺了就不恨了?!?/br>陳衍的聲音很低,像在發誓。他說:“我們兩清,然后重新開始?!?/br>然后偏偏頭,問:“你是不是喜歡單玉???”齊安東盯著他看了很久,陳衍也等了很久,等到他覺得齊安東不會回答了,才說:“你要是喜歡他,我死了也不會去找你?!?/br>“那我不喜歡他,我喜歡你,”齊安東輕聲問,“今天是不是就能饒我一命了?”他覺得他也瘋了,才會陪陳衍在這里玩這種瘋把戲。“不行,不能饒你?!标愌軗u搖頭。齊安東把他手里刀子拿走,一點力氣也沒費。他把他兩手一塊兒握在背后,一胳膊抱住他:“我不喜歡他,你現在也沒力氣殺我,明天給你治好了胳膊你再殺?!?/br>陳衍先是“哦”了一聲,安靜了沒幾分鐘又瘋狂地掙扎起來。“又怎么?”陳衍揪著他的衣襟,張嘴咬他的喉嚨,那樣子和他mama咬陳克莊一模一樣。他含含糊糊地說:“我現在就要殺你,現在不殺,明天就殺不了了?!?/br>“你還有點腦子啊,”齊安東垂著眼睛看他,嘴角卻帶著笑意,“我以為你徹底糊涂了?!?/br>“明天我就下不了手了,我就不想你死了?!?/br>齊安東聽了半天才聽明白他在說什么,他忽然也有點鼻酸。他緊緊抱著陳衍,一遍遍拍他的背,像母親哄孩子。他一夜沒敢睡,他怕睡了陳衍又瘋起來要殺他。他仍不覺得他們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仍不清楚陳衍到底經歷了什么,他想陳衍的失常只是一時的,等風頭過去他就會清醒,然后他們不用死一遭也能從頭來過。第66章66陳衍很聽話,他丟掉殺人的念頭以后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齊安東身上。他覺得他乖一點,齊安東就不會那么兇,也不會到處去說他們的事。他好像忘了后來發生的一切。聽話到齊安東把他帶進醫院他都沒有反抗。那個醫生先跟他單獨說話,說了很多,他隱約知道對方是懷疑他得了精神病,他啞然失笑,對醫生說:“外面那個人跟你說我神經病嗎?”醫生驚訝地看著他,他又說:“可是我好得很?!?/br>他出來以后齊安東就進去了。他一個人在外面百無聊賴地踢石子,觀察來來往往的病人,順便去大廳轉了一圈。這是很難得的素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齊安東跟醫生談完沒找著他,急得頭上冒汗才看到他在大廳里和別人一起折紙,他沖過去拉著陳衍就往外走。陳衍皺了皺眉,他記得自己要聽話,所以什么也沒說。“你心夠大的,是不是覺得這兒好???你怎么不……”他說了一半停下來,臉色很差。齊安東今天這是轉性了?怎么沒有接著諷刺他?陳衍瞄著他的后腦勺,心想誰這么大能耐,讓狗都不□□。他們到了家,做飯的那個小姑娘吳莎也在。陳衍看到她就像炸了毛的貓,自以為沒人察覺地避著她。“喲,陳先生怎么回來了?”吳莎看著他,眼里露出點嫌惡,卻裝著很親切的樣子。陳衍對她點了點頭,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像闖進別人家的不速之客。吳莎卻很自在,把這兒當自己的地方一樣,又是招呼陳衍坐又是問他喝不喝茶。她本來沒做錯什么,齊安東卻怎么看怎么不順眼,他知道那小姑娘心里想什么,卻不知道陳衍這么討厭她。“齊先生,昨天下午我回去的時候下面好多記者哦,他們是來干嘛的?”